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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内阁大学士杨嗣昌、内阁次辅薛国观、刑部尚书刘觉斯、兵部尚书傅宗龙、礼部右侍郎张四知,还有刚刚晋封为武英殿大学士,吏部尚书的范复粹等一干重臣又被皇帝召进了紫禁城。
之所以一日之间两召重臣入宫,是因为内阁行使票拟之权封驳了皇帝刚刚下达内阁的圣旨,这在崇祯一朝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自朱由检即位除掉魏忠贤以后,便大权独揽,内阁首辅更是为皇命是从的角色,谁曾想今日行事竟如此胆大妄为。皇帝为此雷霆大发,将内阁的几位重臣以及各部尚书一齐召进了宫里。
用过午膳之后,朱由检便回到文华殿处理刚刚由各地送来的奏章。鞑子入寇,京师封城多日,直隶兵连祸结南北交通断绝,直到鞑子退兵这才又恢复了通讯。
文华殿大门窗户都糊着厚厚的窗户纸,殿门一关能透进来的阳光就极为有限,御案前的铜盆子里的炭火已经半死不活,偌大的大殿更显阴冷。只有御案之旁特意添了一柄烛台,摇曳的烛光照量了周遭尺把范围,只见御案之上堆满了如山一般的奏章,皇帝朱由检便埋头于小山之中。
重臣们行完三拜九叩之礼后,在丹墀之下站了一溜,皇帝埋头批阅奏章似乎根本没有功夫招呼他们。文怀殿中静的没有半点声息,站在丹墀之下的忠臣们连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尽管殿中气温低的几乎可以结冰,但刘觉斯老头子脑门上已经隐隐的见了汗。就这样双方都沉默了大半个时辰,身为内阁大学士的杨嗣昌终于忍不住,先是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才低声问道:
“万岁?”
朱由检仍旧笔走龙蛇,头也不抬,只轻轻回了一句。
“何事?”
杨嗣昌斟酌着说辞,硬着头皮道:“万岁,山东总兵死于李信之手,再派他去做山东镇总兵,恐怕影响极会极为恶劣。”
朱由检仍旧头也不抬,问道:“恶劣在何处?”
封驳圣旨的注意是他杨嗣昌定的,他十分清楚这个时候决不能退缩。
“山东镇总兵乃是死于非命,不管理由如何,总是不合朝廷法度的,就算万岁不予追究,也不能任用杀人凶手继任。否则全国个镇纷纷效仿,这还了得?”
几位阁臣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杨嗣昌此前一番话说出口后,觉得舒畅了不少,于是又继续道:“更何况李信之前连官身都没有,仅仅是一介马贼,有了尺寸之功便登坛拜将,以后又如何再赏?”
朱由检仍旧没有反应,大殿阴暗,杨嗣昌瞧不清皇帝的面部表情,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这一回就算是豁出来丢官去职也不能让李信幸进这个山东镇总兵,否则孙承宗羽翼丰满,他再无力抗衡。
“鞑子入寇,有功的将军不止一人,如仅仅荣宠李信一人,又叫其他人如何心服?还请万岁三思拿!”
说完最后这句话,杨嗣昌匍跪余地,声音里却是颤抖不已,似是带上了哭腔。
说话完这句话杨嗣昌在等着身后阁臣们的附和,谁知文华殿中却彻底没了声息,在内阁时说好的由他杨嗣昌挑头大伙出言声援,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其实折页怪不得他们,只见皇帝朱由检霍的起身,目光中含着比这殿中更阴冷的寒气,在重臣们脸上一一扫过。这如刀子一般的目光扫过,本来还想站出来的大臣则定住了双脚。
朱由检将手中的一叠奏章批头盖脸的砸向杨嗣昌,只可惜准头差了点,散落了一地,又一指杨嗣昌身后的大臣们。
“你们呢?你们也同意杨卿的说法喽?”
冰冷如刀的目光再次扫回重臣们的脸上,重臣们一一低下头不敢做声。朱由检刚刚要收回目光,却发现武英殿大学士,吏部尚书范复粹有了动作,左脚轻抬迈步出列。
“万岁,臣也以为加封李信山东镇总兵不妥!但是,在其他镇谋个总兵也,也未尝不可!”
朱由检阴沉的脸上现出一丝惊异,这也是个主意,这范复粹还有些急智。
谁知杨嗣昌却死缠道:“九边总兵如何能交给幸进之臣?请万岁三思!”
杨嗣昌又是一句请万岁三思又将范复粹给松动的口子给拉紧了,有了范复粹的出马,张四知也出班道:“万岁,白身之人平步青云臣也认为有待商榷,不如先委他个守备、参将,再循序而升至总兵则要稳妥的多。”
张四知表面上看是提出了一个折衷的办法,实际上是站在杨嗣昌一边的,跪在地上的杨嗣昌不由得暗自擦汗,之前统一口径的时候独独便没找张四知,没想到张老头也能和他站在同一立场之上,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