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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饶饶守在病床前，唇色发白，茵茵依旧没有换下那身脏兮兮的校服，小声说：“姨姨，该吃饭了。”
“饶饶，吃点吧，”大金花劝道：“吃不下也喝一点暖暖胃，不然等殷九醒了，谁照顾他啊。你也别太担心，医生说了，皮外伤是严重了些，但脑子没伤着，今明两天就能醒。”
顾饶饶的眼圈红了，拍了拍茵茵的头：“乖，跟着花姨去换衣服吃饭，姨姨没事。”
“对不起……”茵茵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都怪我，我要是不贪玩……”
“不怪茵茵，是他们想报复姨姨才抓的茵茵，”顾饶饶摸着茵茵的头：“吓坏了吧。”
茵茵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的像只小兔子。
等把茵茵哄着换衣服睡觉了之后，顾饶饶就坐在病床旁看着殷九苍白的脸。
过了这么多年，她都忘了当初玄青给殷九算命时曾说殷九七年后会有一劫了。
如今算算，刚好七年。
想到昨天那一幕，顾饶饶心里像针扎了一样地疼。
她找到殷九时，他整个后背都是血淋淋的，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连后脑勺都是血，她颤着手去试殷九的鼻息，确定殷九还有一口气，才哭着打120。
这也好在余渡是个聪明的，猜到这里会有炸弹之后，他第一时间朝外冲去，不然殷九怕是会被直接炸死炸残。
但他现在已经很严重了，耳膜险些被震碎，外伤几乎遍布整个后背。
而被殷九护在身下的余渡只是伤了手肘和手指，至于被他们俩护在最下面的茵茵则毫发无损，连耳朵都没有被震到……
“殷九？”
顾饶饶注意到殷九动了动手指，连忙站起身：“殷九？医生！医生！人醒了！”
外面的医生快步走了进来，顾饶饶连忙站到房门外。
过了大概几分钟，医生走了出来。
顾饶饶连忙进去：“殷九？”
殷九趴在床上，闻言嗯了一声，说：“没死。”
顾饶饶眼圈登时红了，半晌没说出一个字来。
殷九别过头看她。
“说话，”他看着顾饶饶的嘴巴：“我看得出你在说什么。”
顾饶饶心跳一乱：“你的耳朵……”
“没聋，”殷九的声音有些哑：“暂时失聪，一个月左右就能恢复正常。”
“疼不疼啊？”
殷九脸上没有表现出一点儿痛苦来，只是声音较往日沙哑许多，但顾饶饶知道他一定很疼，不然以他的忍劲儿，早就起身了。
“疼。”
殷九哑声说：“哄哄我，我就不疼了。”
顾饶饶：“……”
虽然觉得怪腻歪的，但顾饶饶还是上前和殷九细声细语地说了几句话。
也正如殷九所说，他确实能通过顾饶饶的口型知道她想说什么，倒也是很牛了。
“茵茵怎么样？”殷九问。
“她没什么事，就是吓坏了，余渡也只受了一点儿伤。”
殷九淡声道：“要不是为了护住茵茵，谁愿意救他。”
顾饶饶看他一眼，叹气：“你们也算扯平了。”
殷九小时候救过余渡，所以余渡没对他起杀心，还疑似在擂台故意放水，而昨天殷九又护了余渡一次。
他们彻底扯平了。
但她呢？她欠余渡的都扯平了吗？
殷九看出顾饶饶眼底的愁意，缓声道：“他没你想的那么蠢。”
顾饶饶茫然抬眼。
殷九顿了顿，说：“你以为长恩的罪证是怎么得到的？”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