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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看着傅烟雨手里的车钥匙,眼底极快的划过一抹暗光,正要朝傅烟雨逼近,耳尖的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迈出的步子立即顿住。
傅烟雨咦了声,丢下一句“老板再见”,便绕过老板,快步朝他身后小跑过去,嘴里还边扬声问着:“你怎么在这里啊?”
纪临安视线不动声色的从餐厅门口的胖男人身上扫过,对上傅烟雨好奇的目光,轻声解释:“等你下班。”
“有事?”
“接你下班。”
傅烟雨盯着纪临安看了两秒,突然说:“你饿吗,我们去吃宵夜吧!”
纪临安也没说饿不饿,只是说:“好。”
十多分钟后,两人来到了一条小吃街,在某个烧烤摊前坐下。
纪临安取了两个一次性杯子,分别给自己和傅烟雨倒了杯茶水。
傅烟雨点完东西回来,把包包往桌面上一搁,端起茶水一饮而尽,重重的呼了口气,“好久没来这种地方吃东西了,真怀念!”
纪临安嗯了声,帮傅烟雨续上茶水,“听你母亲说,你隔三差五就换工作,每份工作最长不超过两个月,最短的只有一天。”
傅烟雨盯着杯子,喃喃说:“是啊,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呢。”
这是她28年人生里,最大的未解之谜,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呢。
纪临安又问:“你喜欢工作吗?”
傅烟雨抬眸看了纪临安一眼,嗤了声:“要不是缺钱,谁喜欢工作呢。我从小到大最大的梦想就是什么都不用想,吃喝伸手就来,天天窝在家里上上网看看小黄漫,过日夜颠倒的米虫生活!”
她算是富家千金,不过却是整个A市最穷的富家千金,大学毕业后生活靠自己,穷困潦倒时姐姐接济,人生再苦逼过不了。
纪临安点点头,话锋忽然一转,“我母亲中午打电话过来,让我问问你,你喜欢中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
“随便吧。”傅烟雨抓起烧烤摊老板刚端上来的烤鱿鱼,张嘴要了一口,边嚼着边说,“反正一年后就离婚,中式还是西式都无所有。”
离了婚她就是个离过婚的女人,本来就劣迹斑斑,到时候但凡有点儿资本的男人都不会要她,就算她老娘求神告佛都没用。
纪临安低低的笑了笑,也不在意,“那就西式吧。”
“西式就西式,记得给我买颗大钻戒,没有五克拉不要。”傅烟雨丢掉竹签,又拿了串骨肉相连,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
纪临安说:“好。”
又好?傅烟雨吃东西的动作一顿,掀起眼皮瞅了纪临安一眼。
她发现这男人似乎真的没什么脾气,感觉好像不管她多无理取闹他都不会生气似的,活了二十八年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
吃饱喝足,纪临安付了钱,傅烟雨开车回去,纪临安则自行去打车。
纪临安没有立即去打车,从小吃街一路慢步走出去。
这小吃街条街离A大很近,他以前来过很多次。
附近有个小区,叫和谐小区,很多年以前他曾去过很多次。
印象最深刻的那一次,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寒冷的冬夜里。
只是现在,原本住在那里的人,早就已经不在了。
……
圣诞节前一天,纪临安带着傅烟雨和她的父母,一同前往C市。
两家人再次见面,互换了信物,算是订了婚,没有大办什么订婚宴。
订了婚,接下来就是敲定日子结婚。
纪老先生很高兴的翻着黄历,和儿子儿媳还有准亲家商量日子。
纪临安站在纪老先生的身后,突然问:“爷爷,三月份有日子吗?”
“三月份?”纪老先生愣了下,回头看向纪临安。
其他几位长辈和傅烟雨也纷纷朝纪临安看了过去,纪临安微微笑了笑,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问,只是说:“我觉得三月份挺好。”
傅烟雨吐掉嘴里的瓜子壳,附和着说:“我也觉得三月份挺好。”
虽然她也不知道三月份好在哪里,看在纪临安把豪车给自己开,还每天接她下班,请她吃各种东西的份上,她也觉得好好了。
纪老先生没有多问,回过头把黄历翻回三月份,喃喃说:“还真有。”
既然正主想把婚期定在三月份,而三月份还真有好日子,长辈们便就现在距离三月份那个日子所剩的时间,商量着准备起来。
傅烟雨没有去凑热闹,趁着长辈们不注意,拉着纪临安溜出了门。
院子里冰天雪地的,傅烟雨笼紧身上的衣服,贼兮兮的凑到纪临安面前,挤眉弄眼的问:“为什么要选在三月份啊?”
纪临安从自己脖子上接下围巾,围在傅烟雨的脖子上,“C市三月份是油菜花盛开的季节,到时候漫天遍野一片金黄色,很漂亮。”
傅烟雨感受着围巾上残留着的纪临安的余温,不自然的扭头看向别处,给面子的强忍着将围巾扯下来的冲动,“挺好,我就喜欢黄色。”
纪临安笑,意味深长的说:“看得出来。”
顿了顿,揉了揉傅烟雨的发顶,温声说:“外面冷,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