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投桃报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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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码字不易, 多多订阅正版章节, 达到规定比例就能看啦! 这世上, 总有这么一些人注定生活在底层,没有什么翻身的可能。

想着临死前看到的那张茫然又黯淡的脸,就算是以往再冷酷无情,对着这样的一个小孩子,封大总裁也不由得心肠微微一软, 凭空生出了点救世主的心态。

——好吧, 既然没奈何绑在了一起, 那么这一世,他总能让这人原本悲剧的人生, 来个惊天逆转了吧?

和邱明泉共享的视野里,是一支浅绿外皮的牙膏。

封睿饶有兴趣地看着,那是一支被挤得快要见底的芳草牙膏, 对他来说,这也是整整几十年前的东西了。

这时候,它是著名的国企牙膏品牌,正风靡着全国各地的百货货架。

封睿清楚记得,就在这时候电视和电台广告里, 都可以听得见它耳熟能详的广告语:“每天用芳草,到老牙齿好”、“宝宝起得早, 天天用芳草”。

“再过几年, 芳草牙膏就要走下坡路了。”他随口道。

“啊?是吗?”邱明泉吐着牙膏泡沫。

封睿很清楚, 这款牙膏在90年代做到了全国行业第二, 隶属安徽芳草日化。后来九十年代后期,各大国际日化品牌大举占领国内市场,它的颓势就不可避免了。

这只是很多过去的国产品牌的命运缩影,在后来的21世纪初,大量的国产品牌渐渐在残酷的市场竞争中败下阵来,被兼并,被收购,又或者无声无息地破产。

“哦,这些简单的商业案例嘛。”封睿不以为意。

邱明泉挤完最后一点牙膏,没有扔掉那个干瘪的铝制牙膏管,而是打开了一个鞋盒子,把牙膏皮放了进去。

“你干吗?”封睿眼尖,看见那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好几个空牙膏皮。

“攒齐来卖啊。你家都不卖的吗?”邱明泉好像比他更诧异,“三分钱一只呢。”

封睿这一下真的彻底震撼了。

对哦,铝皮是可以回收利用的!三、三分钱一只吗?……

回到屋子里,两位老人已经简单地吃完了饭,忧心忡忡地叮嘱了邱明泉几句,就一起出门拾荒去了。

封睿抓住了这个机会,不紧不慢地开口:“现在,我想我们之间,需要一场谈判,来谈谈条件吧。”

邱明泉拿着咸鸭蛋,正珍惜地拿筷子挑出一点流油的蛋黄,闻言一愣。

“什么?”

“你总不会觉得,我有义务这么免费帮你吧?”

……

邱明泉迷惘地停下了筷子:“啊?”

封大总裁并没有因为他的低姿态而放过他,却越发刻薄:“重生回来怀揣一把好牌,想过怎么打了吗?你好像并没有任何规划。”

邱明泉沉默一下:“……我想上学。”

前世因为家庭的重担,他早早辍学进入了社会,没有学历没有资历,以至于一生都在最穷困中度过,重活一世,他能想到的唯一途径,就是抓住机会,好好上学,用知识改变命运。

像他这样的寒门孩子,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捷径?

“上学上学,上那个搞笑的初中一年级?”封睿明显不耐烦起来,“怪不得三四十岁还在工地做小工,智商情商都堪忧。”

邱明泉低着头,忽然有点难过。

这个男人说得尖刻,可是大概是以前听惯了这样的话,他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对。

封睿焦躁起来:“你到底是不是傻!这是八_九十年代,随便动动手指头,提前预知那些重要的时间点,遍地都是黄金,时间也完全来得及布局!”

邱明泉愣愣地听着。

那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家里生计艰难,没有半点积蓄。就算是隐约知道后世有一些发财的机会,可是无论是买房还是做生意,都要本金。

真正的穷人,在什么时候都是穷人。

“在我的指导下,你可以坐拥前世想都不敢想的巨额财富、金钱、美女、房产、地位……”封大总裁决定速战速决,开始谈判前的引诱,“直说吧,你喜欢什么?——什么都可以。”

邱明泉怔怔的,半天不出声。

看着邱明泉一点激动的样子都没有,封大总裁的精英大脑飞速运转起来,又有点疑心。

这么沉得住气,逼得他连最后的谈判底牌都全亮了出来,这个小民工,究竟是真蠢,还是大智若愚?

