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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干旱不久后就停了怎么办?我们高价买回来的粮食,不就亏大了?”徐母不想冒这样的险,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就只能买那么点粮食,如果干旱马上过去了,那么他们就白瞎那些银钱了。
徐香莲见徐母一直不同意,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娘,这事不可能有假,我之前去过镇上,大家都在传这次干旱还要好久,那些商户,都存着粮食不卖,就等着以后更缺粮了,直接卖大价钱。”
上一世,农户的银钱没被官兵搜刮走,银钱倒是被商户差不多坑完了,那么好的财路,徐香莲可不想错过,就算她家现在这点银钱买不了多少粮食,但是等大旱加上瘟疫,肯定也能翻个两三倍,就算徐母不同意去买粮食,她也会自己去的,只是还少了徐母手里还存着的银钱,能买的不多,她想赚更多钱,就不能放过徐母手里的银钱。
“难道现在粮食那么贵,都是因为那些商户囤积了?”徐母听到女儿说能卖大价钱,也心动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她当然也要多买点,等瘟疫来了之后高价卖出,她们家可就赚好多银钱了。
“当然是真的。”徐香莲脸色有些不好看,她看不起徐母见钱眼开的模样,如果不是她说商户也这样做,能赚钱,徐母还会一直拒绝,她的爹娘,两世了,还是贪财,不然也不会没搞清楚林家的情况,上一世就匆匆让自己嫁过去,害自己差点被砍头,只能撞墙自杀。徐香莲完全没想过她重生之后,也是谋划着怎么赚钱,连饥民的钱都不放过了,跟自己的爹娘又有何区别。
徐母见女儿那么肯定,当下也想要大发一笔,“那就听你的,明天去镇上买粮食,以后挣了钱,说不定家底丰厚了,你能嫁给商户当姨娘,不是这些村里的富户了。”徐母想得很美好,村里的富户怎么也比不上镇上的商户,那可是宅里宅外都有下人伺候,女儿嫁过去,他们也能跟过去享福了。
徐香莲心里讽刺徐母的目光浅短,但为了徐母手里的银钱,她只能暂时忍耐了,等她成了将军夫人,她会让所有人都好好看看,她是如何当上凤凰的,岂是那些所谓村里富户和镇上的那些商户能肖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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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陈秋巧将林家欠钱,徐母将林洪才跟寡妇勾三搭四的事情传开后,林家夫妇出去当了首饰回来就被人指指点点。
林家夫妇和两个亲儿子穿的所谓好衣服,多半都是当年从元家那里搜刮来的,连小儿子林洪文穿的,都是拿元家的布去给人缝制的,根本不舍得买成衣。
林家就靠着元家的那些东西,撑了10多年的体面,才一个下午,就被打回原形。
特别是有人撞见林家的二儿子林洪才柱着拐杖在山上找食的事传开,都怀疑林家现在已经是穷疯了,连瘸了腿的二儿子都要上山去找食了,也是相当寒渗了。
虽然之前见过林家的养子也在山上打猎找食,但那是养子,不受林家的待见太正常了,更何况林洪忠在外干工10多年,也是村里人都知道的事,村里不少的壮年,基本都是合伙上镇上做工,都是经常碰面的,因此林洪忠就算只有一个月回次林家,村里人也都知道林洪忠不受林家待见的事,不然也不会小小年纪就被赶出去干工那么多年。
他们一直以为林家是富户的,那林家夫妇和两个亲儿子平时穿的衣物,面料一看就相当不错,就是现在缺粮了,也不见林家夫妇跟村民说过,反而都是吹嘘自家小儿子受先生赏识,以后会是状元的事。
范氏和林父在外体面了十多年,已经受惯了他人的巴结和讨好,现在却因为欠大夫银钱,让其他人知道林家根本不是富户的事传出去了,对他们指指点点起来。
原本那些讨好他们的人,现在却一幅看不起他们的样子,这让他们怎么受得了这样的落差,范氏和林父赶紧躲回林家范氏更是嚎嚎大哭,“这是哪个没良心的乱传的,现在外面可都看不起我们了,如果影响到小儿子了怎么办啊。”
范氏最怕的,就是别人知道林家没钱,二儿子跟寡妇勾搭的事,她早就知道了,她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传出去了,也只是让人觉得那些寡妇巴结林家,反正二儿子都那个样子了,名声差了也只是影响到二儿子自己,不影响到他们,只要说是那些寡妇痴心妄想嫁入林家勾引二儿子就行了,他们林家还是村里人巴结的对象。
可是现在倒好,林家欠钱的事传开了,没人会再觉得林家是富户,他们省吃俭用那么多年,就为了让小儿子在外面体面点,以后高中状元了,他们是状元爹娘,也不会被他人看不起,还能一直是体面人。
林父面色铁青,“肯定是那个大夫见我们没拿钱过去,将事情说出去了,都是因为你舍不得那些首饰,我们才晚了几天,现在不止林家让人看不起,我们的小儿子也会被人看不起,日后科考,被人嫌弃出身贫农,那要丢多大的脸面!”
