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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想同他在一处?若翾想起乾隆六年初遇傅恒之时,她心中涌现的句子,‘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哪个少女不怀春,更何况还是这般丰神俊朗的人?她抬起头,眼神清朗地直视着傅恒的眼睛,“傅恒,别说傻话了,世上根本没有这样的如果,我们现在所走的路,就是此生,就是必然。”
人的路没有重走的选项,错过便是错过,傅恒垂首一笑,“好,只要你好,我愿放手,你好好想想。”说完,转身就要出门。
若翾说了句等等,从柜子里寻出一个香囊,“做好了很久了,一直没想好是否要交给你,现在把话说开了,你我心中清明,这香囊便送你了,算是谢你这些年一直照拂我。”
傅恒接过香囊,轻抚那福寿纹花样,脸上露出一抹笑,一如十二年前初遇的那一日,她心中清明就好。
“多谢。”将那香囊珍而重之地揣在怀里,傅恒转身离去。
钟粹宫后院西偏殿内。
柏含香拥着被子,瑟瑟发抖地窝在炕上,冬日里,她屋内却没有一个火盆,冷地像是冰窖一样,呵了一口气暖暖手,这手都长起了冻疮,稍稍碰一碰,钻心地疼。
眼下她算是知道欲哭无泪的滋味了,要是这么活着,当真是不如死了。思忖良久,柏含香翻身下炕,正要走出去的时候却被两个大力太监拦住,“贵妃娘娘有命,怡主子病了,不宜四处走动,请怡主子回去!”
柏含香忙寻出一些银两,塞到这太监手中,“两位公公,劳烦你们找一些炭来吧,这屋里实在是冷得紧啊,劳烦了······”
还没等那两个太监说话,鸳鸯带着两筐炭走了过来,瞧见柏含香,福身道:“奴才请怡主子的安。”
分明是最恭敬的姿态,柏含香却怕得颤抖,“你···你想做什么?”这一年来,她在鸳鸯手上吃亏吃得委实怕了,瞧见鸳鸯活像见了鬼。
鸳鸯脸上露出纯真的笑,“奴才奉贵妃娘娘的命,特地给主子送炭来了。”她对着身后的两个小宫女使了个眼色,“还不去给怡主子烧火去?”
那两个宫女是伶俐的,三下五除二将屋内烧得暖烘烘的,柏含香冷了半个月了,忽然这么一热,倒让她越发不安,“多···多谢娘娘了,我······我这就谢恩去。”
鸳鸯一把将柏含香推到屋内,锁上了门,“好好的把屋子里烧热了,叫怡主子热一热。”说完,转身离开了西配殿。
金翊搁下药碗,“办妥了?”
鸳鸯倒了一盏牛乳茶给金翊清清苦味,“回主子的话,都办好了,只是奴才不明白,为何要去给怡嫔烧火?”
坐在一旁侍疾的洗梧脸上露出一抹恶毒的笑,“书中说‘寒者热之,热者寒之’,可那蠢货冷了这么久,好好地、足足的烧上这么几天,没病的人也得给作病了,回禀了万岁爷,叫她干脆地死了,岂能对得起我儿受的苦?须得叫她受尽折磨而死才好。”
躺在榻上的金翊并不反对,只是恹恹道:“一定要·····盯紧了,别叫景仁宫的人有机会接近怡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