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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司屿双手抱臂,手臂肌肉纹理间青筋暴起,居高临下的盯着头发散乱,像个小疯婆子的萝莉,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却也因阿萝是自己兄弟最爱的人,态度没太过恶劣。
仰着头,阿萝可爱的抱着自己的脑袋,拧起小眉头,瘪嘴瞅着宫司屿,“找阿乃。”
挑眉,宫司屿凤眸冷眯,“找我女人做什么?”
“扎辫辫啊。”
“你自己不会,非要让我家的给你扎?”
宫司屿瞳仁缓缓缩起,凝着阿萝的眸光幽邃而冰冷,不近人情。
“我不会……”阿萝说着说着,低垂下头,小声呢喃道,“以前都是……那个人给我梳的。”
宫司屿听着阿萝低头的碎碎念,全程心里只跳出了一个念头。
等回了帝都,他也要学着替纪由乃梳发,编发,虽然纪由乃很多时候,都披头散发的。
想着想着,他回过神,眉间寒意减退了一分,倏然幽邃的凤眸底闪过一丝算计的精光,似为了此时此刻躺在卧房中痛苦而昏迷的好兄弟,他也想做点什么。
于是,宫司屿回眸望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房门,沉冷道:“她就在房间里,自己去找她。”
“唔,好!”
阿萝回答完,蹬着小短腿,一路上了卧房门前的石阶,推门而入,小跑进了房内,嘴里软糯的喊着纪由乃的小名,“阿乃……阿乃,扎辫辫了!帮帮阿萝好不好?”
可当望见卧房内,静静躺在床榻上的男人时,阿萝倏地噤声,猛的一怔,眨眼功夫,黑幽的桃花眸中浮起一丝娇怒。
纪由乃根本不在!
房间里只有一个躺在床上正在睡觉的封锦玄!
蓦然回头,阿萝正准备掉头冲出卧房时,宫司屿却在这个时候,眼疾手快的从外面将门锁住。
心想着,老封,只能帮你到这了。
于是在身后阿萝猛烈砸门和尖叫声中,宫司屿勾唇邪笑,扬长而去。
“宫司屿!你放我出去!我砸门了啊!我还能跳窗的!我要去告诉阿乃你欺负我!”
宫司屿随手将卧房门上的古铜锁,扔进了路边的一口古井内,双手插在裤袋中,优雅款款的离开。
“你要是真逃,我也拦不住,只是你最好去看看锦玄,他现在很不好。”未回头,宫司屿朝着阿萝挥挥手,留下一句话。
很不好?能怎么不好?
阿萝不以为意,难道他们分开了,他就活不下去了吗?
在阿萝的印象中,封锦玄从来不是这种人。
他就像天山上的清泉,神圣的只可远观,不可近亵。
永远都清冷冽寒,就算是朝着她笑,都只是淡淡的。
他儒雅万分,如翩翩佳公子。
你永远都别想看透他心中所想。
阿萝从来都觉得,自己就像是封锦玄养的布偶娃娃,他宠她,溺爱她,都只是因为,她的出现,给他枯燥乏味的生活中注入了天翻地覆的闹腾。
她可以直接破开眼前这道被反锁的木门,离开的。
可是……
当缓缓回眸,远远望着那躺在床榻上毫无反应的男人时,阿萝愣怔的一瞬,因为她看到了封锦玄的脸色。
苍白的可怕,虚弱的让人怀疑他是否还活着。
阿萝不知道什么是心痛。
只是突然感觉到,心口一钝,恍若被钉锤敲击,有点疼。
呆了呆,她拧起眉头,脚步轻轻的走到了封锦玄的床榻边,纤长而密的睫毛轻颤,不敢置信的看着封锦玄紧闭双眸的俊逸容颜。
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