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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顾洋这么一提醒,原本还在数落范毅的人,突然沉默了几秒钟,他们纷纷看向卢晚晚,怀疑和猜忌油然而生。
卢晚晚被这种氛围包围着,觉得非常不舒服。所有人为什么都要这么看着自己呢?
大家开始窃窃私语,用谁都能听到的音量。
“卢晚晚之前不是喜欢安嘉先吗?”
“安嘉先女朋友前几天来了,好像三个人还是高中同学。”
“我也听说了,他们高中就在一起了,那卢晚晚天天跟安嘉先形影不离的,什么情况?害我以为卢晚晚和安嘉先是一对儿呢!”
“难道是插足?”
“该不会是因爱生恨吧?”
“她现在不是跟任初在一起吗,范毅全都听任初的,搞不好还真是因为她,可惜了咱们的节目,不能表演了,好丢脸啊!”
……
风向转得太快,让卢晚晚措手不及。同学们的猜疑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她什么时候插足了,她根本不知道安嘉先和梁夏在一起了,如果她知道,肯定会保持距离的。卢晚晚被这些人吵得烦躁,怎么能凭自己的主观遐想胡说呢?
卢晚晚深呼吸了一口气,她从小也不是软柿子!
“你……喜欢我?”
就在卢晚晚打算舌战群儒的时候,安嘉先突然出现在了门口,这一屋子的人,仿佛都不存在一样,他只听到了那句——卢晚晚之前喜欢他,他为什么不知道?
也因为安嘉先的突然出现,让原本都在质疑卢晚晚的人停了下来,大家的目光来来回回地在这两个人身上转。
卢晚晚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她一点也不想跟大家解释了,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反正她什么都没做过。这种躺枪的滋味,果然很难受,卢晚晚此刻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她看向了安嘉先,他也正盯着自己看,眼神里有些她不太明白的东西。他们认识这么久,她一直以为很了解安嘉先,可事实证明,全都是自以为是。
“跟我来。”安嘉先好像是看出了卢晚晚的窘迫,从人群中穿了过去,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往外走。
“哎!这还在开会呢,干吗呀?”顾洋拦住了他们,势必要卢晚晚给一个交代。
安嘉先一眼瞪了过去,语气不善:“有急事,让一让可以吗?”
“我们这也是急事呀!系里的事,怎么也比你们个人的事情重要得多吧?大家好不容易凑到一起开个会,问题还没解决,怎么能走?”顾洋丝毫没有退缩,似乎是打算跟安嘉先正面杠上。
卢晚晚还没见安嘉先跟谁吵过架,于是缓和了一下说:“你先松手,我解决完了,去找你。”
“我有话要跟你说。”安嘉先目光坚定,不容拒绝。
双方僵持不下,最后还是临床系的学生会会长出来打破了僵局:“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不是还有很多别的系也被毙了节目吗?我们先开个会,讨论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卢晚晚,你要是有事,先忙去吧。”
卢晚晚投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安嘉先冲会长点了下头,然后拉着卢晚晚离开了是非之地。
会议室门关上的那一刻,卢晚晚只觉得松了一口气,却并没有感觉到其他的不妥。
今年浅岛市的冬天,似乎格外寒冷,太阳下山以后,操场上几乎没什么人在,路上行色匆匆的同学,都裹紧了衣服。十米一个的路灯亮起,在橘黄色的灯光下,他们静静地站着,暖意在一点一点地退却。
安嘉先比卢晚晚高了大半个头,每次跟他说话的时候,卢晚晚习惯踮一下脚。卢晚晚忽然想起了梁夏,高中的时候,梁夏就很喜欢穿高跟鞋了,三个人一起出去的时候,梁夏走在中间,高挑的她跟安嘉先看起来那么般配,自己怎么早没有发现呢?
卢晚晚突然自嘲地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安嘉先,挑了下眉,这一次她没有踮脚,似乎已经没什么理由要跟他比肩了。
“没事的话,我就回去啦!”她说。
“你喜欢我?”
“谁喜欢你啦!”卢晚晚冲他笑了笑,“想多了吧你,书呆子,都学傻了。”
“卢晚晚!”安嘉先突然大吼了一声,按住她的肩膀,“你看着我,别跟我撒谎,我认识你这么久,你撒谎我一眼就看得出来。”
卢晚晚用力甩了甩胳膊,没能挣脱他,当下也有些气恼:“你干吗?松手!”
“你先回答我,你真的……真的喜欢我?”
“你问这个有意义吗?”
