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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枫走到门口,也懒得看顾三公子是什么脸色,他本来说的就是实话。既然顾琉绯给不了表妹想要的,那么也别怪他话中带刺。好歹是表妹,说的模糊点那就是一家人,他怎么说也是个做表兄的,自然要为表妹出头。
小福刚开始听得一头雾水,但是柳若枫说得如此明白了,她也知道,肯定是姑爷见异思迁。不由得心里也有几分不满,小姐都还没想着出墙呢,姑爷倒是抢先了!
屋子里很安静,静的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够感觉到。柳眉妆嘴角冷冷一勾,将披在身上的外皮一拉,直接扔在了地上。如果没错,这衣服还是他白日穿的那件吧,用抱过别人的衣服再来用在自己的身上,顾琉绯,你莫不是觉得我太大度了些。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就看错了,我柳眉妆很小气的,小气的眼睛里不能容下一粒沙子。
“我很感激你的好意,但是不好意思,我有洁癖。”所以对于脏了的衣服,她说丢弃就弃,毫不犹豫。
顾三公子看着地上沾了水迹的衣裳,不由得心里发寒,挡着他顾三公子的面将他的衣服丢在地上,还说有洁癖,娘子还真当他心胸广阔吗?柳若枫其实有一点想的没错,那就是顾三公子是男子,还是一直高高在上的男子,他有他的自尊心,也有他的骄傲。这样的男子,往往你想要他为你抛弃一切,无疑是难于上青天。顾三公子看着柳眉妆冷漠的神情,眼里也冷漠了几分,他为她做了这么多事情,如今换来的就是她如此的态度吗?她如此决然的态度,是想表明什么,他知道。
“你误会了。”这是生平第一次,他会开口解释。以前,他巴不得娘子会为他吃醋,可是现在,他却害怕她如今的态度。
“顾三公子,你觉得我误会了你什么?”柳眉妆反问,真当她看不出来苏娉婷与他之间的事情吗?他能够为了苏娉婷丢下她,就说明苏娉婷在他的心中必然极为重要。
合上眼眸,柳眉妆忽然觉得很累,比任何一次都累。爹娘的事情,以及周旋冯文海都从来没有让她这么累过,但是对于感情,她很小心翼翼,可是她也极为珍惜。她本以为,她和他这一辈子就会这样下去,当然,那是在这个郡主没有出现以前。如今她也算是看透彻了,他们之间,终究还是隔了一层。甚至,她都在猜想,顾三公子究竟是什么身份?顾三公子这么竭尽全力的帮助自己,真的只是因为爱她吗?在没有来到京都之前,她是真的相信了,如今她却是不敢再相信了,她没有那个勇气。
素手扶额,她并没有流泪,只是笑得无声,笑得寂寥。她柳眉妆曾经敞开过一次心扉,可是就在现在,她被伤得体无完肤。有些事情,她也分析出来了,虽然这个结果让她十分伤心,但即使遍体鳞伤,她仍旧会去面对。只因,她是柳眉妆。看着顾三公子,她眼中目空一切,冷淡的神情仿若是看着一个陌生人。解释?好,她倒是要看看顾三公子会给她一个什么样的解释。
“我与娉婷之间,并没有男女之情。我待她,只是如妹妹一般。”顾三公子也知道这话说得也让人有几分不相信,但是他对苏娉婷,的确是没有任何男女之情,这也是在他认识柳眉妆以后知道的。
“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和这位娉婷郡主是青梅竹马吧。那好,如果娉婷郡主想要嫁给你,你会不会娶了她?”柳眉妆向来不喜欢遮遮掩掩,索性就直接问出口得了。今日,她和顾三公子之间就做一个了断。
顾三公子沉默,苏娉婷是他的责任,是他必须负担的。他不能对柳眉妆说,他没有动过这个念头,的确,他曾经想过给她正妻之位,照顾苏娉婷一辈子。当初娶柳眉妆,也是因为父母之命难违。只不过柳眉妆的出现却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也更没有想过他会因为这个女子而心动。他以为,与苏娉婷在一起是他想要的日子,可是事实却告诉他根本不是如此。他也很想达到她的要求,但他同时却不能够不对娉婷负责。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柳眉妆叹了口气,果然啊,是她想得太天真了。
“你想离开我?”几乎一瞬,他就明白了柳眉妆的心思。他原本还以为,她会念着情分,没想到竟然会是如此结果。
“不然顾三公子以为呢?既然你给不了我想要的,那么你就应该知道我会是什么态度。”柳眉妆讪笑,忽然想起他们在江南贡院之时。“你可还记得你在江南贡院之时答应过我什么?那你还记得,我有说过了些什么?”
说到江南贡院的那段日子,顾三公子的脸色也柔和了几分,想起他们一起散步,一起相拥而眠,的确是神仙般的生活。她还答应过自己,等柳府的案子一结,她就会回到顾府之中。想到此,顾三公子眸光之中更是柔了几分。
“你说过,你会回到顾府。你还说过,你可以忍受冯姨娘。如果我休了冯姨娘,那你可不可以忍受娉婷呢?”
呵,还真是没想到到这个时候了顾三公子竟然还打着如此的算盘,休掉冯楚楚,换为苏娉婷。是啊,她当时怎么就忘了,冯楚楚是个姨娘啊,那就是一妻一妾啊。顾三公子真是精明,连这一点都算到了。可是冯楚楚她可以不计较,但若是换成苏娉婷那就另当别论,苏娉婷跟她才第一次见面就当众给她下马威,可见这女人一点都不安分。且,从顾三公子的态度看来,也是极为在意苏娉婷的,况且既然刚才没有否认,那么就证明他们是青梅竹马才是,而她只是后来者而已。她在乎的不是先来后到,而是顾三公子的选择。既然顾三公子挡着所有人的面选择了苏娉婷,那么就别想留下她柳眉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