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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视线的重叠那一刻，宋母的心头不由微微一震。
只好似有什么东西就要冲出心房般……
虽然，她并不认得眼前的穆司澈！
可没由来的一阵不安，令宋母的脸色不禁白了三分。
也是，当年穆司澈不过才三岁，宋母甚至都不太记得小穆司澈的样子，遑论三十年已经过去。
当年稚嫩的孩童，如今早已蜕变成一位冷绝阴狠的黑道霸主。
不认得，情理之中！
“你……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身体还未完全康复，宋母的眼底还带着浊气，可依旧开口问了过去。
“我是谁？这个问题，我该如何回答你呢？”
冷笑间，穆司澈已然来到了宋母的床前，看着宋母鼻息间的氧气管，已经床头仪器上显示的平稳数据。
穆司澈的眼底没有半分温度。
“再次见面的自我介绍，我还真没想过，你说，我是告诉你，我是你丈夫的私生子呢？还是说，我是那个曾经你无论如何都容忍不了的贱种呢？”
话落，穆司澈一记冷光射向宋母，整个人只好似从地狱而来的修罗，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好似，只有这样不堪的称呼，才能时刻提醒着穆司澈，不可以忘记曾经的仇恨！
而他的话，同样像是一记重锤敲在宋母的心头，令宋母不由瞪大了双眼。
“你……你……你是……”
支吾了半天，宋母愣是没讲话给完整的说出来。
但脑子里却对穆司澈的身份已经有了答案。
结合着当年那个女人的面容，不得不说，还是能看的出几分的相似，尤其眉眼之间。
只不过，那个孩子当年不应该死了吗？
那么小，又被丢到了那样的环境，怎么可能还活着？！
不可能……这不可能……
“看你这样，应该是想起我了？如何，意外亦或是惊讶，还是……挥之不去的恐惧？”
穆司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难言的压迫。
只好似一双骷髅的手扼住宋母的脖子，明显能够感受的到，宋母急剧的呼吸。
“不……不会的……你……你应该早就……早就死了的……怎么会……会活着？！”
搭在病床上的手用力绞着床单，宋母瞪着一双死鱼眼，依旧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是啊，我也在想，那样的环境下，我怎么会还活着，没有死呢？”
刻意加重死字的发音，穆司澈竟没了之前的冷绝以及想象中的愤怒。
可越是这样的波澜不惊，却越是带着难以言喻的危险。
好似有毒的曼陀罗，亦是生在阴阳交界的彼岸花。
掌管让人的生死，令人生畏！
“白柔，这么多年过去了，午夜梦回，你可曾想起过当年的所作所为，而感到片刻的心神不宁？”
这句反问，穆司澈是真的很想寻一个答案。
明明当年白柔也怀着身孕，同是做母亲，怎么会忍心那般狠绝。
纵然是他的母亲与她的丈夫有着牵扯，可到底她的丈夫也有错，为何她却将一切都算在他们母子的头上。
她的母亲从未想过打扰他们的生活，为什么就不能放他们一条生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