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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道不见了,四面八方都是雾,耳边充斥着‘哗哗’的水声,却又感觉不到哪里有水,我和白小姐紧拉着手,如果不贴在一起,就只能看到对方的影子。
“我们这是在哪儿?”白小姐问。
“别怕。”我沉声说,“走走看。”
刚进山那天晚上我还曾吹嘘,说如果奇门术师都能迷路的话,这个世界就要乱套了。可是现在,我迷路了,完全丧失了方位感。
我和白小姐也不知走了多久,那雾非但没有消散的迹象,反而越浓重起来。
白小姐突然浑身一震,停住脚步,“阿冷,快听,有东西在叫!”
“东西?…”
我仔细去听,忽然听到水声中夹杂着一种动物的叫声,但又听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动物。凝起神来以后,我感觉到一种怪异的气场,邪煞的气场…
“难道是邪煞在叫?!”
我心念电转,想到邪煞,自然而然的便想到了养邪煞的那只木八卦,然后便想到那间石室,以及石头村山腹里的山洞…
“我知道了,是石头村山腹岩洞里原来拴绑的那个东西!…”
我心念急转,如果杨念生和那年轻人当初住在古水村是和这条古怪的山溪有关的话,我想,他们一定知道了山溪干涸的原因,以及这里所隐藏的秘密。至于后面,那年轻人跑到石头村,带着吃的喝的住进那石室里,我和白小姐认为他是为了寻找某种东西。现在,我好像明白他是在寻找什么了,他在寻找对付那岩洞里原本拴绑的那东西的方法…
我和白小姐当初进入那岩洞前,除了看到洞口散落着八路军工兵的凿子以外,还看到几张霉烂的符纸。当时我们认为,符纸应该是原本贴在洞口上方,用来镇住洞里原本那东西的。种种迹象表明,岩洞里原本那东西,应该是被人给制伏,然后拴绑在里面的。现在我感觉,那年轻人之所以住进石室,可能就是为了寻找制伏那东西的方法…而那东西,此刻就隐藏在我和白小姐处身的这条山溪里!…
原本种种复杂的头绪在我脑海中就像一团揉在一起的乱麻,此刻缓缓散开,变成了一幅一幅连接起来的画面…四年前的一天,一个不知名的‘东西’来到这条山溪,导致山溪干涸以后,隐藏在了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三四个月以前,杨念生和那年轻人来到这里,经过连续不断的探查,终于知道了这东西隐藏的位置。或许,他们两个之前就一直在追查这东西的下落。至于杨念生断腿受伤,是不是和这东西有关,我不敢确定。但有一点我敢肯定,那就是他们对付不了这东西。因此,杨念生出院以后,他们便苦寻对付这东西的办法。遍寻无方之下,那年轻人后来便住进了石头村后山的石室里,因为那间石室连通着原本囚禁这东西的地方,可是,还没等他找到如何对付这东西的办法,他就莫名的死在了石室里…
可是,还有很多头绪仍然没有理开,比如,当年那些八路军工兵死亡的原因,以及这鬼东西是什么时候从山里面出来的。还有最最主要的一点,那就是它到底是个什么…
眼前我感应到的邪煞的气场,不知道是不是它所出来的,如果是的话,难道它是一个邪煞?我忽然眼前一亮,再一次想到了原本放在石室里的那只养邪煞的木八卦,莫非,这是一只原本被人养在山里的邪煞?…
“阿冷你怎么了,别吓我!”
白小姐见我一动不动站着,推了我好几下我才回过神。
“别怕,没事。”望了望四周的浓雾,我沉声说。
耳旁仍然回荡着那种‘哗哗’的水声,不时便有一声那鬼东西的叫声夹杂在里面。那声音听起来像是一头濒死的老牛,沉闷中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这鬼东西好像是个邪煞…”
我掏出一道‘乙奇阴符’递给白小姐,冷笑一声说道,“别怕,我们先不跟它玩儿了,我想,念生老爷子他们肯定晚上也到过这里,既然他们没有被困住,我们也不会被困住。雨馨,看一下时间,我起一局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
上次因为下大雨,白小姐没带手机在身上,导致我们困在塌方下面时不知道确切时间。此刻听我这么一说,白小姐立时掏出手机开机凑到眼前去看(为了保存电量,从那山区县城一出来,白小姐就把手机给关了),片刻以后,把她看到的时间告诉了我。
我掐指推算,白小姐帮我记忆局象,很快就起了一个局,这是一个三传同宫的伏吟局,时干支旬‘己’落坎一宫,值符天蓬星,值使休门,都在坎一宫,叫做三传同宫,全局伏吟。这种局象如果是古代用来行兵的话,可谓是最糟糕的一种局象,动必死,必须静候时机,否则全军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