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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文台大军压近在即,形势危机。
许忘立时召开紧急会晤,命寥琛、典一凡、屠大谋分别率五百锦衣卫前往北、西、南三座城门驻守,柳仲则协助自己率一千锦衣卫重点防卫东门,其余五百将士留守锦衣卫大营,等候其他安排。
一切安排妥当,自此开始整座磐城顿时进入一级戒备,全力迎敌的状态。
穹苍浩瀚,星际迷离。
许忘双手托着下巴坐在帐门外的石碣上,瞭望着无垠星空,心中正筹划着未来几天如何对敌。
不多久便听得有属下上来禀报:“太子来访!”
许忘对皇太子的深夜造访有些疑惑,正暗自纳闷,太子已被四名随从簇拥着到了许忘的帐前。
“护法大将军!”
“殿下,属下未曾来得及迎接!请恕罪!”许忘对这面带冰霜的皇太子从未有过任何交际,唯一的认知也是从三皇子的言语中知晓,而对他的突然造访总感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嗯。”皇太子贡钦淡淡一语,又示意几名侍从留在帐外。
“太子殿下,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贡钦随意挑了一坐席,示意许忘就坐在离自己身边较近的座位上,始终未发一语,却已将王霸之气流露到极致。
许忘见了心底也不免起了一股瘆意,见他冷面不语,自己也不再多说一句。
“护法大将军近来可好?”贡钦终于开口,虽然寻常家话,却是字字气吞山河,盛气凌人,比他老爹可更有王者风范!
许忘知他深夜大老远赶来,必不会是唠家常这么简单,也不拐弯抹角,径自道:“为抵御羽贼大军来犯,已将各城门防卫之事安顿好了。”
“本王此次前来第一是与你共同商议对敌大计,第二嘛也想请大将军参议参议,将来本王继位一事……”
许忘听到这句忽然心下一沉,老皇帝虽说是昏庸无能,却还没有死,万不想这太子居然公然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贡钦看许忘脸上异样,冷冷一瞥,继续道,“本王听闻大将军与我三弟关系不错?”
许忘看着贡钦,原打算听他再说下去,却没想说到这戛然而止了,顿了下,说道:“此事属实,殿下有什么要问的吗?”
贡钦虎目定格在许忘的山根,宛似死死掐着对方鼻梁,让人喘不过气来,良久才道,“父皇居然把对付羽文台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三弟,却不交给本王,委实让人难以置信!”
许忘忽感面前压力如泰山压顶一般,层层逼近,正要说话,却见贡钦将脸缓缓向许忘移动,从牙缝中逼出一句话:“如今大将军掌管锦衣卫,在磐城中只手遮天,连本王都要畏之三分,莫非将军想做第二个羽文台?”
许忘顿然心中咯噔了一下,忙道,“殿下多虑了,属下只是想替圣上扫清障碍,各种缘由,殿下不会不知道。”
“哈哈哈!”贡钦忽然大笑起来,站起身道,“大将军不必紧张,本王只是随口一问,明人不说暗话!本王是想要问你,倘若将来我三弟要与我抢这皇位,你站谁的一边!”
许忘在他说出这句话前已然知道他来的目的,只是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直接地问自己,答道:“圣上龙体安康,尚且还能执掌多年,至于太子殿下与三皇子之间的恩怨争斗,属下莫敢干涉!也不便参与!”
“如果本王偏要你站一边呢!”贡钦如狼直视。
“呵呵!”许忘忽然一阵冷笑,道,“眼下大敌当前,皇城所有人皆当众志成城,团结一心!如若羽文台破了磐城,别说三皇子,就连殿下甚至圣上都没个安身立命之所,更别提其他的了,殿下你觉得呢?”
“好你个许忘!尽给本王打马虎眼!”贡钦诡异地笑着,继续道,“本王可是父皇亲封的太子,本朝向来以立长子为太子,千古未敢有变!如有人打夺嫡之争的主意,众臣不同意,先祖不同意!父皇也必饶不了他!”
许忘不想与他再多费口舌,赶紧想把这尊煞神请走,“太子殿下说得对,可眼下首要任务是如何击退羽文台的百万大军,殿下可有良策?”
“我正想来听听大将军的意见!”
许忘正想着一个时辰后于锦衣卫北营围歼几名奸细的事,不想被贡钦拖住了时间,只得草草将作战方略简单说了一遍。
贡钦听得意犹未尽,欲要许忘聊下南下大军的作战方略。
许忘一看桌上沙漏,已然过了半个多时辰,但也别无他法,只得又将当日与三皇子的作战路线尽述了一遍。
再一看沙漏,离丑时已然不到一刻,此时情势略有紧急,从中心大营到北营的里程,以小跑的速度也要一刻钟,于是道,“太子殿下,天色不早了,该说的作战方略属下均已阐明,至于详细事宜,不妨明日早些再详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