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38.接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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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芝是一时半会没能反应过来,虽说已经过去了半年, 上回遇见这夫妻俩是在四月里, 可对他们说过的话安芝还是有些印象的,他们说的孩子, 并不叫沥儿。

回过神,那孩子似乎是不太认得自己父亲,在孟子书怀里不情不愿,还是更愿意看安芝,毕竟是拿了一匣子的零嘴去哄,安芝便借了这个道:“我有个远房亲戚家的孩子,也唤作沥儿。”

李氏与孟子书相视一笑:“这是相公取的, 在家中老人家们还是喜欢叫他洺哥儿。”

安芝的脑海中回想起沈家大小姐的话:沥, 滴水落下,山川海沥, 望他长流不息, 这是相公取这名字的寓意。

这时孟子书认出了安芝:“原来是这位姑娘,孟某眼拙,之前妙儿的事都还未好好谢谢你。”

李氏问起,孟子书说了女儿走丢的事, 李氏看安芝的眼神里便充满了感激, 她拉住了安芝的手:“林姑娘,我想我们是颇有缘的, 真得让我好好谢谢你才行。”

安芝抬眸, 心中翻滚着, 神情微微笑:“不过是举手之劳。”

“什么举手之劳,这就是缘分,我来金陵之后也没认识几个朋友,林姑娘若是不介意,择日邀你到我家来可好?”李氏比安芝年长了五六岁,说起来年纪也不大,若说最初见了这姑娘是觉得面善好看,如今因着女儿的事,便多了些感激在里头,看人是自然又多了不少好感。

夫妻恩爱,几乎是看不出间隙来,安芝却觉得眼睛扎疼,画面中总是容易出现沈家大小姐发疯时的模样,安芝很难忘记这件事,不止因为在沈家的那几个月,还有七年前她来金陵时在花楼外看到的那一幕。

“好。”安芝答应了下来,视线落到孟子书身上,名字,身份,还有孩子的取名,诸多的相似,她必须要弄清楚才行。

过了有一刻钟,雨势才渐渐小下去,大雨冲刷下的官道上,还有行人在匆匆经过。

两岁的孩子耐不住在一个地方久呆,早开始哭闹着要走,李氏耐着性子哄着,待马车过来后,安芝目送了他们上马车,笑着应下了李氏说的三天后请她到家里做客的邀请。

在马蹄与车轱辘声中,雨水沥沥,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宝珠前去叫杨叔过来,安芝的身后,小馆门口传来说话声。

“二哥,雨停了。”

“我们这一趟还赶得及么,要是事情没办完,又该挨大哥训。”

较为沉稳的声音传来:“是你挨训,不是我。”

接着便是一阵哀嚎。

声音是越来越近,只朝安芝这边来,安芝便侧身让了让,余光处看到的是两个身影,年长些的男子看起来有二十几,年轻些似乎没比她大多少,穿衣上且看身份不低,他们与自己一样在等马车过来。

说话声还在传来,多是年轻些的求饶,一面说差事难办,一面说金陵这儿的天气多变,末了他可怜兮兮道:“二哥,你与大哥说说啊,上政司这差事,交给老四他们多好,我还是在盐司呆着,与那些生意人打交道的好。”

年长的男子瞥了他一眼,冷声:“不思进取。”

“我怎么不思进取了,这叫各有所长,原本我在盐司呆的好好的,非要将我调了职务。”嘟囔着,随即又苦恼了起来,安芝听那声音实在是逗,嘴角微莞,原来是官府里的人,难怪看他们的穿衣打扮略有不同。

“小姐。”这边杨叔驾了马车过来,宝珠打了伞,安芝迈出茶棚,拎了些裙摆朝马车走过去。

茶棚这儿,年轻些的男子忽然不说话,只看着走上马车的安芝,末了对一旁的人道:“二,二哥,你有没有觉得那姑娘有些眼熟。”

男子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了安芝的背影,转眼人就进马车了,他收回视线:“你光是注意这些了?”

“我是说真的。”看马车已经走远了,年轻见他不相信,也急了,“父亲的书房暗室内挂了一幅画,画上的女子和她很像。”别的不说,要说记性他可不输别人,绝对是没看错的,刚刚那姑娘的样貌,和那副画很相像。

男子看了他一会儿,漠然着神色:“你进了父亲的暗室。”

“……”二哥你的关注点在哪里!