“晚晚,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我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我还有事呢,你赶紧放手。”卢晚晚再一次开始挣扎,她已经不想告诉他了。
“如果……如果是我想让你说出来呢,你可以告诉我吗?”
“我……”
卢晚晚一时语塞,安嘉先眼神急切地看着她,这样的眼神让她有些恍惚。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他们的确相处得很好,好到她以为可以水到渠成,却没想到,早就走上了两条不同的道路。
“我说不说,已经毫无意义了。安嘉先,过去了,能不能就过去了?我们还可以做很好的朋友。如果我说出来,结果只会是你尴尬,梁夏也尴尬,而我非常丢脸。你也不该再问我这个问题,我这里已经翻篇了,跟你就更没什么关系了,你就跟梁夏好好交往吧。我们还是同学。”
“晚晚……”安嘉先松开了手,无力地垂下,他低着头,睫毛在脸上投下了一层阴影,他这一声里,充满了无奈。
卢晚晚露出一个笑脸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这么苦大仇深的,高二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整个人阳光得不得了,我到现在都记得。”
“你的校服被泼了可乐,白衬衫几乎已经透明了,你还护着身后的同学,明明是凶巴巴的张牙舞爪的样子,可我看到了你在发抖,你也害怕,可还是在保护其他人。我想帮忙,可是后来你放了狠话,把那几个女生吓跑了。你跟那个同学说,以后被欺负了就告诉你,你是班长。你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给你披了一件外套,你说谢谢,改天还我,到现在也没有还给我。后来高二分班,晨读那天,你冲我笑了。”安嘉先回忆道。
卢晚晚陷入了沉思当中,她开始茫然了,高一的时候,她的确经常帮人出头。原来,她和安嘉先的相遇,比她记忆中还要早吗?可是,是哪一天呢,她竟然不记得了。
“我该走了。”
“等等!”安嘉先再一次突然拉住她。
卢晚晚显然没有料到,转身的时候,被自己的脚给绊了一下,整个人就倾斜了。安嘉先眼疾手快地将她抱住,这才没让她摔倒。
“安嘉先!”梁夏大叫了一声,声音颤抖着,她愤怒地看着卢晚晚和安嘉先,“我最好的朋友,和我最喜欢的人!你们怎么能这样!”梁夏的眼泪大颗地滴落,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泪,然后将手里的奶油蛋糕,直接扔了过来。
安嘉先转过身,没有躲开,结结实实挨了这么一下。在蛋糕飞来的那一刻,卢晚晚想跑,却没能跑开,也跟着挨了一下。她的视线一下子模糊了,再看安嘉先,只有衣服沾了点奶油,人倒是完好无损的。
卢晚晚:“……”
梁夏跺了下脚,然后大哭着跑开了。
卢晚晚用胳膊肘使劲儿捅了安嘉先一下:“你赶紧去追!解释清楚,我刚才是摔了,你才抱我的。”
“那你……”
“我洗洗就行了!你快点去!”
卢晚晚恨不得踹他一脚,真的好气哦!她的脸,她的头发,没有一处是没有奶油的,那蛋糕好像长了眼睛一样。她掏出纸巾,用力擦了擦,总算能看清楚路了。操场这里离寝室太远了,她如果这么一路跑回去,肯定会被人围观的。而离这里最近的,能洗澡的地方,似乎只有游泳馆了。
卢晚晚把围巾拿下来,翻了个面,包裹住自己的头,一路向学校的游泳馆奔去。
因为最近几天降温,学校游泳馆的人少了很多。只有游泳队的还在坚持训练,不过现在已经天黑了,基本上也没什么人。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学生证,等下只需要跟看门的大爷好好说一下,应该可以放她进去洗个头的。
可当卢晚晚气喘吁吁地跑到游泳馆门口的时候,她才知道什么是人算不如天算!
