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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一连串的枪声在沉寂的夜幕下像炸雷一般摄人心魄,蒿草和残枝败叶被打的四处乱飞,原本静卧着一动不动的凌风突然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拧身就跑,只是耷拉着的双臂左右摇荡,在快速移动中如像皮影戏的画面一样,说不出的诡异和滑稽。
李天畴缓缓抬起了右臂,想了想之后,又垂手收好枪支,身形却猛然一晃如闪电一般的追了过去,两个飞速移动的黑影一前一后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
农历正月初五傍晚,华灯初上,福山县城烟花爆竹声四起,艳丽的烟火将夜空装扮的五彩缤纷,农历新年“破五”的传统习俗终于盛装登场。据说“破五”之后,新年最热闹的部分将告一段落,这一天,亲朋好友欢聚一堂共庆佳节,是仅次于除夕夜最为团圆、热闹的一天。
悦家花园小区一栋临街住宅的楼顶上,一个孤独的身影坐在边沿,不时的将手中的易拉罐送到嘴边,然后仰头灌下。身影偶尔伸手擦擦嘴角的水渍,然后将目光投向楼顶斜下方不远处的小四川酒家,那里灯火通明,热闹的一楼前厅,四张大圆桌呈正方形摆拍,几乎座无虚席。
酒楼实际上已经打烊,裕兴趁此机会正在举行全体成员的新年聚餐,气氛自然是热闹之极。透过门前明亮、宽大的玻璃橱窗,时不时的有熟悉的身影在忙碌、走动,柔和的灯光下,人人喜气洋洋,给这萧瑟的寒冬带来一抹极富渲染力的温情。
呵呵,祝磊和付尔德一本正经的先后致辞,倒也有模有样,特别是付尔德,居然搞了一件唐装套在身上游来荡去,挨个敬酒,煞有介事;彭伟华拿着酒杯在满场游走,瞅他这个鸟样,不出半个小时准保趴在地上;大病初愈的祁宝柱居然也能跟着起哄?还有船长,整个一个二百五,出尽了洋相……
当然,还有小宋,和为数不多的女眷们坐在一起,偶尔说说笑笑,但安静的时候居多,如果仔细观察,在她的眼角边总有一丝淡淡的、难以掩饰的忧郁,时隐时现。
咦?小宋身边的那位年轻少妇是谁?楼顶上的李天畴挠了挠脑袋,恍然大悟,应该是良子的夫人,早几天听祝磊说过,家眷们都要来福山。这恐怕是他唯一没有见过面的裕兴成员的亲属,噢,不对,旁边还有一位生面孔,岁数略大一些,但不失稳重和端庄,那应该是老祝媳妇吧?
不错,真的很不错。李天畴由衷的感慨,抬手仰头将罐子里剩余的啤酒全部倒进嘴里,然后再次深情的望了一眼淡黄色光晕中的裕兴酒楼,一闪身消失在夜色中。
再过一天就要离开这里,踏上一条未知的旅途,李天畴在努力调整心态,真想和大家聚在一起喝杯新年贺酒,但是不能。不仅仅伤感离别,而是心里有一道跨不过去的坎儿。
昨日,也就是新年正月初四,李天畴在教官的安排下,怀着极为复杂的心情探望了躺在病床上的耿叔,并且首次接受了教官的指令,去帝都整训为以后单独执行任务做准备,据说至少有两三个月无法与外界联系。
教官没有夸张,耿叔的确已在弥留之际,全身插满了管子,还配上了呼吸机,连话都无法说出口,只能用眼神和手势去交流。
压抑许久的李天畴,这次没有刻意控制情绪,居然哭成了泪人,他从耿叔淡然的目光中读懂了许多东西,也彻底打消了将此事告知众人的想法,决定永守秘密。
探视时间只有十五分钟,这还是教官利用特殊身份一再争取的结果,李天畴想尽一切办法用手势和耳语告知耿叔裕兴的现状,终于换来了对方的安然一笑,这个笑容包含了诸多深意,也预示着这个坚毅而坎坷一生的男人终于放下了一切。
教官告知李天畴,耿叔的后事不用他操心,从韵山赶来的几个故交会料理一切,骨灰自然会送回韵山蔡家园,所以也就不存在李代桃僵的状况,只是时间上后延而已。
李天畴低头不语,但想想也别无他法,总算送过耿叔一程,即便留有遗憾也是在面对裕兴众人时。从市六看医院回来的当晚,很少用手机的教官破天荒的打来电话,告知耿叔已经离去。
在独自喝了小半夜酒之后,李天畴的目光豁然变得清明,似乎也在思绪中放掉了很多东西。他倒头睡下,非常踏实,醒来时已经是上午,按教官指令赶到SZ市国安局的一间秘密办公室办理一些手续并领了相关装备后,又赶回福山,只是为了在“破五”这天看看大伙儿。
本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