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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么？”夏沫站起身来：“玉环，有话你就说吧，无妨。”
夏沫这么说着，不动声色地把手缩到袖子里，轻轻握紧，受伤的青筋若隐若现地暴起。
玉环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侧过头提高了音量说道：“让西殿的那位掌事进来。”
随着一声应答，西殿的最高掌事姑姑快步走了进来，走到离夏沫还要三米的距离时虔诚地跪下请安：“见过庄主夫人。”
“西殿……”芷茹低声嘀咕道：“西殿不就是杨紫调去的那个地方吗？”
“起来吧。”夏沫弯起嘴角说道：“不知道这么晚了来这里，是出什么事了吗？”
“老奴惶恐！”那掌事姑姑没有站起身，而是又把头低了低说道：“您之前身边的贴身侍女杨紫姑娘，突然……突然染上恶疾，现在已经在寿楼了。”
“寿楼？”夏沫不明所以地看向芷茹。
芷茹的表情很是震惊，但还是低声解释道：“寿楼就是在下葬前，暂时存放死尸的地方。”
“你是说……”夏沫脸色变得苍白，喉间动了动，整张脸变得憔悴起来。
玉环瞧了眼夏沫，低下头说道：“还请夫人节哀。”
杨紫突然被调开，玉环心里多少也是猜到了杨紫必定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或者将要做什么不该做的。现在突然暴毙，怕是跟这位庄主夫人脱不开关系。
夏沫的手，原来也是这么狠。
玉环的手指骨节有些泛白，她是不是需要考虑改变阵营？真的跟夏沫站在对立的一边，这个选择真的对吗？
她不敢再想下去。
而夏沫的表情也不是装的，但那表情不是震惊、不是难过，而是……愧疚与自责。她居然……杀人了。
虽然不是她亲自动的手，但不是她的话，杨紫才不会死。
长这么大，她连杀鸡的场面都没有看到过，可是来了明界之后，却是什么恶心血腥的场面都见过了。
额头上冒出点点汗珠，夏沫脚下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最后耳边只听到芷茹跟玉环的喊声，然后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外面的天空繁星点点，间或吹过一阵凉风，夹杂着花草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洛子辰坐在灯下看着古文，上面是一些字形复杂的文字，不像是明界上的字。他的眉心微皱，只觉得右眼皮突突地跳。
在桌案的前面，忆离抱着一堆小孩儿玩的东西，玩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还看一眼洛子辰，像是害怕他会突然不见一般。
“辰少。”以卿象征性地敲了敲大开的门。
“进来。”洛子辰放下手中的书：“出什么事了吗？”
以卿瞥了一眼忆离，拱手回答道：“夫人不小心动了胎气。”
“什么？！”洛子辰的手不小心带到了书，一整叠书悉数落在了地上，发出一连串声音来。
下一秒，以卿连忙说道：“不过您放心，已经没事了。大夫已经开了药，夫人现在已经睡着了。”
“我去看看。”洛子辰抬脚就要走，忆离突然站起身拉住洛子辰。
“不要，不要走。陪我玩，我们玩。喏，这个给你玩好吗？”忆离嘻嘻哈哈地笑着，满脸的童真。
洛子辰的脑海突然浮现出白天的场景，他的目光一冷，看向以卿：“她怎么会动胎气？”
以卿的眼神有些复杂，他以为洛子辰会二话不说奔向夏沫的。
都是因为这个跟忆离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尸吗？
微紧了紧下巴，他淡淡说道：“只是因为一时情绪不稳，既然您不过去看看，那么我先退下了。我还有事要处理。”
洛子辰点了下头，以卿走出门轻轻关上了门。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忆离身上，随着门被关上，他的眉心也皱了起来。
这个忆离来历确实不明，他不能允许她就这么呆在洛子辰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夏沫已经是乱了许多事情，现在再出现一个忆离，他真觉得事情有些超乎他的控制。
老夫人就要回来了，一切都开始变得更加复杂。
“你们两个过来。”以卿喊了两个手下，吩咐他们去一趟之前攻下的那座山庄。
长夜漫漫，喝了药之后夏沫确实是睡着了。
夜风从未关的窗户里吹进来，白色的窗帘随风而动。
夏沫的睫毛动了动，心想着，芷茹怎么忘记了关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