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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合晕船,一直都不太舒服。晚些时候厉竟给她送了饭菜过来,她也没有吃。外边儿现在是怎么样的情况她并不清楚,想问厉竟的,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周合这一夜就在床边儿趴了一夜,天亮程洝叫她,她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程洝的声音微哑,问道:“上来,床上睡。怎么睡下面了?”
周合坐起了身来,说道:“趴着就睡着了。”都已经天亮了,她自然也不会再睡,昨晚程洝就没吃东西,她便说道:“饿了不饿?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怕程洝会强撑着下床来,她替他掖了掖被子,说道:“医生说不能乱动,别伤口又裂开了。天气热起来,很容易就会感染。”
程洝说了句没事儿,见她忧心忡忡的,又应了一声好,周合这才下去了。
楼下是安安静静的,桌上已经摆好了熬得粘稠的小米粥。见着她下来,哑巴老妈子便上前来,打着手势。
周合看不懂,她又进厨房,拿了碗出来替她把粥盛上。让她先吃点儿,她还在做其他的早餐。
周合道了谢,又倒了杯温水,这才将小米粥一起端着上了楼。
程洝正闭目养神,听见开门的声音睁开了眼睛。周合要喂他粥他不肯,她只得将他扶起来,吹冷了让他自己坐着吃。
这儿唯一的消遣就是楼下的电视,程洝让周合下去看电视她也不肯,陪着他在屋子里躺着。
晚些时候厉竟出去,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些周合所学的书回来。程洝给了她,让她无聊就看书。偶尔遇到周合不懂的,他也会说是自己的见解意见。
小楼是建在半山腰的,不远处就是一大水库,偶尔放水时能听见轰轰隆隆的水声。附近没有人居住,也几乎没有人过来。
那天接应的人叫老蔡,他并没有住这边,时不时的会往这边送日常生活用品。呆在小楼里的就只有程洝周合以及做饭的哑巴老阿姨。厉竟和那两人都是神出鬼没的,偶尔看见也是在吃饭的时候,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程洝也从不会说起。
程洝裂开的伤口重新慢慢的结痂,周合稍稍的松了口气儿。
来这儿后程洝就变得异常的沉默,很少说话,常常会站在窗口抽着烟。有一次半夜醒来周合未见到他,下了楼才发现他竟然在客厅里喝着酒。他的身影孤寂,半边脸在模糊的光晕中看不到表情。
周合的心里一痛,走了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来,环住了他的腰。程洝只穿了一件衬衫,身上是冰凉的。侧过头看向了她,说道:“怎么不睡?”
他的声音微微的有些哑。
周合低低的说:“醒来没见你。”
他的身上带着伤,是不能喝酒的。周合却说不出让他不喝酒的话,抱着他的手紧了紧,说道:“都会好起来的。”
程洝不置可否,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说道:“走吧,去睡觉。”
他随手将酒瓶丢在了一旁,半搂着周合上了楼。
他应该是睡不着的,周合也睡不着。但谁也没有说话,两人就那么静静的躺着。屋子里寂静得让人压抑。
周合从过来起就一直未出现过,就连院子里也很少呆。这天早上起来吃过早餐,程洝就穿上了长筒靴,拎了一个小桶,微笑着对周合说:“走,带你出去抓螃蟹和小虾。”
周合知道他是怕自己无聊,怔了一下,说道:“不用,我看书……”
她的话还没说完程洝就抓住了她的手,说道:“待会儿回来再看。整天抱着书,小心变成书呆子。”
虽是已经离开了虞城,但他的处境仍旧是危险的。周合并不知道是否可以出去,仍是犹豫。程洝却不等他做出决定,拉着她出了门。
他这几天都是郁郁寡欢的,难得见他高兴周合不忍让他扫兴,跟着他出了门。
两人刚出院子,就见老蔡买了东西送过来。见程洝出来他倒是挺高兴的,并找出了他的鱼竿鱼饵出来,让程洝可以钓钓鱼。下面水库的鱼都是野生的,煲汤可鲜了。
东西虽是不重,但到水库下面的小路不好走,他拎了东西带他们过去。并给程洝找了钓鱼的位置。
清晨道路两旁的草丛带了露珠儿,金黄色的阳光从云层里洒下来,露珠儿上亮晶晶的一片。
程洝是懒洋洋的,在小马扎上坐下后便让老蔡离开。也许是这边的鱼好掉,掉了没多大会儿就钓上了一条大鱼。
周合兴奋不已,程洝却并没有成就感。说是待会儿多给周合钓小小的鲫鱼,裹上面粉炸得金黄,可香了。
