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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呀——”邢伟岩委屈地说道。
“你说我是花木兰,不就等于说我男不男女不女的吗?我现在最讨厌的就是人家说我是巾帼英雄,女中豪杰!”毕曙光有点激动了。
薛家良不了解这个女人,但邢伟岩知道一些她的情况,她男人跟她家的保姆搞到了一起,这对她的打击很大,男人一向被她欺压在下,冷不丁做出冒犯她的事,这对于她来说,不亚于爆炸了一颗原子弹,所以,她现在也开始查找自身不足了。
薛家良见毕曙光有点不高兴,就赶紧说:“那是你对伟岩的偏见,他不是在骂你,这是最高的评价。花木兰女扮男装,骁勇善战,在战场上威风凛凛,吓破敌胆,但是你别忘了,她卸了戎装后,也是有女人的娇媚的,‘当窗理云鬓,对镜贴黄花’,想想这画面都是非常柔美的!你肯定也有这样的时刻,只是外人看不见,你先生应该不陌生。”
听薛家良这样说,毕曙光的脸上荡漾出女人特有的一抹羞涩,她说:“还是薛市长说话我爱听,邢县长就是好话他也没有好说。”
邢伟岩委屈地说道:“薛市长都说了,那是你对我的偏见,你呀,总是冤枉我,好像全天下就我不是好人。”
“是吗?我有吗?”毕曙光的语气里柔和了许多。
邢伟岩抓住她不放,说道:“有啊,太有啊!当着薛市长,我都不好意思说,尽管我们在有些问题上观点不一致,但每次还不都是遂了你的愿吗?你不光强按牛头饮水,还不能嚷牛叫唤,有你这样的花木兰,简直就是慈禧,别说,我现在还真同情你家先生的。”
“哈哈哈。”这个女县长笑出了眼泪,她转头看着薛家良,说道:“薛市长啊,你刚来,可能有些情况你不太了解,你们这个药厂,对我们下游造成的污染太严重了!我们几次找你们商量,都没有结果,药厂舍不得花钱买治污设备,你们又不可能关停它,污染年年继续不说,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我们那里的老百姓,因为这个问题,是经常告状,围堵县政府大门口,这次老百姓听说博阳的村民要去堵国道,他们说我们这里离国道远,但是离铁路近,铁路也是南北交通大动脉,不给我们解决问题,我们就卧轨去吧。不管老百姓是否真的去卧轨,您说我们听到后是什么滋味?我们该怎么办?污染解决不了,你们再不给我们点补偿,我们根本没法和老百姓交代吗!如果不是我们极力做工作,老百姓早就来你们这闹腾了,我是拿您当安平的市长才说这话的,没拿您当博阳的书记。”
薛家良说:“无论是副市长还是书记,我都该听到你这话,这没有区别。”
“有区别。”毕曙光看了一眼邢伟岩,说道:“每次我来,邢县长都是一脑门子官司,看见我就跟看见瘟疫一样,每次软磨硬泡要出的那几个小钱,还都像是现做手术从他肋巴骨取出来一样。”
邢伟岩痛苦地说道:“我说曙光啊,你就别在薛市长面前给我上眼药了,就是从我肋巴骨手术取出来的,不是还取出来给你了吗?那可都是带着血丝的钱啊!你到了别处,别说做手术从肋巴骨取钱,就是把肋巴骨取出来不是都没有吗?都不容易,你也就别逮着蛤蟆攥出尿了——”
毕曙光一听,立刻就见着嗓子说道:“薛市长,你听听,又来了,我怎么逮着蛤蟆攥出尿了,那是蛤蟆就该往出尿的!要不,我今天一分都不要了,让老百姓直接来找你们交涉行不行?”
她说着说着口气里就有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