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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叶立于大阵边缘,目送犼祖与两只小犼离去,而后匆匆折身返回。
段沉盘膝而坐,周围有数人为其警戒。先生站在最远的角落,双手抱胸,眼角时不时地瞥向这里;女子蹲在段沉附近,仔细打量着他的变化;至于穆元玺与元启,则是在服下丹药后成功转醒,前者面色苍白,依旧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元启状态还算不错,除了气血不畅外,并没有什么大碍。
葛叶回到段沉所在的空地,率先走到先生身边:“站在这里做什么?怕被人认出来?”
先生不置可否,掏出卷轴准备离开:“等段沉醒了,我再来看他。”
“等等。”葛叶抬手拦截,“既然已经出世,为何不与我等相认?莫不是地底有了其他指令,要你隐藏身份,秘密行事?”
“你想多了。”先生冷笑一声,“我与雍王朝没有半点关系。”
葛叶皱起眉头:“虽说我活了一把年纪,但简单的判断能力还是有的。除非你解释清楚卷轴与易容术的由来,否则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先生直视葛叶,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微笑:“小心周逸。”他幽幽地说道。
“周逸?”葛叶转动眼珠,脑海中浮起万千思绪。
趁着他走神的功夫,先生已然撕开卷轴,悠哉悠哉地消失。
元启捂着胸口,慢慢地走向葛叶:“葛长老,刚刚的那位是……”
“大概是一位故人吧。”后者轻轻叹息,没有过多解释。
元启好奇地看向先生原先站的角落,喃喃自语道:“故人?以长老的年纪,怎会有如此年轻的故人?”说完他洒然一笑,“兴许是年少有成,有幸保住了容颜罢。”
葛叶随口接道:“高人不知道,但他的境界也不过化灵而已。”
元启不由得奇道:“化灵之境亦能容颜永驻?莫不是什么大家子弟?”
葛叶挑眉,冲着穆元玺努了努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那里不也坐着一位么?”
元启摇头说道:“不一样,元玺乃是王室中人……”话说一半,他就瞪大眼睛,错愕地定在原地。葛叶的暗示再明显不过,难道刚刚那人是……
葛叶及时地使了个眼色,示意元启保持安静。现在是段沉解毒的关键时期,成败与否,牵连到往后几十年的布局。穆元玺情况不佳,暂时经不起太多刺激。
元启心领神会,陪同葛叶走回段沉身边。
女子惊魂未定,还在那里安定情绪。穆元玺却是撑地站起,冲着两人打了个招呼:“你们刚刚躲在那里聊什么悄悄话?”他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凌乱的衣衫还是令他显得有些狼狈。
“明人不说暗话。”元启笑着扶住穆元玺,“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说给你听。”
“切,”后者扁着嘴嫌弃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想来不过是些无聊的琐事。”
葛叶笑而不语,观察了一会儿段沉的情况,才对女子说道:“你受惊不小,要不要叫人带你去客栈歇息?”
“不要。”女子立刻回绝,语气带着略微的颤抖,“要不是段沉把卷轴塞到我手里,老娘才不至于摊上这些破事,早知道就丢下他,一个人逃之夭夭了,也省得受那么大的委屈。”
元启柔声安慰道:“如果没有你的束缚,卷轴一旦提前启用,整个后土城都要跟着遭殃。你可是救了无数百姓的女英雄,我以天阳门和花灵宗的长老之名答应你,等段沉的事情一过,必定将你的美名传播到雍王朝各地。”
“名声可以当饭吃吗?”女子丝毫不给元启面子,皱着鼻子骂道,“老娘又不是雍王朝的人,为什么要替你们卖命?我只想要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为什么总遇到那么倒霉的事情?”说罢,女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下在场的三个男人都乱了阵脚,手足无措地面面相觑。
葛叶突然倚老卖老,怂恿穆元玺道:“你辈份最小,她就交由你负责照料。”
穆元玺哪肯答应,推了推元启的手臂:“你的官衔最低,还是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