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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舒心里一突,突然有了一股不好的感觉。她回忆起孔老先生手里有一本名为《蛋糕世界》的杂志,想到黎海堂曾经营的福顺斋是以蛋糕做主打的,她的后背一寒。坏了,安逸日子过的久了,她居然忘了潜在的危险,忘了大安可能还有其他穿越者。
“承认是阿彥告诉你的,真有这么难吗?”卢先生戏谑地问题。
吓够呛的青舒愣住,卢先生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周伯彥也知道《春江花月夜》?她说的《春江花月夜》和卢先生说的《春江花月夜》是同一个《春江花月夜》吗?她要自己冷静,一字一顿地问道,“先生,《春江花月夜》写的真有那么好吗?”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乘月几人归?落花摇情满江树。’阿舒,这便是《春江花月夜》,长公主笔下的名篇。”卢先生捋着胡子,面带喜色地说道。
青舒瞬间凌乱,居然是长公主!长公主居然是穿越者!长公主怎么可以这么厚脸皮,把别人的作品当成自己的。切,原来,所谓惊才绝艳是这么来的!怪不得她娘古叶氏曾说长公主不是才女,原来她娘古叶氏也有聪明的时候。
上午,她引用了关于写民俗的一首普通诗,都说有诗为证,证明人家的诗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没想到,长公主穿过来后大大方方地把名篇纳入自己的名下,靠此出尽了风头,被人称为惊才绝艳的女子。别告诉她,长公主风流的本钱是这么来的。
这么一比较,长公主这个穿越者活的风光,活的调高。她这个穿越者,简直有些夹起尾巴做人的低姿态了。她这个小心,那个小心的,就怕被人看出不寻常来,就怕被当成妖怪烧死。这人和人,简直没法儿比。
青舒决定继续夹起尾巴做人。因此,她低头酝酿了一会儿情绪,突然抬头,一脸茫然状地看向卢先生,“先生,这就是名篇吗?不像啊!您一读出来,阿舒听了都明白了大概。所谓名篇,不应该是只有文人墨客能听懂、看懂的吗?像我一样只认得字的人听了,不应该是像在听天书一样吗?”
卢先生听了,差点气吐血,“你这臭丫头,臭丫头。”这么好的诗,她居然怀疑不是名篇。这丫头实属可恶。
青舒一脸无辜地眨眼,“难道阿舒想错了?”然后状似无意地嘀咕一句,“这样子就叫名篇,奇怪。”心里默默地补充一句:张若虚先生,晚辈绝对不是怀疑你的诗不好,实在是盗你诗作的人太可恶。
卢先生瞪眼睛,“出去,出去,臭丫头,以后不许再进先生的学堂。”
青舒心里高兴,在背后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却假装很伤心地捂脸,跑向学堂的门。在推开门出去的时候,她背对卢先生,面向不知所措的青阳、洛小荣和灏的方向,狡黠地一笑,还做了个鬼脸,然后闪人。
总算逃出了卢先生手中戒尺的淫威之下,青舒站在学堂外,叉腰大笑出声。
卢先生似乎回过味儿来了,知道上当,拿了戒尺出来追,“臭丫头,站住,你还欠先生几个民俗没讲。”
大笑的青舒见卢先生追出去,知道要不好,一手提了裙摆拔腿就跑。她一边跑,嘴上也没闲着,“先生,先生,文人要讲斯文,您的斯文讲哪里去了?”
刚要停下的卢先生,这下更来气,改变了主意,继续举着戒尺追。
听到后头追来的脚步声,青舒边跑边喊,“先生哎,您可真是让文人斯文扫地,您怎能和一个小女子如此过不去?”“先生哎,‘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可以改一改了,就叫‘唯小人与先生难养也’算啦!”
这么些年,只有卢先生戏耍别人的时候,哪有卢先生被人这样戏耍的时候。卢先生也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怎样一个心态,举了戒尺追不停,“臭丫头,看先生不打断了你的腿!”
这时候,青阳他们四个追在先生的后头,嘴里喊着先生别生气。
青舒眼见惊动了管家及几名家丁,她忙喊救命,“救命啊!快拦下先生,先生刺激过大,不认得人了。”
管家和家丁弄不清状况,不过面前的这一幕实在诡异。于是管家一挥手,“拦住先生。”
于是,卢先生华丽丽地被青舒摆了一道。
家丁有抱住卢先生胳膊的,有抱住卢先生腰的,也有抱住卢先生的腿的。赶到的青阳更是过去帮卢先生顺胸口,要卢先生别生气。
卢先生被送回了所住的院中,卢娘子诧异地问怎么了。
卢先生来气,甩袖子进了内室,面向里躺炕上不动。
干了坏事的青舒跑回了内院,躲在自己屋中捂嘴偷笑。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这么会搞怪的时候。
不多时,青阳他们四个来看青舒。青阳拍了拍青舒的背,“姐姐,别怕,小阳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