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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之内,竟然有人抓百姓孩童?
这可是天大的事!
而后那三名暗卫被抓进京兆尹府,八名孩童也被一同带回,路上围观的百姓无数,事情第一时间被传到了皇宫。
景琰帝几乎是震怒!
立刻派刑部协助江世元,势必要找到幕后主使。
可...
事实上根本无需大费周章,因为压入地牢之后,官兵就在那三名暗卫的身上搜到了四皇子府的令牌!
震惊朝野!
是穆司贤,抓走的这些孩童!
这可是禁忌啊!
更何况,还是当朝皇子!
堂堂四皇子,竟然有这等癖好!
那三名暗卫被抓到京兆尹府之时,围观百姓简直是围着大骂,鸡蛋菜叶都是柔和的,甚至于有仍石头的,可即便是这般,也无法解他们的心头之恨!
要知道,谁家没有孩子?
自己的孩子被人抓去这般对待,怎还能忍?
还有那陈之永,找到的八名孩童里,正有陈秀安!
他几乎是带了全府的下人来打这贼人,可见怒气之大。
默溟将此事悉数讲给了叶倾嫣,叶倾嫣却是不语。
许久,叶倾嫣垂下眸子,淡淡道:“默溟,你觉得,此事是出自谁的收笔?”
穆司贤又不是傻子!
抓孩子就抓孩子吧,哪里就这般不小心,还去医管?
去就去呗,人家告诉他没药了,明日再来,那暗卫莫非就真是个傻的?
还真信?
显然,那暗卫并非穆绍传的人!
是有人刻意去那医馆的,为的就是引起黄桦一的注意,让他报官!
第二日他再次而来,为的是将江世元引到城西!
穆司贤抓走男孩是真的,那宅子也的确是穆司贤的,里面看守那些孩童的暗卫也是穆司贤的,可,那去医馆的人,便绝对不是穆司贤的人!
穆司贤,被人设计了!
默溟低垂下头,努努嘴,尴尬到:“这个...属下以为吧...这...”
默溟极为难道:“倒像是...主子的手笔”。
叶倾嫣苦笑。
连默溟都猜的出来!
京城之中敢设计皇子的人,能有几个?
屈指可数!
而穆绍传若有这等心智,早将那穆司贤斗下去了。
“并非像,而是...”叶倾嫣说道:“就是君斩的手笔!”
上一次穆司贤的铺子爆炸,之前郑卓的死,这次的丢失男孩一事,皆是出自君斩的手笔无疑。
那在景琰之中搅弄风云的人,便是他!
君斩,到底要作何!
而他三番五次的遇刺,便足以说明,他在景琰之中...
有仇家!
那人...
又是谁!
入夜。
叶倾嫣靠在浴桶之内,想着君斩所做之事,这接二连三,竟是毫无针对之人。
若说那铺子爆炸是针对穆绍传,郑卓之死是为了在帮助自己,那眼下呢?
眼下如此针对穆司贤又是为何?
这一件件,一桩桩,君斩从未与自己解释过!
更是从未与自己提及过!
在他心里,自己就这般不重要么!
那上次...
他那般,又是为何!
想着,便越发不是滋味。
叶倾嫣有些委屈,闭着眼向后靠着,睫毛上挂着滴滴晶莹,越发美的不可方物。
直到身后脚步声响起,叶倾嫣无奈道:“默溟,将浴巾拿来吧”。
多思无益!
片刻,却突然感觉一寒。
叶倾嫣吓了一跳,猛然睁眼,竟是看见了千悒寒!
“你怎么来了!”叶倾嫣惊讶道。
自上次以后,这人便没再来过叶府,她白白的吃了亏,这人却是连一句解释也没有!
眼下又是来作何!
想到此处,叶倾嫣便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千悒寒却是沉声道:“你怎知,我没来过?”
他是不止一次的来过叶府,深夜站在叶倾嫣的院子内,却始终不敢接近她。
叶倾嫣一怔。
这人...
来过?
隐匿气息,不让自己发现?
叶倾嫣不悦的嘟囔道:“偷偷摸摸,小人行径!”
千悒寒仍是那般,沉声问道:“为何还不睡?”
叶倾嫣神色一晃,别过头去。
难道真能告诉君斩,她是在想着他,才并未注意到时辰的?!