周合应着好,在一旁认认真真的看着他钓起鱼来。
程洝的钓鱼的技术确实不错,到了中午就钓了一小半桶小小的鲫鱼。太阳在此时大了起来,他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周合提议回去了。程洝挑了挑眉,嘴角一勾,说道:“晚点儿再回去,我带你抓虾抓螃蟹去。”
边儿上的水深,他索性脱掉了筒靴,赤脚下了水。兴致勃勃的开始搬起了和边儿的石头来。这个季节的河虾和螃蟹都不大,但还真被他掏出了些来,直到哑巴老阿姨下来叫他们吃饭。两人这才拎着桶回去。
水虽是不冷,但程洝的身体弱。回去周合仍是给他熬了姜汤,让他喝下驱驱寒气。
下午的时光悠闲,程洝在屋檐下的躺椅上躺着睡觉,周合则是和老阿姨在厨房里炸小鱼干做红枣糕。
那条大鱼的鱼头被做成了鱼头豆腐汤,身体被片成了鱼片。晚上做成麻辣鱼片火锅。
老阿姨的手艺很多,还给两人煮了奶茶。不甜不腻,一向不怎么吃甜食的程洝也喝了一小杯。
身上的伤渐渐的好了起来,程洝却开始失眠。很多次周合醒来他都并不在床上,而是在外头抽烟或是独自喝酒。
厉竟不再呆在这边,常常会往外边儿跑。每次回来都会和程洝在书房里谈上半天。周合并不知道都谈了些什么,但从程洝的越来越沉默来看,知道必定是外边儿的情形不太好。
她从跟着程洝来这边后手机就关了机,与外界的消息完全隔绝。甚至就连程洝的公司是否已经处理好之前的事儿也不知道。
她有时候也会想给徐原宁打电话问问,但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打。
一晃时间就过了半个月,大抵是每天都呆在一起的缘故。两人之间的话越来越少,程洝常常会拎了桶去河边钓鱼,但不会再叫周合。
两人虽是没吵架,但这种相处模式外人看着怎么都是不对劲的。不知道是老阿姨告诉了老蔡还是他自己看出来的。有一次程洝又出去钓鱼,见周合在院子里站着,他便说道:“周小姐多多包容程先生,外边儿的形势不太好,他的心情也不太好。”
周合沉默着点点头,问道:“事情很严重吗?”
老蔡苦笑了一声,说道:“公司的事儿和厉竟那边的事儿一起爆发出来,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厉竟最近都在外边儿跑,收效甚微。”
他含糊的说着,很快便转移开了话题,说道:“这边没什么人过来,周小姐要是觉得无聊也可以去山上逛逛。”
周合也并未问下去,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程洝这天钓鱼钓到傍晚也未回来,周合看书趴在桌上睡着了。一觉醒来才惊觉天已经黑了。下楼没见程洝的身影,问哑巴阿姨才知道他还没回来。
她是怕他出什么事儿的,拔腿便往河边跑。跑到一半就见程洝出现在了小道上,周合松了口气儿,上前接过了他手中的桶。
桶是轻飘飘的,她微微的一怔,低头看去才发现桶是空的,一条鱼也没有。
她也并未说什么,走过了崎岖的小路,才说道:“以后早点儿回来,小路不好走。”
程洝简单的唔了一声。
晚上时下起了雨来,打在房顶上噼里啪啦的。温度也陡然降了下来,两人各睡床的一边儿。周合躺了一会儿,挪到了程洝的身边,伸手抱住了他。
他的身体是冰凉的,渐渐的热了起来。呼吸也粗重了起来,大掌贴着柔软的线条游弋着,将她待到了他的身上。
程洝纯属是在发泄欲望,机械的活动着。周合并不舒服,但也未吭声儿,只是紧紧的搂住他。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程洝才沉沉的睡了过去。周合疲累无比,却是一点儿也睡不着。躺了会儿轻手轻脚的爬起了身来,去了楼下,拿了啤酒坐在楼梯上坐下来喝了起来。
直喝得昏昏欲睡,她才重新躺在了床上睡了下来。一觉无梦,直到天明。
程洝已经起了床,外边儿仍旧下着沥沥细雨。她看着斑驳的天花板,许久没有动。
到了中午的时候天色渐渐的放晴,老蔡开了车来。两人不知道在外边儿聊了些什么,晚会儿程洝进屋,就对周合说道:“上楼去换衣服,今天正好逢集市,我带你出去逛逛。”
来这边他的穿着并不讲究,很随意。
他那么说老蔡也微笑起来,说道:“这边的集市一个星期一次,挺热闹的。这季节果子也多,喜欢吃什么可以买一些。”
周合微微的迟疑了一下,点头应了好,上去换衣服去了。
虽是带着她出去逛,程洝却不怎么说话。一路都只看着前方的道路。周合也找不到说的,于是沉默的侧头看着窗外。
集市离得有些远,是在县城里。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到。小城的街道并不宽,程洝将车停在了集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