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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点, 书房里噼里啪啦的打字声终于停了。
在旁边用另外一台电脑玩模拟人生的阿蛮已经和模拟小镇上的每一个女人都睡了一觉, 很快乐的抬头:“弄完啦?”
“第十七个。”简南揉眉心,“你已经睡了十七个地方了。”
淋浴房、浴缸、床、餐桌、聚会场所、野外甚至还有车上……模拟人生被她玩出了全新的高度, 关键每找到一个地方她就会狞笑。
弄得他好几次差点贴错表格……
阿蛮瞪着眼睛把电脑屏幕遮住,十分不悦:“你怎么偷看人隐私!”
“……这台电脑是普鲁斯鳄的。”根本没有隐私。
“他和塞恩一直在围观你玩游戏, 我手机微信都快要炸了。”
“他甚至给我买了某某肾宝……”简南继续揉眉心。
“一点道德都没有。”阿蛮嘀咕, 爬到简南那张电脑椅上, “整理出什么了?”
她话题转的倒是很快。
简南看了一眼旁边电脑游戏屏幕里的小人正在家门口垃圾桶旁边发射爱心,默默的关掉了显示器。
辣眼睛。
“和我想的差不多, 我走了以后实验室大换血, 谢教授几乎被架空。”
“但是他还是解决了大部分问题。”他说的挺骄傲, 教授就是教授, 被架空的情况下几个关键节点都给拦了下来, 要不然这事可能会闹的更大。
“李珍怎么能做到让谢教授权力架空的?”阿蛮问出口之后顿了下,“抱歉。”
她习惯性的分析线索, 问完之后才意识到, 这个问题答案有可能会让简南不舒服。
“研究院这样的地方, 搞研究的人有, 喜欢搞办公室政治的人也有, 教授那么多年一直靠着能力稳坐这个位子,为人硬气, 看不惯他的人很多。”简南似乎并不介意,解释的很详细,“操纵人心的方法有很多种, 李珍很擅长操纵人心。”
比如他。
阿蛮呵了一声:“幸好大部分的高智商都不是变态。”
人类还不至于马上毁灭。
“如果大部分的高智商是变态,人类进化可能就是另外一种样子了,道德准则会变,可能会信奉弱肉强食。”简南看问题的角度永远很奇特,“另外一条进化路,最后留下的都是强者,互相厮杀也一样会毁灭。”
阿蛮:“……哦。”
“这几批出问题的疫苗检疫出来最突出的几个问题分别是可见异物、性状不稳定或者滴定无法找到终点、含量测定无法测定,这三个问题要定位等实验室里出结果的话起码四周,李珍不会给我那么多时间。”
“所以我们只能把所有问题列出来,找到最有可能的,先重点检查。”
阿蛮点点头,表示同意。
顺便打了个哈欠,表示前面很多没听懂。
简南眼底有了点笑意。
他喜欢她的淡定,不管发生什么事,看到她打哈欠或者翻白眼,就会觉得心里安定了,没事了,总是能解决的。
因为他有阿蛮。
“导致出现这几个问题的原因,最有可能的就是试验器皿或者保存疫苗株的器皿出现污染。”
“我外婆家里的生意,就是做玻璃器皿的,改革开放后主攻实验器材,现在这个工厂是我舅舅在做厂长,我查了下,是研究所上游进货商之一。”
阿蛮皱起了眉头。
“是不是觉得很巧,就像李珍这个时间点出现在研究所一样,像是双手送上来的线索。”简南笑。
阿蛮继续皱眉头。
“所以我担心这条线索也是李珍留下来混淆视听的陷阱。”
简南往下翻了一页。
“第二个可能就是生物培养基,这家供货商一直没有变过,但是去年这家供货商换了负责人,教授曾经因为他们家提供的胎牛血清品质不行提出过更换,不过当时因为造价问题被驳回了。”
“但是这一条线索,我从头到尾查了一遍都没有发现李珍可以渗透的地方,太过刻意的避嫌反而就变得十分可疑。”
简南继续往下翻。
“再往后就是非常零散的问题了。”
“零散的问题容易渗透,容易被忽略,本来应该是李珍最容易下手的地方。”简南的语气难得的有些迟疑,“但是这些问题不是太杂就是太有针对性,不管怎么排列组合,都没有办法重现兽用疫苗现在出现的问题。”
所以谢教授给的资料虽然不是特别多,他却也用了比平时多四五倍的时间去分析可能会有的排列组合,进度慢了很多很多。
因为对方是李珍,明明找到了疑点,他多绕几个圈,就总会认为这是李珍设下的陷阱。
反反复复。
要不是一直在旁边狞笑着玩模拟人生的阿蛮,他这一个通宵下来,可能就得疯一半。
“最开始的时候,还不知道李珍参与这件事的时候,你为什么想要做这件事?”阿蛮问。
简南怔住。
“是想要帮谢教授,还是想要解决疫苗问题?”阿蛮又问。
“都有。”简南回答的有点慢。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阿蛮用手指弹了弹电脑屏幕。
“你在对抗李珍。”阿蛮帮他回答,“你在揣测李珍可能有的每一个行为,跟在她屁股后面闻了一个通宵。”
非常粗俗但是精准的比喻。
从李珍出现开始,这个从简南一出生开始就对他进行各种意义上的精神控制的女人,对简南的影响是致命的。
平时遇到专业问题最自信的简南乱了阵脚。
“你都没有办法排列组合出来的问题,凭什么李珍就可以?”阿蛮最后反问。
简南的表情从呆愣到恍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把头埋进阿蛮的颈窝。
“你是贤妻啊……”他突然感叹。
“什么玩意儿?”这个词太陌生了,阿蛮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们真的能赢。”经历了一晚上的挣扎,这句话说出来终于有了底气。
他一个人做不到,如果是他一个人,昨天下午研究院门口见到李珍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会兵败如山倒。
他比他自己以为的还要脆弱。
如果没有阿蛮,他在知道真相之后,会做的不是坐在书房里分析数据,而是躲到透不进光的角落里,回忆李珍做过的每一件事,陷入噩梦,永无宁日。
如果没有阿蛮,就不会有人告诉他,连他都算不出来的排列组合,凭什么李珍可以。
她生了他。
她告诉他如果他不乖,她就能把他放到冰箱里冻死;她告诉他如果他赢不了竞赛,她就把他绑在自行车后面,她骑车,他跑步,赤着脚,在滚烫的郊区沙石地上。
她每次都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