见叶倾嫣沉默不语,千悒寒低笑,刚要开口便听见“啊嚏”一声。
叶倾嫣拿出手帕轻掩住唇。
君斩见此,紧忙退下了微凉的黑色外袍。
竟是忘了,叶倾嫣刚刚沐浴出来,受不得风寒,而自己从外面进来,外袍上还有未退去的寒气。
便扔下了微凉的外袍。
叶倾嫣一怔,淡淡的酒香味混着檀木的香气传来,叶倾嫣惊讶道:“你饮酒了?”
君斩这人,叶倾嫣是了解的,大多时候不愿饮酒,今日...
是怎么了?
霎时,千悒寒便将锦被拽来将她捂了个严严实实。
叶倾嫣却是不明所以,顿时哭笑不得。
自己不过是打了个喷嚏,哪里就有那般严重,君斩这是要热死她么。
“君斩”,叶倾嫣轻唤道。
“嗯”,君斩淡淡一声,便等着叶倾嫣的下文。
聪明如他,怎会猜不到叶倾嫣所问之事呢。
叶倾嫣抬眸,看着千悒寒,相视而道:“穆司贤的铺子爆炸,郑卓之死,今日城西这男孩一事,是否都是你做的?”
千悒寒并无意外,就那般平静的说道:“是”。
他的嫣儿那般聪慧,如何会猜不到呢。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便是认下了。
叶倾嫣惊愕。
果然是他做的!
那...
他又要做什么呢!
相视许久,千悒寒的眸子毫无波澜,就这般看着叶倾嫣,好似在等待她开口。
嫣儿...
你若问,我便全然告知!
嫣儿...
许久,叶倾嫣却是垂下眸光微微苦笑,并未做声。
千悒霎时寒心头一紧。
她...当真不在乎么!
不在乎自己要作何!
也不在乎自己!
呵...
心中疼痛传来,却不想忍耐。
抬手,内力而出。
叶倾嫣微微张口,惊讶的看着千悒寒,试探着问道:“你这是...醉了?”
那如泉水般的声音并无平息千悒寒的怒气,仍是怒不可遏。
叶倾嫣就这般不在意自己,连问都不问一句么!
根本没有理会叶倾嫣说了什么,千悒寒猛然埋首。
叶倾嫣浑眼里皆是震惊,这人一次两次的,是要作何!
真当自己好欺负么!
“君...斩!”叶倾嫣怒道。
叶倾嫣抵触!
她是抵触自己的!
她...
不爱自己!
千悒寒浑身一僵,怒不可遏。
微微用力,那埋藏在心里的情愫,已然暗无天日了太久,无边无际,没有尽头,没有希望,也让千悒寒越发执拗。
叶倾嫣...
我该拿你如何!
我能拿你如何!
叶倾嫣立刻怒道:“君斩!”
叶倾嫣也不知该如何对待君斩,只是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已然让她心中的感情发酵,一直不敢正视的情愫破土而出,再无压制的可能。
只是...
君斩今日...
为何如此?
还有上一次...
一直以来,他对自己都是规规矩矩,宠溺,纵容,就像对待小孩子那般。
那么今日,到底是为何?
想到此处,叶倾嫣突然睁开眼睛。
君斩对自己...
明明只是亲情!
一直以来,皆是亲情!
她突然用力一推将千悒寒推开,别过头去低声道:“君斩,你如今这般,又是为何!”
许...
只是因为醉了的原因吧!
千悒寒以为叶倾嫣也是有意于他的...
甚至于,他几乎欣喜若狂,难以自控。
可谁知突然,叶倾嫣却是猛然用力推开了他,眸中没有他幻想的娇羞和爱慕。
有的,只有怀疑和清冷。
他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好似叶倾嫣还未离开。
眸中好不容易升起的点点光亮越来越暗,终于暗淡无光,仿佛一片死海,漆黑静谧,毫无生气。
终究,她不爱他。
许久,千悒寒缓缓起身,便走到了门口。
他垂下眸子,仿佛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之人,背对着叶倾嫣,沙哑又有些哽咽的开口说道:“因为,心悦于你,再难忍耐”。
叶倾嫣,我已经爱你入骨,成痴成魔,若得不到...
我真的不知,会做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