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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消退,黑暗如潮水般侵蚀,地藏王隐没在黑暗之中,我五指张开,地藏王被太阴之力束缚,如同被撞入盛满液体的罐子里,难以挣脱。
“爹爹。”
玉儿呼喊,向我跑来,一把扑进我的怀里。
我抱起玉儿说道:“你这臭丫头,跑哪去了,爹爹很担心。”
“爹爹才臭。”玉儿嘟囔着嘴撒娇,然而招呼不远处的朱戮过来。“爹爹,是朱戮一直在照顾我的。”
朱戮背负天残刃走来,我看向他说道:“谢谢你替我照顾玉儿。”
“张阳兄客气了,玉儿这丫头可比我厉害多了,当初是你救了我的命,如今我体内邪毒是被玉儿祛除,说起来,我要感谢你们父女才是,以后但凡有用得着我朱戮的地方尽管吩咐,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朱戮说着,双拳抱起,单膝下跪。
我连忙将他托起,说道:“朱戮老弟也不必客气,我观你骨龄比我大三十载,但我在下界时便年近五十,到了上界才脱胎换骨,所以我托大叫你一声老弟,玉儿跟在你身边,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哪里哪里,玉儿这丫头讨人欢喜,我朱戮一生漂泊不定,修炼也漫无目的,本是将死之人,如今才算有了活头,以后我就是太阴一脉的人。”
“好。”我点头答应,朱戮和玉儿朝夕相处多时,我察觉到他体内邪性泯灭,也放心收他入门。
“没想到你的手段如此诡异,我活了无数载岁月,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本事。”身后的冥王说道。
“冥王过誉了,我也只是修炼些旁门左道,上不了台面,不敢和不朽者相较,倒是这地藏王属于你冥界,不知冥王打算如何处置他?”我问道。
冥王说道:“九幽炼狱一直是冥界的心腹大患,当初冥界诞生,专收死去生灵的阴魂,但事态变迁,不知何时,那些怨念重的阴魂便自然而然入了九幽炼狱,再后来,一些死尸也出现在冥界之中,最终成了气候,哪怕我设立阴司府也无法改变现状,只能世代坐镇冥界,平衡力量,九幽炼狱之内积攒了多少纪元的阴兵邪灵,他们慑于我冥界之主的威严不敢造次,但却只听命于幽冥教主,如今这个地藏王被伏,应当杀无赦,只是不知,他若是死了,那些阴兵邪灵的下场如何?如若从此没了敕令人,七界三千州岂非更乱?”
听冥王如此说,我当下抬起手没入太阴结界之内,手掌摁在地藏王头顶,地藏王挣扎,我瞬间连通他的识海深处,探知他所有的记忆根源。
地藏王的一生充满传奇,他前半生乃是佛门天才童子,名为金乔觉,天生通晓阴阳,后拜入佛门学成大乘佛法,为佛门诞生以来最极富盛名的天才,留下多少传世之语,但地狱的修行并未使他圆满,而是让他日渐迷失,最终堕落为地藏界的王,诛杀老幽冥教主,成为九幽炼狱的唯一掌权者。
地藏王想要反抗,他的思维暴动,想要将我的识海驱逐,我看完他的所有记忆才明白很多关于地狱的事情。
太阴结界收拢,地藏王如同一只即将闷死的猫,垂死挣扎,却又无济于事。
“你想做什么?”地藏王露出惊恐之色,向我传音。
我面无表情,手指嵌入地藏王的天灵之内,取出一团黑色的雾霭,雾霭挣扎,如同一只活着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