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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里早就有心让处办企业兼并市直企业,就是有许多人转不过弯,工人不同意,说北城这个糖果厂原来就是市里糖果厂分离出去的,厂长也是原来市糖果厂的业务员,他早就有心另立山头,把所有的业务都拉过去了,拆市厂的台。
工人从捍卫国有厂的尊严出发,不同意被兼并。
市酒厂到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靠着强大的研发力量,仍然有市场,目前衣食无忧,但是,无论是管理还是销售渠道上,明显落后于市场,这同样是国企的弊端。
与糖果厂不同的是,无论是管理层还是职工,他们是自愿改制,但是怎么改,却意见不一,因为酒厂目前还能运转,换句话说就是还能创造效益,盯上的人自然就不在少数。
从去年开始,就有许多前来洽谈合作的单位和个人,但是都鲜有合适的。
这其中,上级领导打招呼的就不在少数,今年酒厂作为改制的试点企业,将要举办一次公开招标大会,钟鸣义把手伸到酒厂,就不能不引发人们的深思了。
彭长宜说宣传钟鸣义,也就等于告诉社会,这项工作是书记在抓,别人也就不会来找江帆了,不来找江帆,江帆自然耳根就清静了。
话虽是这样说,但是作为市长的江帆,心里还是有些东西放不下,比如,市长的权力,如果都知道市长不做主,他这个市长当着也就失去意义了。所以,他没有立刻同意彭长宜的意见。
彭长宜可能是看出了江帆犹豫所在,就说:“我知道您担心的是什么,尽管对于外界来讲,似乎书记的权力过大、过于强势,但是从对敌斗争来讲,这也许是个策略,以后他就会有所顾忌,有所收敛。目前放摆着有两个项目,他不能什么都抓吧?您可以试试,另外,他的形象将来高大全之后,万一哪天掉下来了,是不是会更疼。”
江帆目不转睛的看着彭长宜,彭长宜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就说道:“您这么看我,我心里发慌呀。”
江帆说道:“你这招跟谁学的?”
“这可没有可比性,再说了,如果有参照物,那还叫招吗?只能叫拙劣的模仿。再再说了,这还用学呀?触类旁通、举一反三,以逸待劳、假道伐虢、借刀杀人,呵呵,其实我说这些您都知道,只是不屑于用罢了。有的时候,您不能太过于理想化了,官场不需要阳春白雪,下里巴人反而更能吃得开。”彭长宜狡黠的看着他笑。
江帆看认真的看着他,点点头,说道:“我怎么忘了你是谁的徒弟了?改天我也得拜师求艺啦。”
“这可是和师傅没关系,我刚才完全是坏想的,不过可以操作。我说句话您放着,即便您去拜师,有些东西您学不来,信不信?”
看着他得意的样子,江帆笑了,说道:“信。”
彭长宜的确这么认为,江帆具有超凡的政治敏感性,却也有理想的书生气,有的事他能想到,但却不屑于做,从这一点来说不能算是老辣的政客,但也正是这一点,使他具备了一种让人赏心悦目的魅力,这也是他彭长宜在追随王家栋的同时,也和江帆保持着一种很真挚很纯粹的友谊,这种友谊对他们来说,应该是地久天长的,彭长宜不想利用这种友谊,使其沾染上灰尘。
中午因为侄子的工作问题,他请了工商局的宋局长,宋局长说,你和江市长关系不错,要是着急的话就去跟他要个指标,弄好了今年就能转正。彭长宜当时说:“转正的事没必要今年办,追着他屁股后面要指标的人肯定不少,再说今年的指标恐怕上半年分配的差不多了,侄子的事我谁都找,就麻烦你老兄办了。”宋局长一看彭长宜这么说,也很激动,表示他去给跑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