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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早饭前,青舒换上布衣布鞋,还特意去菜畦里看了一眼。菜畦中有些积水,但并不多。这个积水不需要处理,估计不到中午就会全部渗入地下,涝不了秧苗。
青舒好心情地回去,换了衣裳与鞋袜,并在小食厅用过早饭后回屋去。她净了手,检查了双手上的茧子不会刮坏绸料,这才取了针线与料子出来做女红。如今她做女红的手艺越发好了,自己的贴身衣物都是自己在做,再不依赖许五娘或丫鬟了。
眼瞅着就入夏了,她除了要做夏季穿的贴身衣物外,还想试做几件背心类和短裙类的小衣物出来。背心和短裙,她想自己一个人在屋时穿。炎热的夏季在屋中穿的清凉些,想想就觉得很凉快。
与昨日差不多的时辰,前头来传话,昨日的道姑又来了。
武木兰的脸,是典型的瓜子脸,因不施脂粉显得干干净净的。
自自然然的没有修饰过的弯眉下有双大大的双眼皮,或许是经历了太多,沉静的眼神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沧桑。微挺的鼻子,小巧且唇角微微上挑的嘴巴搭配到一起,不笑也像在微笑一样。
她的头发用暗蓝色的发带高高束起似男子般的发髻,只额头上留了些散碎的刘海,据说这个时代的道姑必须这样梳头发。她身穿灰色的没有任何绣样的道姑袍,脚踩灰色的没有绣花的布鞋,道袍下露的裤腿到脚踝处绑着灰色的绑腿,并手持拂尘,似远离尘世的方士一般静静地立在前院的空地上。
青舒不紧不慢地走至,脸上没有热情迎客的笑容,也没有厌烦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她一脸平静地施女子礼,“青舒见过净尘师傅。”因为武木兰报的道号是净尘,她自然而然地敬称净尘师傅。
净尘虚扶一把,声音温和中透着一丝空灵感,“施主不必多礼,直呼贫尼净尘便是。”
青舒说了声不敢,作了个请的手势,“净尘师傅请。”
前厅。上了茶水后,应净尘的要求青舒让跟前伺候的全部退下,而后静等净尘点明来意。
净尘细细地打量着青舒的眉眼,须臾才开口,“卢先生可在你的府上?”
青舒立刻说道,“净尘师傅若想见,我这就派人去请。”
净尘徐缓地说道,“这事不急。贫尼冒昧来访,只为了结一桩多年前许下的心愿,是关于伯彥那孩子的。”
青舒回以疑惑不解的一眼。
“按理,贫尼不该找上古小姐。贫尼决定拜访古小姐,只因贫尼听说了一些事。有人告诉贫尼,近两年来伯彥那孩子在康溪镇上徘徊不去,原因是康溪镇上多了一个令他牵挂的姑娘。当下,贫尼心下欢喜,想着伯彥的爹泉下有知,一定会觉得欣慰。只是,当得知令伯彥牵挂的女子是故去的忠武将军古云虎之女时,贫尼再也欢喜不起来了。”说到此处,净尘的脸上满是愁色,看向青舒的眼中有泪光闪烁。
青舒什么也没说,一脸平静地迎上表现古怪的净尘,只等净尘自己说出登门的目的。
“古小姐,可以冒昧地问你一句你的生辰是何时的吗?”
青舒不答。因为她知道,在古代,一个人的生辰八字一般是不会轻易说出去的。尤其是未出阁的女子,更不会轻易将自己的生辰八字透露给他人。
“景菲,也就是伯彥的娘,她与你一个属相。更巧的是,除了生年不同外,你们出生的日子、时辰均相同。”说到此处,净尘语带哽咽,“这本不是你的错,可有人并不这么认为。”
青舒听的一头雾水,这关生辰什么事?
净尘稳了稳情绪,“你既是伯彥选定的女子,贫尼不能假装不知,贫尼不能坐视不理。有句话,你要谨记于心:未满十九岁万不能出嫁,切记,切记。”
青舒眼露问号,一脸的茫然。当然,神色中也带出了几分的警惕。她心里在想,昔日的才女、如今的道姑会不会是因受刺激过大而神志不清了?否则怎么会满口的胡话?
“不想步景菲的后尘,那就好好记住我的话:未满十九岁万不能出嫁,即便伯彥如何着急,你都不能在满十九岁前出嫁。”说这话的时候,净尘目露寒芒地望着屋中的某一点,而且不再自称贫尼。
青舒吓了一跳,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北墙上只有一幅普通的山水画,其它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