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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走廊里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后,秦昭这才如丧考妣的挪着沉重的脚步推开了展昭的病房门。
展昭微侧着脸,面对着墙。秦昭只能看到她右边的眼睛是眯着的,但可以从她不住轻轻抖动的眼睫毛上看出,她并没有睡着。秦昭把手里的水果放在储物柜上,慢腾腾的坐在刚才老展做过的那个椅子上,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展昭。
“我爸……他难为你了?”很久之后,展昭依旧眯着眼睛轻轻的问。
秦昭嘴角一翘,用从来没有和展昭有过的温柔说:“我并没有怪他,因为他是个好父亲。”
天底下当父亲的无论本性怎样,但在对待自己孩子时,却永远会留给孩子最温柔的那面。
已经习惯了和秦昭不打就骂的展昭听了他这样说后,身子微微一颤,一双眸子也缓缓的张开,看着秦昭的眼神中满是感激:“谢谢你,秦昭。”也许是心情太过激动牵动了伤口,展昭脸上血色迅速消退,一张脸变得雪白。顿了顿接着说:“就在你早上回公司的时候,我就和爸说,受伤是因为昨晚和你从海边回来的路上遇上了持枪歹徒了。我知道,这样说肯定会给你惹麻烦的,可我还是憋不住……”
要是她一直这样温柔,要是没有叶倾铃的存在,我会不会就会永远可以这样看着她?可叶倾铃呢?忽然想起了叶倾铃,秦昭心里就咚的一跳,一股难以言明的滋味涌上心头。唉……无声的叹了口气,秦昭也不知道说什么话好。半晌才笑笑:“其实,这事也怪我,要不是我口无遮拦的和老李说你是、你是我老婆的话。这也不能怪展伯父完全误会了……有机会我会和他解释清楚的。”
“非得解释吗?”展昭低低的问,秦昭一怔:“可我是有未婚妻的人了,我们之间的谎言早晚会穿帮的……”
“我不在乎!”展昭咬咬牙,不断的哆嗦着,就像是在下很大的决心:“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你还能像在海边那样照顾我,就算是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维持这个谎言也行!”
“展昭……”秦昭捧住她挂着吊瓶的手,低沉的说:“别犯傻了,以你的条件,没有谁可以有资格让你做一辈子见不得天的情人的。”
“切!”展昭忽然切了一声,脸上也陡然飞起一抹嫣红,带着浓浓的鼻音反问:“我有说过做你一辈子的情人吗?”
“……?”秦昭的脸罕见的红了起来。还以为这泼妇会心甘情愿当老子一辈子的情人呢,原来是会错这泼妇的意思了,这可真够丢人的。
“我的意思是……”展昭脸上越来越红,就像是马上就要滴出血来,红彤彤的像一朵盛开在雪地里的腊梅,明媚不可方物:“……是要你做我一辈子的情人。”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上帝原意给我一个现在就上你的机会,我发誓,一定要让你求死不能!
“嘻嘻,”看着秦昭那张苦瓜脸,展昭轻笑出声,但不等秦昭用什么话反击,笑容突然顿住:“秦昭,其实我真的该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两次。做你一辈子的情人,我心甘情愿。”
堂堂一局之长,堂堂副市长的掌上明珠,却对他说,甘愿做他一辈子的情人,无怨无悔。
从十八参军入伍那天开始,就忘记了眼泪是什么滋味的秦昭,忽然觉得鼻子有点发酸,看着静躺在展昭逐渐有点模糊。
展昭好像发觉了秦昭表情有异,故意嘴角一撇:“哼,你也会像女人那样流眼……”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昭用嘴巴堵住。
呜……人荡气回肠的声音从展昭用鼻子里发出,接着蓦然无声。
我靠!竟然激动的晕了过去……老子动次真感情容易吗?知道展昭这是因为在受伤的情况太过激动才这样的,并没有什么危险。要是她活蹦乱跳的,别说给她一个吻了,就是给她一榔头,她也会瞪大眼睛盯着你不放的。秦昭轻轻放开身子变得无力的展昭,替她把嘴角自己的口水擦去,这才摁响了上方的紧急呼叫……
等精神放松下来又有点萎靡的展昭熟睡之后,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嘱咐特护要好好照顾她之后,秦昭这才拖着疲惫的腿走出了医院。出来住院部,初秋午后四点多的太阳依旧孜孜不倦的晒着大地,连风仿佛都被烤的没了脾气,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那样,低声下气的躲得远远的,让人再也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既然都下午四点了,也没必要再回公司去了。至于叶倾铃明天会不会又因无故旷工而威胁扣掉他当月奖金,秦昭也懒得去理睬了。
在坐上出租车回家的路上,秦昭就为玉扳指丢失的事犯愁,眼睛瞪得老大的盯着外面的地面,好像他只要这样一直看下去,那个玉扳指就会在某一个地方静静的躺在那儿等他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