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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看中的男人,你还想染指?
天空文道青波幻化出一幅无边画卷。
勾心蚀骨!
满场之人尽皆迷醉。
也许唯有一人除外,此人就是邓用!
他怔怔地看着天空,眼中全是疯狂与不敢置信。
若说挑战整个东域仙朝谁最有底气?
无疑就是他!
他借用了《青玉案》这种东域仙朝闻所未闻的新词牌,他超常发挥,让自己的词带上了七彩文波,这是一场双保险!
即便对方有文道天骄也能出七彩,还有一个新词牌可以确保自己更领风骚。
但面前之人怎么干的?
同样是写词。
同样是新词牌,这词牌轮到他闻所未闻了。
而且直接干到了词的天花板,传世级别。
我这是遇到了个啥啊。
一时之间,这位远涉千山万水,胸怀大业的文道天骄,直接怀疑人生。
林苏微微一笑,转向第三人:“兄台刚才写了一篇《美人说》,本人也回了一篇如何?”
那个姓盖的文道天骄全身一震:“什么?”
“什么?还写文?”下面的人也大吃一惊。
林苏手起,虚空写下,一篇千古奇文刻于虚空……
“《爱莲说》: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西河名士独爱菊,东河名士喜牡丹,余独爱莲之出污泥而不染,濯青莲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全场安静如夜。
只有一行行字如行云流水一般虚刻于天空。
下方百万人仰面观之,被一字一字带入妙境。
西河之上,有一茅舍,这个时节,菊花满园,有一老人立于菊花丛中,喃喃道:“西河名士独爱菊,东河名士喜牡丹,这是哪位文友,竟然在这等奇文之中,将老朽带入?”
“该当是‘谁念西风独自凉’的那位到了!”河东,一个牡丹园中,传来一个回音。
西河老者眼睛陡然大亮。
他们都是名士,他们也都有自己的神通,隔空一语,道明身份,全都充满快慰。
因为他们就是这文中提及的东河名士与西河名士。
这篇文别人或许一时看不出价值,但他们岂能看不出来?
单凭:出污泥而不染,濯青莲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等数句,就会是文道上的一座丰碑。
必将传唱千古。
能在这等名篇上留下他们的名字,他们何等快慰?
这是外围圈的波动。
西河城中,一座最高大的酒楼内,一个女子似乎被这篇文一下子牵住了神:“出污泥而不染……出污泥而不染,指的是谁呢?爱莲说,为什么非得是爱莲说?”
旁边一个丫头道:“圣女,这应该不是针对你的,外界没有人知道你的芳名是:莲心。”
“圣女!”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
圣女心神猛地一回:“何事!”
“禀圣女,依然没有找到白魅的气机,该有高人隐匿其气机,属下向圣女请示,是否将那间锁定之楼所有人全都秘密抓捕?”
“此时岂能随意抓捕?”圣女道:“将那间酒楼所有人都记下,事后,一一试探!”
“是!”
这个命令下达,宣告一件事情。
这位圣女,就是天族圣女。
她的芳名,叫莲心。
《爱莲说》随着最后一字落下,完整成文。
真正是字字珠玑,字字流香,意义深远,回味无穷。
空中《鹧鸪天》营造的文道青波刚刚散尽,又是一声轻震,《爱莲说》直上天际,再度出现新的天道青波。
全场都疯了。
那位盖氏天骄整个人都麻了。
写文,天下文人谁都会写,但一般的文,是根本不可能有天道文波的,能有金波数道,都是传唱千年的奇闻,他一篇《美人说》可是打腹稿大半年,精益未精才在最关键的时刻引来了半步七彩文波。
造成了巨大的轰动效应。
但转眼间,对方一篇《爱莲说》直接勾动天道青波。
他的风采被对方一脚踩下。
第五层文台之上,四个人中,有三人已经失魂落魄。
只剩下最后一人,那个吹箫人何足道。
何足道名字极狂妄。
他的经历其实也足够传奇。
他是文人,但是,他是以文入道的典型,他的曲,也是他的杀敌利器,他的曲,还成就了他无拘无束的江湖路。
这《西江吟》虽然刚刚写就,但其中蕴含了他一辈子江湖逍遥意境,目前正是他的高光时刻,此刻看到林苏来到他面前。
何足道爽朗一笑:“这位兄台,可是要试试乐道?”