林父直接将事怪在范氏身上,要不是范氏一直留着元家那些首饰,早些当掉,他们不止有钱还给大夫,还能有不少的存余,今天拿去当掉的首饰,都值不了平时的一半,还被各种压价,几个首饰,才刚好当到还大夫的三两银子,都怪这个死婆娘,将这些首饰留那么久,他们才没钱还大夫,现在林家什么脸面都没了,以后就是出门都丢人,过惯了被人奉承的日子,林父完全受不了再被他人看不起。
“这哪能怪我,要不是二儿子跟徐家姑娘的亲事,徐家姑娘嫁进来就能补贴家用,我们也不用送洪才去治了,现在不止没治好,徐家姑娘也不嫁了,如果徐家姑娘嫁过来了,咱们也不心疼那银子,早给大夫了,可是谁知道徐家姑娘就不肯嫁了。”徐母直接哭诉,却不知道二儿子就是被重来来的徐家姑娘徐家莲毁的脸,推下的山,才导致他们想让徐香莲嫁进来刺绣补贴家用的事泡汤了。
现在徐家姑娘娶不到,林家要不是害怕名声受损,根本连银子都没想过还,还想多留着银子给小儿子在外充脸面,多结交些富家子弟。
更让范氏窝火的是,现在二儿子跟那些寡妇不清不楚的不知道怎么就传出去了,徐家都已经放出话来,不会让徐家姑娘嫁过来他们林家了,他们原本还想让二儿子哄住徐家姑娘嫁进来的事也落空了,现在二儿子脸毁腿瘸的,在林家根本什么都干不了,还白白浪费粮食,现在更是因为跟寡妇不清不楚的事让林家丢脸。
范氏现在对二儿子也是怨恨颇深,如果不是二儿子顽劣,老是跟那些寡妇勾搭在一起,怎么会被人传来传去,现在徐家姑娘又因为这事不嫁过来了,就很是埋怨二儿子怎么不跟小儿子一样听话。范氏却没想过,林家贪墨的元家钱财,都是因为给小儿子在外面装脸面,才花费得如此之快。
“以后都不用惯着洪才了。”林父想到这就气得不轻,因为有养子补贴家用,又有元家的东西在,他们没银子了就拿去当,日子一直还过得去,所以他们一向对二儿子也是纵容,怕他在外面乱说,平时也会给些零花,吃的虽然比不上小儿子,可是也是顿顿都有白米饭掺水吃,比他们夫妇二人只喝汤水强多了,谁知道就因为他们的纵容,儿子竟然去跟寡妇搞在一起,还让徐家知道了,这以后林家不止体面没了,小儿子还受到影响,二儿子又是脸毁腿瘸的,想娶妻更是不可能的了。
范氏却比林父更加埋怨自己的二儿子:“不止不惯着,想再吃洪文的米饭,他想都别想,反正林家的名声也没了,他到处嚷嚷也没用,大家都知道林家是穷户了。”范氏觉得这两天白给二儿子吃给小儿子留的白米饭了,不止没能哄住徐家姑娘,还被徐家知道了二儿子跟那些寡妇不清不楚的事,现在徐家姑娘不肯嫁了,这二儿子还想再吃米饭是想都别想了。
范氏却是忘了,如果二儿子摔下去的当天,将给小儿子的一两多银子拿回来,再加上家里还有的一两多,完全可以够还大夫的钱了,却因为不想让读书人小儿子在外没面子,她又不舍得元家那些好看的首饰,硬是拖了几天,被大夫的小童过来催了几次,怕影响到林家的名声,才拿元家的首饰去当,当得的银钱少了,还埋怨元家没有多留些首饰和银钱了。
范氏非常后悔当时为了让二儿子能娶徐家姑娘回来刺绣补贴家用,送二儿子去大夫那里医治了。
林家是穷户的事在村里传遍了,村里人都没想到林家情况竟然是这样,怪不得受了伤的林家二儿子还要上山找食了,连养子多年来都是外出干工。
倒是一些看出端儿的村民直接猜测林家这些年都没有做什么生意,其他村里的富户,都跟镇上的商户有关系,都有生意往来,只有林家十年如一日的,其他富户的家主都忙着生意,就林家的家主整日闲得跟他们摆富户的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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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尊,陈秋巧已经将林家没钱的事都传遍了,徐香莲的母亲也已经将林洪才跟寡妇有纠缠的事传出去了。”土地婆儿将事情告知清乙,在原来世界里被林洪才杀死的陈秋巧,如果早知道林家根本不是富户,也不至于因为纠缠林洪才而被杀死。
“恩”清乙应了声,柱着拐杖坐到一棵干枯得只剩下枝干的大树下,脚下踩着的土地都泛着热气,一眼望去,一片荒凉,树木都已经干枯,不时的有村民上山下山,多数手里都没有东西。
从村里走到山上,身体已经有些撑不住,清乙在大树下休息了一会才缓过来,早上只有一点汤水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咕——”的一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