晚上八点,夜幕降临,游泳馆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透过玻璃门可以看见,花样游泳队的妹子们,正一个一个地从水里钻出来,跟卢晚晚打了个照面。
此时此刻,她披头散发,头发上的奶油已经干了,并且与她的头发融为了一体,脸上的奶油夹杂着果酱,很均匀地涂满了她的脸,十足的一张鬼脸,再加上她还裹着条白围巾,穿着白衣服,那一瞬间,大家觉得见鬼了。
就在游泳队的同学快要尖叫出声,卢晚晚脑袋当机的时候,背后突然有人拉了她一把,把她一路拽到了南游泳馆去。卢晚晚一路踉跄,最终被带上了楼,推入了洗浴室。
“我柜子里有干净的衣服,赶紧洗个澡。”
“哦……”
这是任初专用的洗浴室,她正站在任初这个超大的休息室里,衣柜里挂着任初的运动服。干净的毛巾叠好了摆放在储物柜里,她拿了一条,去洗澡了。
卢晚晚一开始没想到会遇见任初,也没打算让他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但是,万幸,这么狼狈的样子是任初看见了。
洗完澡,她穿了一套任初的衣服,灰色连帽衫,黑色运动裤,裤腿堆在脚踝处,袖子甩来甩去,像个唱戏的。
她把门打开,任初一直守在门口。
任初皱着眉,一直盯着卢晚晚看。
卢晚晚的头发湿答答地垂在背后,她由衷地说了句:“谢谢你,不然我刚才丢人丢大了。”
“你……”
“别问了!算我倒霉,怎么就这么巧呢?”
“那……”
“我没关系,我很会自我调节的。”
“不是……”
“别安慰我,我真的……”
任初无奈了,笑着说:“你头发没洗干净。”
卢晚晚一愣:“你就是要跟我说这个?”
“不然呢?”
“不是要安慰我?”
“你需要吗?”
卢晚晚张了张嘴,她也在思考,需不需要呢?尤其是,任初的安慰。
“跟我来。”
“干吗?”
任初没回答她,把沙发推到了浴室门口,然后让卢晚晚躺下,他拿了花洒过来,长度刚刚好能够得到。
“我自己洗就好了。”卢晚晚说。
“你洗得干净吗?刚发了紧急通知,游泳馆晚上管道检修,等下就要停水了。”
“所以你刚才是去通知游泳队的?”
任初顿了一下:“你等我打个电话。”
卢晚晚忍不住有点想笑,一向沉着冷静的任初,也有慌张的时候。
任初打完电话,拿着花洒重新淋湿了卢晚晚的头发,他的手指插在她的发间,帮她顺头发。有奶油块的地方,就用手指搓一搓,打上洗发水,轻轻地揉起泡沫。
任初的手法很温柔,也很舒服,卢晚晚几乎要睡着了。她闭着眼睛感慨了一句:“理发店都没有你洗得好。”
“你刚参加完化装舞会?这身女鬼的打扮,不错。”
“才没有!”她反驳。
“那你怎么弄的?”
“安嘉先找我说话,我走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下,他扶我时被梁夏看见了,误会了。梁夏刚好拿了个蛋糕,就朝安嘉先砸过去了。”她没有说安嘉先跟自己说的内容,一是觉得没有必要交代,二是怕任初误会。这个想法冒出来以后,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干吗那么在乎任初的看法呢?
“你就不会躲开?”任初冷哼了一声,再一次打开花洒,帮她冲洗头上的泡沫。
说起这个,卢晚晚就生气,她委屈道:“我倒是想躲开,可安嘉先那会儿抓着我呢!”
任初微微蹙眉:“所以你确定,那个蛋糕是梁夏想要砸安嘉先的吗?”
卢晚晚沉默了,她一开始不愿意想,可无论是从角度还是力道来看,梁夏要砸的人,都是她。果然,梁夏是气她的。
“蠢死了。”任初冲洗着她的头发。
卢晚晚第一次没否认别人说她这个学霸蠢。
“安嘉先跟你说什么?”
“没什么。”
“能让梁夏误会到想砸你一个蛋糕的程度,应该不仅仅是扶了那一下。她肯定听到什么了。”
“安嘉先就是跟我说了点过去的事情,但是那件事情我没印象,他说他看我帮别人,然后还给了我一件衣服。”
任初检查了一遍,头发的确冲洗干净了,卢晚晚的发质非常好,顺滑不打结,他关上花洒,拿了条毛巾盖在她头上。卢晚晚抓着毛巾,把头发给包起来吸水。
“所以这就是梁夏生气的理由,她舍不得砸安嘉先,所以只能砸你。”
卢晚晚没谈过恋爱,几乎没有经验,她思考了一下,抓着任初的手臂说:“高手,要不你给分析分析?他什么意思?”
“他发现你们错过了。”
卢晚晚沉默了。
“卢晚晚,你要记住,能遇上的人很少,错过了就是不适合,永远都别回头,那只会浪费时间。”
卢晚晚点了点头。
任初又问:“你还喜欢他吗?”
卢晚晚摇了摇头:“不喜欢了,过去了。我现在喜欢……”她忽然一下子语塞了,好像是有答案,又好像很模糊。她看着任初的眼睛,突然心跳加快了起来。
任初没有放过这个话题,进一步追问:“谁?”
