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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狭窄曲折,八万人以及无数车马要通过只有十几米宽路,可想而知其拥挤程度和长长的距离,队伍很难保持整齐的队形,而为了在遇上伏击时不至于乱了阵脚,时时都要进行一些调整,所以行进速度十分缓慢。
一名将领忍不住道:“王爷,我们的队伍完全失去了机动性,并且首尾不能相望,万一碰上敌军打起来,人数多的优势怕是一点也发挥不了作用。”
贵西王也在大自然的威慑下,感到心口像是被什么压着似的透不过气来,而盔甲之下的衣衫早被汗水浸透。对于这名将领所担忧的问题,他自然也清楚,不过他却另有想法。狭路相逢对方不是也一样施展不开么?而自己这方的后续力量却可以说是源源不断。“不用担心,程紫依兵马也没比我们多生对翅膀!而到了山谷腹地,就宽阔得多了。”对此处的地形,他已找知情人了解过。
就在这时,负责在前边探路的一名士兵回报:“王爷,前面两里处有人!”
贵西王忙问:“有埋伏?”
“不是埋伏,只有十个人。”
贵西王闻言有些气愤,十几个人!就算是铜铁打的,自己的大军就这样走过去,也能将他们踩成泥土,他斥责那探马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再去探。”
那士兵说:“王爷,这些人来头不小,为首的自称是白凤卫统领,她说皇上有圣旨,让王爷上前接、接旨。”
听了这话,贵西王示意旁边的将领挥旗传令让大军先停止前进,然后对他身旁的侍卫统领说:“姜统领。你带一队人过去看看,探探——虚实。”在说虚实二字时,他顿了顿并加重了几分语气。
“是!”姜统领应罢。带上三十侍卫策马向前面的转弯而去。他是贵西王的亲信,自然明白贵西王的话别有用意。他们已经接到消息。皇上已经驾崩,所以还哪来圣旨?
但贵西王未免嚣张过头了,以至于他忘了就算沐嫣然手上的圣旨是假的,他也该过去叩头接旨。而他的侍卫统领连个品级也没有,沐嫣然却是皇上亲封的从三品护卫。
自古以来,许多人都会犯同样的错误。有多少权臣将领看似一手遮天,但皇上不过一句话或几个字就能要了他们的命,主要原因是皇上才是百姓心目中的真龙天子。能推翻皇上的只有百姓,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其他的都没用。可悲的是这些人却像没有见过老虎发威的猴子,始终觉得自己是霸王,等被老虎咬断脖子,才会知道自己根本什么也不是。
趾高气扬的姜统领此时已经来到沐嫣然马前,他一眼看便看到身着白凤卫特有服饰的沐嫣然,他随意拱手施一礼:“这位就是沐统领吧?王爷让我来问问,沐统领手上的圣旨是皇上御笔所写的么?”
沐嫣然秀目一瞪:“大胆!这话也是你能问的?还不跪下领罪。”
姜统领愣了一下,随即毫不在乎地说:“本统领奉王爷之命办事。何罪之有?”
当奴才的要是骄狂起来,往往比主子还牛,他的逻辑很简单。凡是见到自己主子都要礼让三分的人,见到自己也得恭恭敬敬。他相信贵西王马上就能把沐嫣然的主子皇后变成阶下囚,所以更不把沐嫣然放在眼里。
沐嫣然冷声道:“见本统领不下马行礼便是以下犯上,不管是何人在何种情况下,敢质疑圣旨便是蔑视皇上!你在王府任职多年,不会不知道这第二条罪名至少会被诛灭三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