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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腥腥也不回避他的眼神,大胆的和他对视。
“这人看我的眼神怎么怪怪的?难道他认识我吗?薛腥腥低声问道。
“想来应该是不认识你的,你从未来过京都,想必他是看你眼生,于是好奇多看你几眼罢了。”陆风清说罢,便坐了下来。
“那个……叶公子是吧,不如就坐下来随我们一起用餐吧,人多也热闹,大家一起认识认识,以后在京都也好有个照应。”戈鲁奇性格爽快、丝毫不见外。
他起身站起来,走到叶嘉懿的身后。
“那个小兄弟你可以回去了,你家家主现在和我们吃饭就好了。”说罢,他将叶嘉懿身边的侍卫推走,自己将两只手放到了那轮椅的把手上。将叶嘉懿推到了那木桌的旁边。
不知戈鲁奇是不是故意的,特意将他放到了薛腥腥的旁边,这样一来左边是叶嘉懿,右边是陆风清,被两个俊朗男子夹在中间,倒也是件令人心情愉悦的好事。
“啊,令兄实在是客气了,我就不和大家一起吃了,省得扰乱大家的好雅致。”叶嘉懿连连推辞,伸出手招了招那不知是走还是留的小侍卫。
“我就是来和大家打个招呼,不宜久留,还是请大家好好享用美餐,若有需要,随时招呼我。”那小侍卫听到家主的吩咐,连忙走了过来。
“那可不行,来都来了,哪还有让你走的道理啊!”
“哈哈哈,您这么一说倒让我感觉自己是个客人。”
戈鲁奇听他这么说,也有些不好意思,中蒙人向来豪爽不见外,戈鲁奇也很好的遗传了他们本族的性格。
“是啊,是啊,这菜这么多,我们也吃不了,您就不妨留下来,也好给我们介绍介绍这些菜的来历。”薛风风放下手中的动作,擦了他手上嘴上的油,一本正经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叶嘉懿见推辞不掉,便老老实实接受了众人对他的安排,用手挥了挥,那小侍卫便低着脑袋静悄悄的离开了。
“这就对了嘛,不要客气,不要见外,大家既然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就说明是前世修来的缘分,来,上酒!”
戈鲁奇大手一挥,那小二们就端来了一坛一坛的好酒,醇厚的酒香飘进众人的鼻子里,瞬间就勾起了人们肚中的馋虫。
“对了对了戈兄,你刚才说有女子随我们来吃饭,怎么这饭菜都上来了,还不见她呢?”薛风风心心念念的除了美食就是那美女,此时美食到了肚子,美女却还未入眼中,便有些按捺不住。
“啊……尹小姐方才身上有些脏乱,便回府要去换身衣服,我已经派人去接她了,想必已经是在来的路上,不久就会到了。”
“谁?尹小姐?哪个尹小姐?”薛腥腥一听这个,像是触动了身上的警报,本能的反应道。
“还能有哪个尹小姐?当然是丞相府尹府的尹小姐啊!”
“她?她怎么会来?”陆风清也有些疑惑。
“这尹小姐向来用食讲究,从不来外面这随便的酒楼吃饭,更别说和我们这些杂七杂八的人在一起了。”
“杂七杂八的人?”石雾刚才一直记恨着陆风清对他的算计,此时可算找到了他话中的漏洞,连忙揪住他的小辫子。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大家不要误会,我只是说咱们和尹小姐向来不熟悉,此时,她愿意和咱们来酒楼吃饭,我有些疑惑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说这外边随便的酒楼又是怎样?我们叶家主开的这清平郡,那可是京都第一风雅楼,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酒楼,这你又作何解释?”
见一招不行食石雾又来一招,嘴巴一张一合,便将这陆风清置于了不仁不义之地。
众人的眼光纷纷落在陆风清的身上,尤其是那叶嘉懿,眼神更为炙热。
“真是多有得罪,我这一介武夫不善言辞,这叶公子的酒楼自然是没得说,我想这酒楼的风雅不会因我这糙话减损一丝一毫的风采吧!”
“几日不见,陆兄这口才倒是增长了不少。”
“石雾!你有完没完?你要是再说下去,小心我……”薛腥腥听出了石雾话中有话。
现在的场面本就尴尬,在被他这一搅和,火药味儿都跑出来了。
“哎呀,薛小姐你急什么急,我不过就是和你夫君开个玩笑而已,你这才刚嫁过去几天了,就这么护犊子,这日后若是生了孩子,那我要是再这么说话,只怕你要把我的脑袋给揪下来了。”
“哼,把你的脑袋揪下来倒不一定,不过是把你那榆木疙瘩的脑袋压扁、切碎、喂狗而已!”
薛腥腥自小学医,见过的血腥场面比人吃的饭还多。自然而然的,她这话里就总是会带有一些让人反反胃的画面。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了,这么一大桌子的菜都要被你这一句话给毁了!”一只鸡腿挂在薛风风的嘴边,他呜呜咽咽的说道,眉头紧皱,一脸嫌弃的看着薛腥腥。
正当众人呈口舌之快时,门外传来了小二唱戏般婉转的通报。
“各位公子小姐,尹小姐来了。”
“哟,说曹操曹操就到,那就赶紧请进来吧”依旧是戈鲁奇豪爽的喊道,他站起身子走到门外,将那丝绸帘子掀起来,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将尹小姐请了进来。
今日这尹琦兰和往日有些不同,薛腥腥眯缝着眼睛,细细打量着她,从上到下,由里之外。
装束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是头上簪子珠宝堆一堆,脸上胭脂白粉齐上架,那身上穿的也是绫罗绸缎、金丝宝珠。
唯有她那张平日里盛气凌人的脸,此时多了一些平顺,温和甚至谦卑的脸色。
而她那常常高昂着的,如同一只公鸡打鸣的脑袋,此时也微微垂下。
“这这尹小姐遭遇此劫,看来变化确实不小嘛。”薛腥腥侧过头对陆风清耳语道。
“是啊,我看她怎么比以前……”
“比以前怎么了?更对你胃口了?”
“不不不,除了你谁能对我胃口,我这胃口比较重口味,除了你,我吃谁都觉得淡!”陆风清将自己的脑袋靠得更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几乎只有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