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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了的柳长妤整个人就像是个小傻蛋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要在他怀里胡乱捣乱。
“才没有!”柳长妤埋头在秦越胸前胡乱好一通蹭,脸上涂抹的再多的胭脂,这下也皆留在秦越胸前了。她抬起头凑近秦越的脸,似乎是意切,想离着他更近些,便唤声:“阿越,阿越
……”
好几声呼唤,嚷得秦越口干舌燥。柳长妤朱色的唇瓣便在眼前,此时正张着小嘴,与他平视。
“长妤,你别闹。”秦越沉沉说道。她若是再这般,他真不定能将那股冲动忍下来。
然而柳长妤却偏头乖巧,偏生双眼里一派迷茫回道:“我只是想叫叫你。”
她脸上的妆已卸掉,露出雪白的肌肤,只是那上头仍残留有些许红痕,那一双凤眸因着醉意,陇上一层波光,煞是勾人。
“行了,我先送你回马车。”
秦越特意择了一条无人的小道,免得叫路人发觉了两人,于柳长妤的名誉也不得好处。
大白日的,他怀里还搂着一个柳长妤,实在是太过显眼了。
柳长妤磨着他脖子道,痴痴又笑道:“你要送我回府?”
“嗯。”不送她回去,他哪里放得下心来。
柳长妤又用脸在他脖子里磨蹭,“好呀。”语气是说不出的欢喜。
“你要亲自送我到府哦。”不得不说,喝醉了的柳长妤,连胆子都大了许多。她有重复了这句话,要听秦越肯定的回复,只不过她这话并未得到秦越的回应,柳长妤不满地揪他耳朵,还坏心眼地咬
了他耳朵一口,“秦越,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
秦越的耳根微微红,他喉结滚动,在柳长妤侧过脸时,倾身吻上了她娇嫩的唇瓣。
他将她的身子高高抬起,几乎是与自己相平的,便于自己吻她。
因着喝了茱萸酒,柳长妤唇齿间浸着酒味,这酒含着甜味,秦越想,定是他从未品的那种美酒。
他轻轻吻了她几下,心满意足。
柳长妤却勾着他脖子,一副呆愣茫然。她脸上晕着绯红,一双醉眼朦胧,望着秦越时目光如痴如醉。
半晌之后,她才惊道:“你偷亲我!”似有指责的味道。
秦越却挑眉发问:“有何不可?”
“当然不可,应是我先亲你才是。”柳长妤不满地直哼哼,她用力起身,便扑向了秦越的双唇,一口咬了下去。
力道有些大了,她的牙齿径直嗑到了秦越的牙齿,这下撞得生疼生疼的,她呜咽了一声。
“很疼?”
秦越看她双手捂住嘴唇,不禁关切多问了一句。
柳长妤皱眉回道:“疼。”
“让我瞧瞧。”
“唔。”
在柳长妤放开捂住唇的手的那一刹,她的唇瓣再度被秦越所覆上。
他的吻向来是温柔的,里面满含情意。他温热的唇瓣磨蹭着她的,舌尖轻轻拭过柳长妤的牙齿,有安抚的奇异效果。
温柔的一吻罢了,秦越勾唇笑问:“可还疼?”
柳长妤小声沉吟,头摆的如拨浪鼓道:“不疼了,不疼了。”唇齿间还留有甜丝丝,这样甜蜜的疼痛,她可再多经受不住了。
“我想你还疼着,这还不够。”
与这话一同落下的,还有秦越的吻。
秦越为着理由,却又吻了柳长妤一遍,直到两人皆是气喘吁吁才放过了她。
一吻过后,柳长妤满面飞红,她将头埋在他胸前,再不说话了。
秦越这般的架势,柳长妤是熬不住的,只管半刻后,她便直接弃械投降。
有好听的笑声自秦越的胸腔传出,他未多话,双手便拥紧了怀里的宝贝,大步走向汾阳王府的马车。
丹胭在车上侯了半个时辰,乍看秦越走来,未反应过来愣住了。然再一看,发觉秦越怀中还抱着一人,丹胭再仔细瞧看,这人身着的不正是自家郡主的衣裳吗?
她大吃一惊,为何郡主是由着将军抱着回来的?
天,莫非这一路上全叫人看了去吧?这回府之后,他究竟该如何向王爷王妃交代?
“秦,秦大人……”丹胭惊慌失措,她连忙走上前福礼道:“奴婢见过秦大人。”
瞧见她惊恐的模样,秦越知晓她心里在担忧何事,便有意解释道:“我来时未叫人看见,你且将郡主带回府,她是沾了酒,喝醉了。”
丹胭后怕似的大松口气。未被人察觉便好,她也不必太过忧心。
可当丹胭望着窝在秦越怀里一动不动地自家郡主,一时间又犯了难。
最后她是无奈地开口恳求道:“秦大人,可否请您安置我家郡主,在马车上?”仅凭她与马夫,皆不敢随意触碰郡主的。更何况能见到郡主如今乖顺的一面,还是地、赖在秦将军怀中,丹胭可真的是不知说何话才好。她真盼着,郡主与将军的婚事早日定下来。不若这外出相见都要担惊受怕
的,惟恐被人瞧见了。
“嗯。”
秦越点头应下,他翻身上了马车,轻手轻脚地便将柳长妤轻手轻脚地放躺在软垫里。
当他再抬脚要翻身下马车,脚底还未一转,衣角便被柳长妤抬手拉住了。
“长妤?”
