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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辰简单道,“你能活到现在,挺幸运的。”
幸运?
谁知道他这么长时间,是怎么过来的吗……
夏初晨戴着皮质手套的左手攥握成拳,脸皮不自觉的开始微微抽动。
“你刚才说的长毛怪……”
许宽提问,同时,眼神示意士兵松手。
夏初晨恢复自由,不过枪支肯定是被卸了。
“一个混血老外,他从蔡剑手里抓的我,蔡剑那些人都被杀了。”
抓。
注意他的用词。
居然不是形容为“救”。
“H先生。”
杜恩琴凝声道,眼神冷冽。
当初她有派去营救小队,结果全军覆没,现在看来H先生就是幕后黑手。
她当然认识H先生。
是她的上一任领导。
只不过从来没有亲眼见过。
“你见过H先生?”
杜恩琴问夏初晨。
夏初晨点头,“从蔡剑那里被抓后,我一直和他待在一起。”
说着,他看向江辰,不止是脸了,甚至整个身子都开始异常打颤。
“就是他给我看的你的照片。”
大体情况,江辰几乎是明白了,只不过还有一点。
“你既然根本不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好人,但是我知道谁是坏人!”
夏初晨紧咬牙关。
的确。
草率的跑过国淘金,着实鲁莽,但是鲁莽不代表愚蠢。
相反,即使接连遭受前所未有的刺激,身体精神心灵都饱受摧残,可他依然保持了一颗清醒的头脑。
当两个选择摆在面前,无法分辨哪一个正确时,排除错误答案,也是一种解法。
“你怎么了?”
因为职业关系,明星比正常人更善于察言观色,更何况夏初晨的异样太过明显。
裴云兮都在他额头上看到了斗大的汗珠。
肯定不可能是因为恐惧。
几人也注意到了夏初晨的反常。
“我,需要药……”
仿佛强行忍耐着什么,夏初晨的脸皮从打颤演变为扭曲,说话都变得艰难。
许宽皱起眉头。
“他毒瘾犯了。”
观察了会后,杜恩琴一语道破天机。
毒瘾?
这小子还吸毒?
不可能。
这小子以前在一直在国内待着,被怂恿出国前,还是个学生,并且他家又不是什么殷实家庭,根本支撑得起吸毒这种高昂消费。
只有一个可能。
来缅底染上的。
人贩子肯定不会那么好心,毕竟毒品是需要成本的。
……那位H先生,真是一位可敬的对手啊。
夏初晨已经站立不住,踉跄的扶住桌子才勉强没有摔倒。
“江先生。”
杜恩琴探询的看向江辰。
许宽和裴云兮也是一样,都在等他做决定。
在场的几人可能有卖货的经历,但肯定没有吸食的经历,但毒品的破坏力普通人都一清二楚。
看着毒瘾发作,仿佛万蚁啃身的夏初晨,江辰神色如常。
“H先生给你的毒品?”
“他们,把毒品掺进药水里……以为我,不知道……可是我没有选择……”
夏初晨断断续续的艰涩道,额头上暴起道道青筋,努力搀扶着桌子稳住平衡,导致左手的黑色皮质手套摩擦脱落。
“江先生,他的左手。”
眼力毒辣的杜恩琴立即进行提醒。
江辰视线下移。
活体移植固然可以填补残缺,但也一定会留下痕迹。
夏初晨左手小拇指颇为古怪,与其余四只手指不太协调,虽然不是那么明显,但只要看到就会产生违和的感觉。
别人的永远是别人的。
再怎么适配都不能以假乱真。
“你的手怎么了?”
“被砍了……他们给我做了手术……”
“江先生,这样的移植手术有严重的副作用,如果产生排异反应,甚至可能导致生命危险。即使暂时没出问题,风险也会一直存在,只是时间早晚问题,而且他可能会一直承受排异反应所造成的痛苦,H先生肯定一直在用药物和毒品压制手术带来的副作用,这根手指不是他的,他也保不住!”
杜恩琴郑重道,在这方面她无疑是权威。
许宽听了都直皱眉头。
杀人不过头点地。
那位H先生未免太过歹毒,不仅打算借刀杀人,而且计划让这个青年一生受尽折磨。
就算这个青年留了心眼,识破了H先生的险恶,但并不能改变他已经染上毒瘾的事实。
还有那根手指。
哪里是在救人。
分明是在害人。
要是当初没做手术,现在恐怕伤口已经愈合了,顶多就是缺根小拇指,在医学上连残疾都算不上。
如果不是大拇指,要领残疾证的话得断两根手指才行。
杜恩琴的话不仅江辰等人听到了,夏初晨也听到了。
他眼球爬满血丝,目光忽然定格在桌上刚才为夏晚晴处理枪伤没有拿走的托盘上。
托盘里面盛着各种器械,镊子、纱布、酒精、消毒液……还有几柄尖刀。
夏初晨呼吸一促,瞳孔逐渐凝缩,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本来站都站不稳的他不知道突然哪里爆发了一股力气,猛然扑向盛着医疗器械的托盘,在江辰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抓了一把刀紧紧攥住。
许宽立即跨出一步。
江辰抬手,他便停了下来。
“你坚持一会,我可以去帮你找药。”
杜恩琴觉得对方是抗衡不了恐怖的毒瘾,毕竟这才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孩子,可是她显然误会了夏初晨拿刀的用意。
要是打算自杀的话。
他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这里。
他想活着。
活着见父母。
见姐姐。
这才是他坚持到现在的动力!
没有理会要去帮自己找“药”的杜恩琴,夏初晨盯着手里的刀,眼中爆发出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狠辣,右手持刀,而后把左手放在桌子上。
没有犹豫。
泛着寒光的刀决绝的抬起,然后决绝的落下!
“咔!”
伴随一道惊悸人心的响声,一根血淋淋的尾指掉在地上,随后同样血淋淋的刀也跌落。
山呼海啸的痛感让夏初晨几乎无法呼吸,他脸色病态涨红,创口血水涓涓流出,鬓角汗水更是疯狂流淌。
最后。
他搀扶着桌子,跌跌撞撞,还是没能站稳,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气氛安静下来。
“这小子,是个狠角。”
许宽发表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