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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他修行千年，却没想到他也仅是一个凡人，会因为那样的心痛而昏迷。
在心中自嘲，脸无表情地对那个轻拍在他肩膀上的男人的手，道：“本座没事，城主请。”
说罢，起身离开了书房暗室。
“大师，那小儿的身体……”上官流水急急地跟在他的身后喊道。
方才，在与他谈话的过程中，先国大师居然昏迷了过去，虽然只有片刻的光景，却让他觉得大师也不过如此，七情六欲如此沉重，装出那清风道骨高不可攀的模样给谁看。
如今又一言不发，万分高傲地说离去就离去，周围的铁甲卫们竟无一人敢上前阻拦，或者说是能上前去阻拦，一个个仿若被施了定身法一样，脸面虽凶，身体均动弹不得一样。
一个散发着浓浓清香的药盒从虚空中落入他的怀里，远远地伴随着先天国师的声音：“此丸为雪凝丸，用千年寒雪与世间罕见药材炼制，服用之后能让令郎武功内力突飞猛进，瞬间数百年功力不在话下。世间仅此一颗，用尽我一生的心血去炼制，就送给你吧。本座，答应之事，必定做到尽善尽美。”
瞬间就能拥有数百年的功力？
上官流水抱着发出幽香的盒子发呆，之后狂喜，细细斟酌先天国师所言，亲自送到纳兰璎海的手中，看着他服下。
先天国师，他想留，却留不住。
就像他想来，也无人能阻挡一样。
雪凝丸这样的好东西，千年以来仅此一颗，他竟然为了那个答案而舍得割爱。
如果被他知道，纳兰牡丹自从嫁到大乾国，成为轩辕晓岚的贵妃之后，自己还逼着她为自己办事，并将她所生的孩子残忍地杀死，自己会是怎么的一副下场……
冷汗越来越多，心神不稳。
这些心事，别人全无知晓。
纳兰璎海将药吞下之后，顿觉四脚百骇好像注入了源源不断的无穷的力量，那些萎缩的筋脉瞬间饱满，容光满面，只觉得丹田一阵又一阵地发热，而浑身痒痒地，想要打架发泄！
被纳兰天废去的武功，像是磅磗无止尽的大海一样，源源不断地生成，他压抑不住地仰头狂吼一声，紧接着周身一发力，轰轰轰——
整座精雕玉彻富丽堂皇的城主府成了废墟！
……
先天国师黯然地飘离。
他忘记了那一日夜的事情，却在天坤国亡国前测算天坤国女皇的命脉时胸中一痛。
这一痛，令他想到了二十多年前时常与他秉烛夜谈的牡丹亲王。
也是在那时，他算到了她油尽灯枯。
也是在那时，他六神无主，只有一个念头，好像自己欠了她什么，如果不在她死之前到她的跟前去，他一定会悔恨终身。
可是，那段时间，天坤国发生了国宝被盗的事情，边境还与大乾国对上，太子强抢美男，女皇身体日渐哀败，天坤国女权至上的时代已经结束，他以圆寂假死脱身，才从那一团乱七八糟的事件中轻松远离。
可是，还是迟了。
纳兰牡丹最终在大乾国的皇家别院里孤独地死去，听说，临死之前曾清醒一小会，嘴里不断地喊道：“睿儿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