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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随一听,也慌了,忙跟着他来到了外面地字间,眼前的情景可谓一片混乱,店里的伙计们正围着两个年轻姑娘,一个温婉而立,面露忧色,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另一个则完全不顾形象,正叉腰指着伙计们破口大骂,看样子应是那小姐的丫环了。几个伙计都是年轻小伙儿,自在长生当铺干活以来,谁人对他们不是客客气气的?如今凭白无故遭人骂,还是被一个年轻丫头骂,自然不服气,个个脸红脖子粗,只差没打起来了。
“都说长生当铺口碑在外,依我看啊,都是狗屁,拿了人家东西不还,比强盗还不如!”
“你个小丫头片子胡说什么,我们长生当铺自开张起做的都是公平买卖,来这里典当的哪个不是心甘情愿,强买强卖这般下作生意我们向来不做。长生当铺行得正坐得直,容不得你在这里污蔑浑说!”
“呦!说得跟真的似的,那东西明明就在这里,你敢让我进去搜吗?”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谁,莫说是搜了,你连进长生当铺都不配!”
“你……”小丫环急了,抬手就想一巴掌扇去,却被身后的小姐一把拦住了:“莺儿,不得无礼。”
莺儿很是不服气:“小姐,他们几个大男人仗着人多,欺人太甚呢!”
小姐眉头紧锁,呵斥道:“你闭嘴,站到一边去!”
莺儿住了嘴,狠狠瞪了伙计们一眼,乖乖退到了小姐身后。那小姐莞尔一笑,柔声道:“几位小哥儿,实在是对不住,莺儿年纪小不懂事,还望大家担待。”
她的嗓音轻柔如水,又似阳春三月的煦风,把一屋子的伙计都吹得浑身酥麻麻的,原本积聚了一肚子的气竟全泄了,只剩笑脸相陪,地字间里原本僵持的气氛瞬间就缓和了下来。
长随赶忙上前,拨开一众伙计,躬身做了个揖:“小姐哪里的话,是长生当铺的伙计们不懂规矩,让小姐受惊了,长随替他们道歉,还望小姐莫要计较。”
“总算是来了个明事理的。”一旁的莺儿又忍不住插了嘴。
“莺儿!”那小姐瞪了她一眼,她便再不敢说话了,只昂着头,得意洋洋地扫视着周围的伙计,气焰很是嚣张。
长随将周围伙计都驱散了,恭敬地问道:“不知小姐来长生当铺所为何事,又因何与伙计产生了口角?”
那小姐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无人注意到这里,才低声说:“实不相瞒,采韵是来寻回家中被人偷去的东西的。”
长随皱了眉:“小姐怕是搞错了吧,长生当铺做的是正经生意,鸡鸣狗盗之事是从来不做的。”
沐采韵见长随会错了意,忙解释:“采韵不是这个意思,采韵的意思是沐家的东西被人偷了去送到了长生当铺变卖,这东西对采韵重要得很,采韵便是来寻回它的。”
“原是这样,”长随明白了,又问:“不知沐姑娘家中被偷的是何物?”
沐采韵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了周围没人,才小声道:“是连理枝。”
“什么?连理枝?”长随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地看着沐采韵,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就是连理枝。”沐采韵重复道。
长随这回真的傻眼了。
沐采韵看他那反应,以为他知道些什么,忙问:“此物果真在长生当铺中吗?”
长随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闪烁其词:“连理枝是稀罕的东西,地字间只做寻常物品的典当,沐姑娘还是随长随到天字间去吧!”
沐采韵点点头,拉了莺儿跟着长随走到了里间,长随请她二人坐下了,又亲自奉了茶,镇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才又问:“沐小姐可否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长随,长随也好做个判断。”
沐采韵见眼前这个少年人虽年轻,但办起事来却成熟稳重,对他便有了好感,也不隐瞒了,如实道:“这件事说起来也不甚光彩,但既然小哥儿问了,采韵断然没有不说的道理。采韵有一位奶娘,因为不会说话,大家都叫她哑娘,采韵自小被她伺候长大,对待采韵如同亲生女儿,很是体贴。哑娘来沐家前丈夫便死了,唯一的孩子也在丈夫离世不久之后夭折,她伤心得很,之后便再未嫁人,可在采韵年幼时,哑娘却突然间大了肚子,没多久,便生下个男婴来。家父问哑娘孩子的父亲是谁,哑娘却倔强得不肯说,沐家是体面人家,自然容不得这等不光彩的事情发生,家父便要将哑娘赶出门去。可是我年纪还小,对哑娘很是依恋,死活不让哑娘走,家父无奈,便派人将哑娘的孩子送了出去,至于送给了何人,便不得而知了。
哑娘没了孩子,伤心过度,几欲寻死,都被人及时发现给救了下来,时间久了,她便死了心,我们以为这事情便过去了,谁知两年后,哑娘再度怀孕,这回生下来了个女孩儿,仍是不知父亲是谁,家父大怒,认为哑娘尽做些不知廉耻的事情,说什么也要将她赶出家门。哑娘也知自己留不下来了,便收拾了东西要走,恰在此时我生了场大病,吃了许多副药都不见好,最后还是靠哑娘家乡的偏方才把我治好的,家父见哑娘救了我的命,心中也是感激得很,便再不提将哑娘扫地出门的事情了,那孩子也被留在了家中,平安长大,如今已十岁了,因是二月生的,所以名唤绀香。”
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