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年少的初恋,微微甜(一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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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外说你是养子,你还真当自己是骆家人了,你不过是个孽种,只是命好,生对了性别。”

骆三低着头,任她骂着。

骆青和把杯子里的茶喝了,放下杯子起身,路过她时,留了一句话:“以后别再让我妈看到你,不然,”

她笑了一声,没往下说。

等她走了,骆三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其实,骆家的大人们并不会时常欺负她,只是把厌恶放在眼里,对她所受、所遇都视而不见,骆青和与骆颖和的话,她更怕骆青和。

骆青和生得像她母亲,骆三很怕这位骆家的大太太,萧氏病了很多年了,时好时坏,病情好的时候,就关门闭户,几乎从不出房门,病情不好的时候,总是会闹,会吵,会打骂别人,也伤害自己,尤其见不得骆三,见一次,疯一次。

有次夜里,她睡着了,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睁开眼,就看到了萧氏恨不得撕了她的眼神。

“你这个孽种。”萧氏掐着她喉咙,骂她,“周清檬的孽种!”

周清檬……

这是骆三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她想问问周清檬是谁,是她的妈妈吗,可萧氏死死掐着她的脖子,手上用力地快要把指甲都刺进她肉里。

“你们姓周的都该死,你这个乱伦的孽种更该死!”萧氏双目通红,声嘶力竭地诅咒她,“你去死,去死!”

骆三睁着眼,看房顶,视线越来越花,越来越花……

咣——

何香秀冲进来:“大太太。”她上前,去拉萧氏的手,“大太太不要!”

事后,骆三想,要是秀姨晚来了一分钟,她应该会升天,不知道天上的饭管不管饱,会不会给红烧肉吃。

萧氏那次病得很重,吞了一把安眠药,所幸被发现得早,人救过来了,事情尘埃落定之后,骆青和就要秋后算账,她把这笔帐全算在了骆三的头上。

骆三记得那天,厨房的刘大妈一大早就起来张罗午饭了,刘大妈说,骆家有贵客要来,何香秀问她是谁要来了,刘大妈说:“江家的小公子来了。”

江家的小公子。

骆三听说过他,从骆青和的嘴里,好像是骆家姻亲那边的小公子,因为身体不好,没怎么来走动过。

上午的时候,骆青和来了花房,她把阿斌和彭师傅都支开了,只留了骆三在里面,骆三知道,她是要给她母亲萧氏讨账。

“不是让你别刺激我妈吗,现在不止哑了,还聋了是不是?”

骆三是‘哑巴’,挨骂也不会回嘴。

花房里常年温室,玫瑰花开得正好,骆青和去折了一支,拿在手上:“骆三啊骆三,你怎么那么让人讨厌呢,跟你妈一样。”

话落,玫瑰花也落,落在了骆三的身上,因为要干活,她身上穿着单衣,花刺能扎进去,刺到肉里。

骆青和问:“痛不痛?”

不痛。

她从生下来,就不太能感知到痛,但那不代表她不怕挨打,就像她不能感知饥饿,不代表她不用吃饭,也不代表她不爱肉。

她是个怪胎,但也不是刀枪不入,只是嘴不能言。

“你叫啊,怎么不叫?”

满地都是玫瑰,年少轻狂的少女挑衅地笑着:“哦,我忘了,你是个哑巴。”

地上的‘小哑巴’不作声,抱着手臂,缩成了一团。

“我说你还活着做什么呢?”骆青和扔了手里残败的玫瑰,又去折了两枝,“我要是你啊,我就自己去死了。”

她不会去死的,她要等她妈妈和舅舅来接她。

“像你这种智障,活着都是浪费我骆家的粮食。”骆青和把花枝甩在她脸上,“呀,流血了呢。”

她埋着头,用袖子去擦脸上的血。

“还是不疼吗?”

疼的。

只是她不知道哪儿疼。

“果然是个小孽种,生下来就要遭报应。”骆青和捏着两只带刺的玫瑰,一下一下往骆三身上抽。

一地的玫瑰花瓣,红得像血。

“喂。”

是少年人的声音,还伴着几声咳嗽。

骆青和闻声后回头,瞧见一张清俊苍白的脸,这般好模样,她知道是谁了,莞尔一笑:“你就是江织吧。”

江织那时候十六岁,身体很不好。

“你过来。”他指着骆三,“过来给我领路。”

骆青和扔了手里的花,用帕子擦了擦手:“我给你领路啊。”

“我就要他领。”他看都看没骆青和,“听得到吗?过来。”

那是骆三第一次见江织。

啊,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看的人呀。她当时就只有这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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