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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熊”卡尔觉得自己完全被当做玩具逗弄,他因而暴怒!
“罗斯人?瑞典人?!留里克?今天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暴怒在心头,他拎着战斧再度出现,虽然失去了一身熊皮行头,一团乱麻的维辛格瑟人看清了那标志性的长柄双刃战斧。
卡尔高举战斧向躁动不安的军队致意,于是军队得以安定。
那些苦苦维持秩序的皮甲战士喜迎老大的归来,他们含糊雀跃的同时也跃跃欲试。
维辛格瑟岛方面已经放弃幻想,他们看到了老大落魄模样,即是明白谈判完全破裂,一切的问题只能即有今日的决战解决。
其实,卡尔进入了罗斯军阵,他深知自己胜算不大,但受到奇耻大辱若不能砍死几百个乃至一千个敌人,自己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卡尔归来了,众将士见得自己的老大咬牙切齿,犹如一头要生吞小羊的狂熊。
有人凑来试图询问情况:“老大,那些家伙……怎么说。”
“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就如我推测的,他们的确是瑞典人,还有罗斯人。你们……”卡尔双目像是要喷火,恶狠狠看着兄弟们:“放弃任何幻想,他们的首领告诉我,要把你们全部杀死,整个岛屿将不会有活物。你们怎么看。”
虽然已经预估到这种情况,想不到对手非常直白地说明格杀勿论,维辛格瑟的战士们先是吃惊,接着愤怒。
“那就和他们拼了!我的剑渴望饮血!”
“我若是战死,死前必须砍死十个敌人。”
“老大,请告诉我他们的头目,我豁出这条命,必须砍了那人脑袋。”
一时间群情激奋,狂怒引爆斗志,这份被点燃的怒火正和卡尔的心意。
卡尔急令部下:“去告诉那些渔民,瑞典人会杀死所有活物,想要求活就杀光他们!都听我号令,我们一起冲过去。”
士兵听令,卡尔受辱才打听到敌人真正的目的,此骇人的信息迅速在全军传播。
众多武装渔民黑压压聚在一起,棕色的皮毛或是布帽遮盖了各自金发。他们刚刚听到流言,所谓军阀僭主卡尔已经被杀,原来这些都是谣言。
很多人已经想着趁机逃跑,就算是泅渡也要逃离这个被诅咒的岛,现在所有人插翅难逃。
逃跑可有用?那些瑞典袭击者要像是屠灭湖泊北岸那三个村子一样,横扫整个维辛格瑟岛杀死所有人。
即便是之前不愿意打仗、被棍棒逼着上战场的男女渔民,现在也只能跟着族人们等候总冲锋的命令了。
话说军阀僭主卡尔,这是他第一次指挥男女战士混一起接近五千人规模的庞大军队。他丝毫没有罗斯军队那般,依靠着旗帜、号角和鼓声,乃至轻装狂奔的传令兵构筑而成的通信体系,他没有能力协调这么庞大的武装人群,想要聚众打仗,战术有且只有一个——不分主次正面冲击投入厮杀。
盾墙?算了吧!若是自己的精锐战士们尚且可以组成数百人的盾墙与敌搏斗,至于那些渔民……
终归这些渔民根本不是自己的子民,更像是一种绵羊的存在。
所谓这是我的岛,你们恰好住在这里,就像是住在我草场的绵羊,不贡献羊毛就滚蛋。
现在正是生死攸关之际,卡尔毫不意外的想出损招。
另一方面,留里克在放跑卡尔后,罗斯军也在做最后的准备。
芬兰长弓兵持弓站桩,每个战士破甲箭搭在弓柄,身前又插着五根箭。
第六旗队的一些年轻战士则直接趴在湿润的草地上,他们端着以绞盘上弦完毕的钢臂十字弓,呈卧姿伺机近距离打出暴击。
那些扭力弹弓全部调整好射角,公牛投石机也蓄力完毕装填了石头。
最后的准备仍需要一些时间,固然这也会给敌人准备的时间,留里克已经无所谓的。
国王留里克仍站在阵前,他处在中军位置,前方是弓弩手和重武器,身后正是瑞典同盟的军队。他的身边多了一票瑞典贵族,贵族们感慨敌人的人数,更清醒自己零距离观摩到罗斯军队的排兵布阵。
聪明的贵族都想弄清楚凭什么是罗斯军队能征善战,留里克不会亲自告诉他们,他们就得此机会好好观察,便对弓兵的安排眼前一亮。
但是,维辛格瑟岛民的军阵正在发生显著变化。
“他们披甲的战士在后退,前面都是一些破衣烂衫的……持矛手?”比约恩指着询问留里克。
“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嘁!真是懦夫。那个卡尔是个懦夫。”留里克摇摇头,明示比约恩以及其他贵族:“敌人让一群渔民冲击我们,他们的精锐安排在后面。依我看这就是懦夫行为。”
话音刚落,众贵族纷纷捧腹大笑,尤其是比约恩,特意嘲讽起耶尔马伦公爵朗斯托尔:“这就是让你担忧的约塔兰人入侵者?他们就在前面,简直一群乞丐。”
朗斯托尔气得满脸通红:“你是嘲笑我打不过乞丐?荒谬!等一会儿那些家伙会人头落地。”
留里克摇摇头,呵斥道:“你们别吵了。也许敌人不是懦夫,而是计谋!那个卡尔可能组织一直精锐准备行阴谋之事,你们都给我小心点。”
可贵族们依旧觉得自己的过往想得太多,哪怕留里克觉得卡尔的确是单纯的懦夫。
不可否认的是,维辛格瑟岛的约塔兰渔民会首先发起进攻,让一群无甲的弱者冲锋岂不是要打消耗战?他们消耗得起?
现在留里克故意按兵不动,他就是等着敌人首先行动。
罗斯军这边毫无动静,只有烈烈风扇掩盖士兵们的交头接耳。鼓手、号角手始终是待命状态,步兵战士们需要根据鼓号声进攻。
而阵前的弓弩手们清一色注意着列在阵前端小旗帜士兵,等待射击命令下达。
终于,留里克等到了!
来自岛屿南方传出沉闷号声,卡尔带着他的人开始驱赶渔民们发动进攻。
不停地推搡终究逼着最前线的渔民前进,当他们开始呐喊,后续的人们皆以怒吼震声势。
留里克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国王突然拔出佩剑,剑锋直指正南方。见状,阵前持小旗的战士纷纷旗帜落下,罗斯军的远程进攻立即展开!
霎时间,蓄力已久的扭力弹弓、投石机重重发射标枪、石弹。
芬兰旗队临时编入一些人,当下有多达七百人名弓手,他们大抵是持长弓的,皆拉满了弓对空抛射破甲箭。
箭矢、标枪和石弹如雨点般坠落,它们在阳光下何止清晰可见,划破空气的声音超越了丰盛!固然南风的风阻缩短了箭矢射程,恰是这风阻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箭矢被风吹得以近乎直角下落,针尖状的破甲箭无视皮革和盾牌,直接砸到维辛格瑟渔民的身体里。
它不是宽刃倒刺猎箭,箭簇是一根铸造打磨又淬火的尖锥体,它在人体凿出一个洞,固然箭矢容易拔出来,此孔洞型伤口却是另一种糟糕存在。
箭矢甚至砸穿了一些人的皮帽子和颅骨,其人当场阵亡。
标枪从天而降,轻易砸穿人体,将人钉在草地上。
卵石以及干脆是烧制的“陶土球”,中者筋骨碎裂吐血暴毙。
这才是第一轮射击,当即便造成维辛格瑟渔民超过三百人的伤亡,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