林苏淡淡一笑:“兄台《西河吟》诚然意境不凡,但是,要论江湖逍遥豪迈,还得是本人的《笑傲江湖》!”
他的手一起!
整片天地陡然完全改变!
长笛在手!
江湖在脚下!
风吹过,是万古风……
雨滴下,是沧桑雨……
刀光起,是万古情……
曲声飞,是不屈的魂……
我在江湖剑在手,我命由我不由天,今有浊酒三杯半,不留点滴到来年……
逍遥,自在,豪迈,洒脱……
全场之人尽皆卷入其中,都从这曲绝妙到了极致的笛声之中,找到了自己的归属或者叫:找到了余生的方向。
“笛!此人竟然是……林苏吗?”莲心圣女喃喃道。
“这一首,才是洒脱自在之人,真正的灵魂!”另一座楼中,素月心眼中流光泛彩。
计千灵软软地靠在窗台,她的脸蛋也早已红霞隐隐,刚刚成为她相公的那个人,这一刻真的好让她动情啊……
而她的隔壁,真凰一族圣女凤随心站在窗前,呆呆地看着天空青莲升起,化为滚滚红尘中的一条大江,演绎无尽的江湖豪迈。
是的,她呆了。
旁边的侍女也呆了,她的呆,除了这首有着无穷魔力的奇曲之外,还有另一桩,那就是她亲眼看到了圣女的发呆。
好久好久,笛声静。
凤随心长长吐口气:“所儿,我……我大抵是病了。”
“啊?圣女,你病了?你怎么可能病?天下最猛的猛兽病个干净,你也不可能病。”所儿如是说。
凤随心揉揉眉心:“理是这个理,但我真病了,我竟然……我竟然突然觉得,文道也有可取之处,比如这首曲子,我太喜欢了,非常非常喜欢!”
丫头所儿目瞪口呆。
我的天啊,恨文道恨得牙痒痒的圣女,竟然对文道表现出了入骨之喜。
圣母要是知道这个消息,可能会祭祖以贺。
自己呢,却是有点担心。
这好不正常,这好跳脱,这好可怕……
第五层文台之上,林苏手中长笛一晃消于无形。
漫天青莲映衬之下,他的脸无比的俊逸。
他面前,四位来自紫气文朝的文道天骄,全都面如土色。
他们肩负重任,来到鹊桥会,经过了最精心的准备,也收获到了凌压全场的快感,但是,仅仅片刻时间,一个人踏空而来,只花不到一刻钟时间,就将他们四人全都一脚踩下。
此刻的他们,不再是全场的压力。
不再是紫气文朝的骄傲。
他们突然觉得自己成了四个小丑。
林苏淡淡一笑:“文道之上,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妄言登顶,纯属自不量力,此第五层至高楼层,依本人看,还是虚席以待更加吻合文道虚怀若谷之真意,四位以为如何?”
面前四人心头大跳,何意?
第五层虚席以待……
意思是请他们下楼了?
他们刚刚到达这层楼,灰溜溜地下去?
林苏转身:“此楼本人不敢居之,就此告辞!”
踏空而起,空中大衍一步,重新落回原来的酒楼。
空中天道青波一振,化为一条青色的印记射向林苏的眉心。
今夜所有的劳动成果,化为天道奖励归了他。
而那座楼层之上,四位紫气文朝的天骄面面相觑,全都觉得屁股下面的椅子,非常烫。
这是文道至高楼层,林苏没出现之前,他们坐着意气风发。
现在呢?
他们就是个笑话。
林苏自己都不敢坐这层楼,他们敢?
给他们十张脸皮,他们也不敢!
下!
四人全都离开了顶层,下方欢呼大作,欢呼之中还夹杂着无数的讥讽,这四位回到第四层,脸色阴沉如土,所有的精气神,全都没了。
紫气文朝,没有因为他们的一番表演而出彩,恰恰相反,因为他们而名声扫地,落了个不自量力的名声。
这名声,在这种场合非常要命。
任何人都是讲个脸的,白玉京尤其如此。
有迹象显示,他们有可能根本收不到来自白玉京的解语花。
他们猜测是很准的。
季素面对虚空说了句话……
“有迹象显示,这四人居心叵测,恶意破坏鹊桥会,传我命令:所有白玉京女子,任何人不得伸出解语枝!”
这就从法理上,正式断了这四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