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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蔓放心的去上班了。
她却没有想到,乔佩芸今天根本没去医院,她提前一天就请假了。
屋里镜子前,乔佩芸对着镜子照了又照。
她似乎有些紧张,今天的穿着十分隆重。
上身穿着一件枣红色的毛衣,下面是一条灰色毛呢裙,一头黑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脚下蹬着一双黑色皮鞋。
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她有些不满黑色鞋子的老气,又翻箱倒柜找出一双棕色的长筒靴换上。
直到时间快九点半了,她才穿了件风衣慌慌忙忙的出了门。
打了外面叫了辆出租,上车后她跟司机说了地址。
“北郊外十里地处?“司机有些诧异的打量着她,“那里不是只有一座监狱吗?您去那里做什么?”
“呃,有些事要办。”乔佩芸有些尴尬。
“好,得嘞!”
司机不再多说,开车驶向了北郊。
四十多分钟后,乔佩芸已经站在了北郊监狱的门外。
天气阴沉沉的,接连下了几天的雨,地上一片泥泞。
天气有些冷,冰凉的雨珠扑面而来,但乔佩芸连把伞都没打,双眼紧紧盯着监狱的大门口,掩不住眼底的激动。
不到十点半,监狱的大门当啷一声打开,一个瘦削单薄的身影拎着一个大包,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身上穿着普通的布衣,一头黑发简单的扎在脑后,只是面容苍白,一出来就木木的抬头望着上方阴沉的天空。
乔佩芸瞬间就泪盈于睫,不顾一切的跑过去,在那个女人反应过来前就一把抱住了她,放声痛哭道,“珠珠,你可算出来了……”
十年的牢狱之灾,让苏芸珠就像换了个人,她形容枯槁,面容麻木,尽管乔佩芸高兴的喜极而泣,她却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似的,都没有伸手抱乔佩芸一下。
但沉浸在激动中的乔佩芸一点没有察觉。
直到拉着女儿上了她之前就让等待的出租车,乔佩芸还在不停的抹眼泪,高兴的说个不停。
司机大哥也笑呵呵道,“大姐,原来您是去接女儿去了?恭喜你们母女团圆啊,这出来了,以后可得好好过日子了……”
他识趣的没问苏芸珠犯了什么事,但话里带着规劝的意味。
“是,是。”乔佩芸也高兴极了,一直握着苏芸珠的手,摸着她消瘦的面颊心疼的不行,“珠珠啊,你在里面得吃了多少苦啊?怎么瘦成了这样?回家后妈给你好好补补,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啊……“
沉浸在激动中的乔佩芸一路上压根就没注意到女儿死气沉沉的神色。
回了家,乔佩芸特地在门口摆了火盆,让苏芸珠跨了过去,边嘴里念念有辞,“跨火盆,去灾厄,以后我们珠珠啊平平安安的,顺遂一生……”
苏芸珠进了屋,望着那熟悉的,几乎没有任何变动的摆设,脑中涌起一阵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