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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对他本有耳闻,加上这些时日杨峥性子随和,毫无上司的架子,更不说为人才情高绝,不少人家中还收藏其《杨氏词话》,所以见他拱手,一个个也拱手回礼,表现得极为热情,几个郎中则是不管不顾的与杨大人说说笑笑,好不风趣,顿时让尚书大人的签押房变得热闹起来。
如此这般众人说说笑笑了一番,眼看气氛差不多了,郭琎重新开口道:“好了,大家互相认就好了,以后大家都熟悉了,彼此也算是同僚,本着互相帮衬的理念,若杨大人略有不到位的地方,还请诸位多多帮忙提醒提醒?“
众人忙说不敢。唯独杨峥微微一笑,这话儿摆明了是降低自己身份了,这些人个个比自己年纪大,但论官职,杨峥却是侍郎,算得上他们的上司,让下级提醒上级,其中用意不言而喻了?“
杨峥也不点破,笑着道:“郭大人所言极是,今日大家算是认识了,日后可就是同僚,大家打交道的时间还长得很呢?略有做不到的地方,还请多多帮忙提醒?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嘛?”
众人都不是傻子,双方的话儿那点你来我往的火药味儿还是看得出来,彼此看了一眼,最终以崔敏为首,笑着说道:“这面儿都见过了,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的很,我看咱们就这么散了吧,改日再找个机会聚一聚,彼此熟络熟络!”
“好,就听嵟郎中的?”众人纷纷点头叫好。
郭琎面上阴晴不定,似在思索着杨峥那句日后打交道的日子还长得很所暗含的意思,莫非他有了应对之法,可怎么可能呢,言路已声势浩大,在这样的声势下,从来没有人能稳稳当当的留在朝堂之上的,除非是皇帝与内阁同时留住他,否则……?“想到这种可能,他心头不免一痛,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啊,看样子我得做好长期应对的准备。
看了杨峥一眼,沉声对崔敏道:“既如此就依嵟大人所言!都散了吧?“顿了顿又道:”嵟大人,整个吏部除了本官外,就属你资格最老,且多年掌管验封司掌封爵、世职、恩荫、难荫、请封、捐封等事务,对吏部事儿最为熟悉,这两日你就多费些功夫,让杨大人尽快熟悉部堂内所有的事情?“
崔敏躬身答应了,众人这才各自退了出去。
返回自己的签押房,处理了几件琐碎之事,杨峥就开始下班了,因为心头有事,他并没有坐那定蓝妮小轿,而是腿着回去的,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其繁华热闹,自不是寻常之地可比,随着当今圣上雅好词翰”,“精于绘事”,这天下脚下也多了几分文雅之气,如往日叫卖各自小吃的棋盘胡同已不知什么发生了变化,往日的小商小贩还在,只不过不再是大声吆喝,而是清一色的面向了四周的戏台,或者是唱小曲的卖艺人,这些年,这座街道听曲抹牌无所不玩。往日好一个商业街道,愣是在潜移默化之下,变成一条商业文化并存的街道,文化带动商业,商业反过来再推动文化的发展,可谓是相得益彰。杨峥进入棋盘街的时候,离这些商家,唱曲收摊还有一段功夫,所以能欣赏这些国粹,比起前世听到的,这个时候似乎更纯粹,更有味道,他前世的时候,偶尔也欣赏一句两句什么的,可要说认认真真的去听,到没有听过,充其量也有完整的听了天仙配,至于其他的,少之又少,即便如此,他还是竖着耳朵听了一句两句,只可惜,比起前世的白话文,这些戏文祖宗的精粹,太过文绉绉,也没什么表示,搬个椅子,就坐在哪儿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加上又是京腔,着实听不明白,就此作罢。
绕过戏文摊,就是正儿八经的文化摊了,什么诗词歌赋,文房四宝,比比皆是,让人眼花缭乱,但这一切比起一家连着一家的蛐蛐铺子,就小巫见大巫了,当今圣上酷爱笔墨丹青,更喜斗蟀,圣人说过,下之事上也,不从其所令,从其所行。上好是物,下必有甚者矣。故上之所好恶,不可不慎也,是民之表也。所以这两年,这京城之地,若问什么最兴盛,什么最好爱,什么最有市场,无疑是蛐蛐了,这两年的大明,斗蟋蟀已不限于京师,也不限于贵族。市民,乃至僧尼也雅好此戏。就连许多文人墨客,也为了斗蛐蛐,荒废学业,不少人更是为了蟋蟀之死而伤悼,为之安葬,并作悼词、祭文,以为纪念。
一时斗蛐蛐之风迅速蔓延开来,如此一来连带着有关于蟋蟀的专著相继问世。一时这京城之地的蛐蛐俨然一家独大,不过这种风气也得以压了几次,第一次是一宗人命造成的,据说皇帝酷好斗蟋蟀,就向江南索取上品,动辄每只数十金。当时枫桥一个粮长被郡督派遣去寻找,终于寻到一只“最良者”,他马上用自己所乘的骏马交换了过来。
回到家后,他非常小心的把这个命根子放在了蟋蟀罐里。其妻听说这只蟋蟀是用一匹骏马换来,非常好奇,心想它肯定很奇异,便打开盖子想偷看蟋蟀尊容。没想到,这只“神奇”的蟋蟀一下子从罐中跳将出来,还未等追上,便被院子里的鸡给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