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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航说着,扬手啪啪啪狂扇自己耳光。一巴掌接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他脸上,是真打,不是假打。
叶兴盛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林远航的手:“林主席,您这是干吗呀?”
林远航忍不住哭出声来:“叶秘书,您一定要救救我!我要是被关进去,我整个人,还有我的家就毁了!”
叶兴盛心里想着帮方佳佳一把,就说:“你别揪着我,你先坐下,我先想想!”
林远航见叶兴盛不再坚持要走,他看到了一线希望,就坐回到座位上。“叶秘书,你刚才说的没错,我确实在打市企业家协会的主意,这事说来也挺无奈。我有个姐姐,家庭条件很不好,姐夫原先做点小生意,后来,城市改造,摊点被取消,现在在家里待业,他们有一个脑瘫的儿子,受儿子拖累,没有经济来源,家里就穷得揭不开锅。去年,他们的女儿大学毕业,女儿还算争气,各方面的能力都很强。我就琢磨着,把企业家协会弄过来,给姐姐的女儿打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原本一心想帮方佳佳的,叶兴盛听完林远航的诉说,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扎到似的,一阵抽搐和疼痛。林远航姐姐的处境,比方佳佳好不到哪里去。他要是帮方佳佳,那就等于毁灭了林远航姐姐一家的希望啊!
叶兴盛想了想,说:“这么着吧,林主席,我先帮你到市纪委那边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如果市纪委并没有要调查你的打算,那就什么事都没有。要是调查,我再想想办法。不过,市企业家协会这事,我觉得,您不要做得太绝,毕竟,别人经营这个项目很长时间了,客户资源都是人家开发的。你家有难处,别人家也有难处。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你,跟市企业家协会现在的经营者商量一下,是否可以合股什么的。蛋糕是个好东西,但是独食的人往往没好下场,你觉得呢?”
“是是是,叶秘书,您批评教育得对,这事,我会按您所说的去处理好的!”叶兴盛答应帮忙,林远航别提多高兴。关于市企业家协会别说跟人合股,哪怕是放弃这块“肥肉”,他都愿意。
事情很紧急,叶兴盛当天下午就把市纪委第一纪检监察室主任霍正恩约出来见面。
霍正恩在查办西文区常务副区长丁文华的案子中很卖力,而这个案子事关市委书记胡佑福的仕途前景,这个案子顺利结案,丁文华等于立了功。
传言,霍正恩可能会受重用,被提拔为市纪委副书记。这事是否属实还不得而知,不过,在一家咖啡厅包间见到意气风发的霍正恩,叶兴盛猜想,传言可能是真的!
一见面,叶兴盛并不急于进入正题,霍正恩却似乎已经按捺不住了,他笑了笑:“兄弟,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可别告诉我,你今儿专门是为了和我喝咖啡!”
“还真给你说对了!”霍正恩这么爽快,叶兴盛就不想保留什么,把林远航的事儿拿出来问霍正恩。
霍正恩并不急于回答,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给叶兴盛。霍正恩官儿不算大,但是,叶兴盛和他交情好,就接过了他的烟,两人滋滋地抽起来。
抽了几口,霍正恩透过朦胧的烟雾看着叶兴盛:“兄弟,林远航是你什么人?”
“不是我什么人,我只是受人所托,打听打听!”虽然跟霍正恩关系好,但还没到知根知底的地步,叶兴盛多少还是有些谨慎。都在官场混,替人办这种事,霍正恩难免会怀疑他收了别人的好处。
所以,叶兴盛尽量把自己和林远航疏远,免得让霍正恩生疑。
霍正恩却不是这么想,身为市纪委第一纪检监察室主任,前来打听消息和求情的人很多。他再怎么神通广大,都做不到全部拒绝。如果不是很铁的关系,他自然就不予理睬。
听叶兴盛的口气,好像叶兴盛和林远航没有什么特殊关系,霍正恩就说:“兄弟,咱俩曾经是好搭档,我信得过你的人品,就跟你透露一点消息吧!你说的没错,市纪委这边,确实有可能要调查林远航。说真的,自从胡书记上台后,市纪委这边接到的举报少了很多,这说明,官员怕了,更加谨慎了。但是,市纪委这边还不能松懈。我们总要抓个人吧,否则,怎么向上级交代?最近,市纪委这边,结合举报线索和实际情况,把几个人列为调查对象,其中就有林远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