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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床上爬起来,拿着盆放着自来水,跑过去,他们都起来了,在那里端着水,洋洋在那里边跑边哭。当时连消防管道都没有,因为还没有正式开工,一切安全措施还没有配套。
火少的太大,里面的棉纱很易燃,而且当时机器上是被泼上汽油的。
打了119,那儿比较偏僻,等救火车来的时候,火已经被我们扑灭了,我冲到里面,看我的机器,机器被烧成了一团黑炭,上面还冒着红红的火光。
那台机器在当时也是挺先进的,花了九万多,我一个人联系的厂家,去广州买回来的,当时到那两眼一抹黑,到处去看机器,生怕被骗了,去人家工厂看,住在小旅馆里,好多天后,才决定买那台我感觉很好的机器。
我在那里哆嗦着,洋洋和老丁叔他们都开始哭,“没了,都没了——”,老丁叔哭着说。
消防员来看到后说:“这机器上面需要用汽油吗?”
我说不需要,他说:“报警吧,赶紧报警吧,有人纵火的,你肯定得罪了人了!”,我想到了周蕊,想到了那个打我的人,后来被蹲了几个月就出来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廖勇跟周蕊他妈的有一腿,是她的姘头,廖勇长的有点姿色,原来社会上混的,很会耍女孩子的那种,周蕊那个时候已经结婚了。
我报了警,警察来了,在那里做了笔录,问了我一些情况,回去了,问我得罪过什么人,我说了周蕊和那个人。
警察走后,我就那样蹲在那里看着被烧毁的厂房,洋洋拉着我的胳膊说:“妈的,叔,我们跟他们拼了,我们跟他们拼了!”,我让洋洋不要哭,我说:“没事的,洋洋的,你听着,不要冲动,在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你知道吗?那些人敢这样做,他们不怕的,他们现在对付我们就踩一只蚂蚁一样,等我们有了本事,有了钱,他们就不敢了!”,洋洋耸着肩。
老丁叔在那里唉声叹气,还在哭着说:“九万块钱,九万块钱——”,九万块那会对于花谷村的人来说,都没有见过那么多钱,那是一笔巨款。
我安慰着老丁叔他们。
我就那样坐在那儿,坐到了天亮,早上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周蕊,她嚣张至极,我接了电话后,她哈哈地笑着说:“你个狗杂种,还报警,你有证据吗?有证据就能抓我们吗?你这种乡巴佬还想学人家做口罩,滚回乡下去种田吧!”,接着廖勇拿过电话说:“你他妈的,让我坐牢,我弄死你——”,他们一起在那里骂着。
过后,他们挂了电话。
我紧紧地握着手机,闭上眼睛,我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爆裂开。
崇州也许是待不下去了,我决定回南源去,我还有十万块钱,我再买台机器。
第三天是那个女人值班的日子。
我们收拾好了衣服和被褥什么的,决定在早上离开,我找了一辆拖拉机,拉着那个清理后还有框架的机器,还有我们的脸盆,被褥什么的。
那天晚上,我一直都睡不着,我走了出来,去了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