随后男子踏入雨中走向已经来了的马车,声音悠悠传来:“你还有半个月时间。”

还管什么像不像的,年轻男子忙追了上去讨饶:“二哥,你就帮我这回,我们可是亲兄弟啊。”

声音随着马车远去,这雨势也小了,突降的这一场大暴雨将金陵城淋了个措手不及,进城时,安芝还能看到路边没来及收回去的摊子,湿漉漉摆在那儿。

待到回了林府,只剩下屋檐下的滴答声,天已黑,空气冷冰冰的,院子内大雨扫了一片,墙角的树倒是精神。

宝珠将茉莉花摆到桌上,不一会儿屋内便都是花香。

窗台前的桌子上支了灯,差人去取食盒,这般忙碌过后,府内更是安静了,安芝拿了本书靠在软垫上,泛了些困意。

……

窗外的秋夜如往常一样安静,渐渐夜深,破晓之后,东方渐露了鱼肚白,金陵城的天又冷了许多。

俗话说一阵秋雨一阵凉,快十月末,棉花生意又好了起来,金陵城内几间商行内进进出出的商客尤其多,林家这儿生意也不错,安芝清早起来前去,商行内已接了好几位客人。

林家的棉货与其他的商行差不多,来的也都是些熟客,最多是今年其它买卖给带的新客人,所以忙到快中午时就清闲了,林向升看了账簿,笑着与安芝说起以前:“以往这棉花还未有时,穷人家穿缊布之衣,难以御寒,一冬天就冻的不行,可这襦袄之服不是谁都穿的起的,常在富贵人家,以皮毛御寒。”

“如今锦绣绫罗也不便宜,这皮毛更是贡货居多。”安芝没去过北方,但也知道每年下来的皮货有不少,可即便是多,穷人家还时用不起,“义父,早年前这棉花也不便宜啊。”她看书上所记,还有用这当景观之用的,可见价高,哪像现如今,都是能穿的起。

“是啊,早年不多,自然价高。”就是在林向升小的时候,这棉衣棉被也没这么多,几十年过去,朝廷下了政令,要各处种棉,产量大增,价格自然也就便宜了许多,这才有了如今的状况。

“谁都赚了,那薛家却是亏了。”安芝数了数几家大行,薛家的棉花今年似乎进的并不多,前些日子还压了价出卖给了别人,也不知道为何。

“都让陆家与张家收走了。”说起来林向升也觉得有些奇怪,薛家卖那些棉花的时候,也就在半个月前,走这一步委实叫人看不懂。

“薛家家大业大,不差那一笔,义父,我想了下,这船还是得提早几天出发,到了岭西去滇州还有些路,宁肯是我们等着,也不好叫他们等我们。”

“这回你别去了,交给他们就行,再有两个月就过年了,今年可要回宣城去祭拜?”

“不去了。”安芝摸了摸桌上的雕木,“明年再回去祭拜。”

林向升微叹了声,想说着什么,但又怕触了她伤心事,便将话题转了过去:“下月淮安议事,你替义父去。”

安芝眼眸微亮,抬起头看林向升,随后笑了:“义父可真了解我。”

“你这丫头啊,就只想着这些。”

“我还能想什么呢,这些就够我想的。”

林向升问她:“下月十六是什么日子你可还记得。”

安芝想了下,恍然,是她的生辰,于是安芝不甚在意道:“年年都如此,不过也罢。”

“那怎么成,生辰是年年有,今年可不一样,我与你义母商量过了,也不用太多,与林家走的近的邀请些,摆上几桌给你办个及笄宴,你若嫌那礼节繁琐,省了也罢,但这宴可不能省。”

这丫头年纪摆在这儿了,早晚是要出嫁的,虽说他们夫妻俩不会去替她拿这主意,可若是连这宴会都省了,谁家知道林家有个待嫁年纪的姑娘呢,也就没有好人家来求娶。

安芝抿嘴,最终还是答应了,这是义父义母的心意,她要再说不,反而伤他们的心。

只不过对她而言,这也就是个宴会,她盼着小叔回来,盼着在林家呆够两年后自立门户,盼着回到宣城,将计家拿回来,唯独是这亲事,她没考虑过。

眼看着义父有要劝的意思,安芝赶忙:“义父,我看这儿也无事,我去梳斋看看。”

林向升无奈:“去罢。”

安芝从商行里出来,带着宝珠到晋阳街,正值了中午,街上没什么人,安芝买了两盒点心到铺子里,刘娘正在指挥伙计抬东西,瞧见安芝,扶着腰走过来:“怎么这时辰过来,吃了没?”

“昨个儿下雨,巷内的馄饨摊儿偷懒了。”安芝扶住她,看了这快临盆的身子,笑嘻嘻道,“权叔几时回来?”

“厨房里还有些面糊,要不你自己做疙瘩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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