自从灵魂被这块传家玉石吸进来,又莫名其妙地跟着这个穷民工回到了过去,他就悲剧地发现了一件事。

他只能通过邱明泉的意识,感知到他所感知的世-界,可是万一邱明泉把它丢开,他就等于是被关了禁闭!

……好像是活着,可是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甚至连死都不如!

他封睿这一生含着金汤匙出生,智商超群、天生领袖气质。在幼儿园就是孩子王,中学是尖子生,大学蝉联三年学生会会长,在国外拿到双硕士学位,踏入商界后更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这样的人生,风华正茂春风得意,上天忽然就把他扔到这么一个奇诡的境地,不,他不信这个命!

这几天,他想了很久,越想越觉得蹊跷。

家里祖传的这个玉石吊坠,一直只传长孙,从长辈那里听说的是,这吊坠来历非凡,能为每一届主人挡灾消祸,多三次生命。

他小时候,的确在一次车祸里全身而退,那算是一次的话,那么——难道他从高楼坠落,现在这玉石保住了他的一丝魂魄,就是第二条命了?

他才不要呢!这过的是什么日子!

邱明泉犹豫了半天,却终于摇摇头:“我先好好上学吧,我想读书。”

“听着!”封睿咬牙切齿地叫,心里知道自己一败涂地,“邱先生,我想和你正式做一个交易。”

邱明泉愣了愣,低声道:“我不和你做交易。”

这个厉鬼,谁知道他是要吸-精气,还是要占身体。

“你先听我说。”封睿从善如流,用以往令下属感恩涕零的怀柔声线道,“我想你不可否认,我们前世一起纠缠死去,现在一起奇异重生,无论你愿意不愿意,我们都已经建立了某种牢不可分的关系,和缘分,对不对?”

“啊……对。”

“你难道不觉得,命运是如此纠葛,牵绊是如此神奇,而我们两人的人生,也一定会因此而改变,变得充满未知的憧憬?”封睿循循善诱,自己觉得这声线和语气,绝对堪称华丽。

我就不信你不怦然动容!他在心里恶狠狠地想。

邱明泉愣愣地听着,半晌道:“……你再说一遍?我没太听懂。”

沉默了好一会儿,封睿才重新开口:“行,我好好说话——我的意思是,我帮你发财,还帮你砍人!但是你得承诺,尽力帮我解决我的问题,比如寻求灵魂脱困的办法。”

然后,他有气无力地再加了一句:“你要是敢再把我孤零零丢开,我变成孤魂野鬼,也不会放过你。”

邱明泉怔怔地把吊坠取了下来,放在自己眼前。

&&…%¥¥#@!封大总裁在心里恶毒地咒骂了一长串。

要死了,这简直是他活到现在,唯一屡战屡败的一场谈判局!

冬天的阳光温柔,天边晨曦初起,一抹初升的阳光从东方照过来,正映在那块鹌鹑蛋大小的吊坠上。

一根质地优良的红绳上,打了个精致而繁复的双鱼形中国结,和田籽料如凝如脂,细腻晶莹,散发着一层温润的宝光。

可偏偏白玉中心还带着一汪碧绿,像是水头极好的翡翠,两种截然不同的玉质结合在一起,漂亮中又带着怪异。

背面,却有一层深深的血色,正是前世他们摔死时,两人的血一起浸染上去的。不知道为什么,就仿佛印了进去,深入玉石肌理。

邱明泉死死地盯着那块玉石吊坠,心里天人交战。

那个东西好像有种魔力,又好像有着某种叫他害怕的危险。许久之后,他才慢慢开口。

“封先生,我……决定了。”他重新将玉坠挂回脖子,小声在心里道,“我接受你的一切条件。”

他望着这家徒四壁的环境,想着那些一定还会再来的歹徒,想着前世一生孤苦的亲人,心里忽然酸楚和热血一起翻涌起来。

不,他不要再这样过一生,他不要再遭受前世那些苦难,他更不要浑浑噩噩地度过这重来一遍的人生!