“就那个谁呀!”卢晚晚干笑了几声,站起来,“吹风机呢,我吹一吹头发吧。”她刚走了一步,就踩到裤腿。
任初赶紧一把抓住了她:“站好了。”
他弯腰蹲在她面前,帮她把裤腿挽了起来,折了三层,这才勉强让她的脚踝露出来。他又站起身,给她挽袖子。
“我自己来吧……”
“你好好想想,你喜欢谁。”
“哎……”卢晚晚内心有点乱,最后说,“汪汪……汪彧杨?”这答案连她都不确定了,任初听了以后勾了勾嘴角。
卢晚晚一皱眉,坚定地说:“对对对,我喜欢汪彧杨学长,他明天有空吗,我去偶遇一下他。”
“那你自己问他。”
吹干了头发,任初送卢晚晚回去,把自己的大衣给她披上了,他自己只穿了一件毛衣。一路上寒风瑟瑟,卢晚晚倒是还好,好歹有件大衣,任初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任初,要不我们骑车吧,前面有辆共享单车。”
“快点走,很快就到了。”
任初说完就拉着她狂奔起来,卢晚晚搞不清楚为什么要奔跑,骑自行车明明更快啊。
到了女生寝室楼下,任初目送她进去,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卢晚晚叫了他一声:“等我两分钟。”
卢晚晚回到寝室,其他三个室友都在,看见她这一身奇怪的打扮,纷纷停下了自己原来的动作,一起看着她。
“你们有姜茶吗?能驱寒的。”
顾桥从抽屉里拿出来一盒姜茶,丢给她。
“谢啦!”卢晚晚转身又跑楼下去了,三个室友对视了一眼,嗖地冲到了阳台上,打开窗户,往下看。
卢晚晚把姜茶塞到任初手里:“回去赶紧喝,别感冒了,后天不是还有比赛吗?”
“嗯,记得来看。你不会迟到吧?”
“不会!”
任初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她,卢晚晚笑了笑说:“我定个闹钟,早点出门。”
回到寝室后,三个室友一拥而上,将卢晚晚逼到了角落里。
“老实交代,这衣服是不是任初的?”肖潇说。
卢晚晚只能点头。
“脱下来!我来洗干净!”
“要还的。”
“我再去买一套一模一样的,这个给我留作纪念了!”肖潇满眼都是粉红泡泡,终于能拿到“爱豆”的纪念品了。
顾桥和刘心怡则是坏笑了几声:“洗澡了,还换了衣服,你俩干吗了?”
这件事情解释不清楚,面对好友的八卦之火,卢晚晚只好拿出撒手锏。她下一秒就换上愁眉苦脸的模样,哀怨到不行,幽幽地说了一句:“什么都没干,别问了,我今天倒大霉了,心里苦。”
果然,那几个人就不忍心再逼问她和任初的事情了。
洗漱完后躺在床上,她能闻到淡淡的香味,是洗发水的味道,跟任初身上的味道一样。她突然觉得脸有点烫,赶紧坐起来,摇了摇头,驱赶走那点杂念,打开微信,给汪彧杨发了条微信:“学长在吗?明天能请教你几个单词吗?”
等了许久,没回复……
她深深地怀疑,照这个速度发展,哪辈子才能追到他啊?
男生寝室高级公寓,任初推门进来的时候,范毅正在看乒乓球比赛转播,瞥了他一眼之后说:“你拿盒红糖姜茶干吗,你来大姨妈啦?”
任初顺手拿了个抱枕丢过去:“你喝过,懂那么多。”
范毅回给他一个白眼说:“这就不懂了吧,学生会会长,又称妇女之友!”
正笑着,镜头里忽然闪过一个人,范毅赶紧把电视给关了。
“你不看了?”
“不看了,不好看。”
任初轻笑:“闻沫的比赛,不至于不好看。”说完,他拿过遥控器,再次打开了电视。
电视上正在转播女乒世锦赛半决赛,任初看了一会儿,唇边渐渐露出笑容来。
进入半决赛的都是中国选手,闻沫打球的时候跟平时判若两人,她很专注,眼神犀利,气场全开,打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毫无意外,闻沫赢了,进入了决赛。
任初关了电视,由衷说道:“闻沫的球打得越来越好了。”
“你没事儿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
“你俩有四年没见了吧?”
任初“嗯”了一声:“我去洗澡。”
范毅叹了口气,他想起高三那年任初为了闻沫退学,可闻沫却再也没见任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