他的眼神逐渐坚定:“我要上学,我要变强。我还要变富有。”

“你确定了吗?是不是有点贪心?”封睿轻轻一笑,“少要一点,不会吃那么多苦,更可以迅速达成。”

邱明泉摇摇头,眼睛里一片漠然:“吃苦?我不怕吃苦。”

这世上,有什么比看着亲人被欺辱殴打、在自己面前死去、有病不能医、困苦一生更苦?

“那好。”封大总裁微微笑起来,“那就先定个小目标,先赚他一个亿吧。”

……

一间小饭店的包厢里,周总满脸不能置信:“你说什么?那一片旧棚户区拿不下来?你是干什么吃的?!”

王大全脸上肌肉微微抽搐,包了绷带的左手上,被通红火钳烙伤的地方还在剧烈跳痛。

他小心翼翼地赔着笑脸:“周总,我尽心了。您看我这手,都弄伤了不是?”

周总冷笑一声:“一群手无寸铁的穷鬼,你手下那么多人,还搞不定,要你有啥用?”

王大全犹豫一下:“这事不知道怎么,好像变了味。前些天恐吓还有用,这些天,那些穷鬼全都在传说,说这一片可能要建大房子,现在没人肯搬走了。”

好像一夜之间,这种传言就飞遍了大街小巷,不仅仅是那个恐怖的大院,就连他要下手的另外几处,也都传开了!

周总猛地一惊,脱口痛斥:“胡说八道,八字没一撇的事!”

只是有意向召开国际研讨会,被邀请的专家名单甚至还在斟酌中,这件事最终的结果怎么样,其实也是隐约风闻,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就连透露和指示的那个人,都不是十分肯定,只说吩咐他先低价拿到地和房子,再伺机而动。

现在竟然最底层的人都传开了,死活不肯低价卖的话,高价买来万一黄了,岂不是砸了一堆棚户区在手里?

身体旋转,飞速下坠,恶心和惊恐同时挤压着胸腔,满眼的夜色中,还没有来得及细细体会生死之间的转换,身体已经重重摔在了地上!

“砰!……”

鲜血飞溅,肉体残破,发出了一声巨响。

然后他就恍惚觉得身体好像一点点轻起来,飞到了高处。

向下俯瞰着,地上的草坪此刻黑乎乎的,可以看到两个人趴在上面。

周围似乎静寂了很久,嘈杂的人声终于响了起来,原本黑洞洞的楼宇工地,灯火也开始大放光明。

有人匆忙赶过来,有人惊恐万分地在打电话。也有人看了地上的人一眼,就开始转过身呕吐。

邱明泉呆呆地看着左边那具尸体。残破,血污遍布,疲惫得显出一点老态的脸上和身上满是被生活压榨留下的灰暗痕迹。

这人的脸……邱明泉打了个冷战,明明就是他自己。

对,是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他身体旁边,还有另外一个陌生男人。

就算在漆黑的夜里,也依旧看得出眉目分明,鼻梁英挺,长眉浓如剑锋。眼睛闭着,脸颊上依稀有着血迹。

这人又是谁呢?

救护车的呼啸声终于尖锐地响起来,穿着白大褂的人急匆匆跑来,地上的两人分别被抬上担架。

邱明泉的意识茫然地跟了上去,狭窄的救护车空间里,只听见模模糊糊的声音:“什么人啊?怎么一个衣冠楚楚的,另一个只穿着破背心?”

“好像一个是申楚集团的总裁,一个听说就是个建筑民工。”

“啊……这样。”救护车里继续忙碌着,没有人再去看那个衣着破烂的、已经完全失去生命体征的残破身体。

邱明泉茫然地看着救护车里的自己,终于想起了一切。

晚上,他不过是为了节省一点电费,这才偷跑到没完工的大厦天台来乘凉,一觉醒来,就莫名其妙地遇见两个人争吵。

他睡在边上的杂物堆阴影里,只茫然地看了十几秒,其中一个就歇斯底里地扑上去,纠缠之中,另一个人就掉下了万丈高楼!

谋杀,还是失手,他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就想也没想地急扑了上去,想要拉住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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