柳长妤虽醒来,可她凤眸里仍溢满了茫然,她伸手紧紧攥着,凭靠着自己模糊的意识,她告诉自己,她不愿见秦越就此离开……她不愿意。
她想他留在自己身边。
柳长妤沙哑着嗓子开口,此时她已有较为清晰的意识,“秦越,你应了我,要亲自送我到府上的。”
她想他陪着自己,一直在王府再离开。
秦越探出手指在她脸上一擦,将那残留的红痕擦拭去。柳长妤的唇瓣留有红肿,那是他所留下的,看到这处,秦越的眼眸微暗。
柳长妤的脸颊便在他指尖下磨着,她眯起眼如舒适一般道:“你应了我的,不准你反悔。”
“好,不反悔。”
秦越又倾身靠向车厢壁,他高大的身子蜷在窄小的车厢内,显得有些滑稽。然而柳长妤却不介怀,她爬起身,便要向他而去。
马车外丹胭视未听清二人的谈话,只隔着车帘问道:“郡主,可是要即时回府?”
“回吧。”
柳长妤又幽幽补道,“从侧门回府。”她这一副模样,可走不了正门。
“好。”
丹胭应下后,又回身向车厢里多看了一眼,只是有车帘遮盖,并不能看到里头。她只是知道,秦将军并未从马车里出来,想来是应承下,要送郡主回府了。
她转过身,吩咐车夫道:“小马,往侧门走。”
“好嘞。”
马车便驶动了。
车厢内,柳长妤直起身,她双眼一眨不眨地凝在秦越面上,只见秦越勾起一道笑容,他缓缓摊开双臂,作出一道迎她入怀的姿势。
柳长妤便身子一软,朝他那方倒靠而去,身子稳稳地落于他怀抱,她又顺势将头窝在他脸侧,如此过后便满足的一笑。
秦越曲起手臂,环住了她。
其实柳长妤之所以拉住他,是因为她有些困顿,想秦越陪在自己身边,好暂且歇息片刻。
手心揪着他的衣襟,柳长妤合起了眼。
她是真的有些困了。
这边柳长妤安安稳稳地浅眠,秦越便拥着她,当了一回她的睡枕。
一路无话,只有柳长妤浅浅的呼吸声。
待马车停时,秦越摇了摇柳长妤的身子,唤醒了她,“长妤,已经到王府了。”
柳长妤却将从睡梦中转醒,她摆着头磨蹭他道:“秦越,让我再多睡一会儿。”边还探手搂紧了秦越的腰。
秦越却伸出手,捏了捏她柔软的侧脸,“快起来,已经到了,你醉了需得回府歇息。”
就她这浑身酒气的,秦越真想她早些回府,好好换一身去味。
“知道了。”
柳长妤无奈地从他怀中走出,秦越动了动筋骨,被柳长妤枕了一路,此时手臂架不住的酸疼,他先掀开车帘翻身下了车,而后伸出手臂作势要搀扶柳长妤下来。
柳长妤歪歪倒倒地走出马车厢,秦越看她这副模样,又不放心,便搂着她侧腰,将她一把带了下来。
复又抬手拍了拍她头顶,“回去先喝一碗醒酒汤,好好睡下,记着了吗?”
秦越虽是与柳长妤说的,却一边嘱咐丹胭,要好生照顾郡主。
柳长妤咬唇回道:“好了,我走了。”
“嗯。”
秦越与她作别,转身便背向而行,走了几步,却听身后有声音呼唤他,“秦越。”
待他再一回首,却是柳长妤颤颤巍巍地奔向他来,那身子因着不稳,走了半路便崴了脚。秦越走至她面前,蹲下道:“你为何不回府?”
“我……”柳长妤委屈地抬眼,她脚腕正疼着呢,便扁嘴道:“我还想找你。”她忘了有事要与秦越说呢。
秦越叹了一口气,背对着柳长妤蹲下,将自己脊背展露与她道:“你上来。”她真是让人无法放心,非得亲自送回去才可。
“秦越,你真好。”
柳长妤只一倾身,便伏趴在了秦越背上,她双手搂紧他的脖子,笑得凤眸都弯成了月。
秦越双手握着她的大腿,将她稳稳地抬起,柳长妤便就趴在他身后,声音随他走路还起伏:“这几日太后宣了我入宫,你应当知晓的。”
“长妤,陛下似乎仍有意选你为后。”
柳长妤是想告知秦越,自己在太后那似失了看好,入宫之事许是已无大碍了。谁知道秦越却回了这么一句,当下便令柳长妤僵硬了身子。
“他,为何?”柳长妤不明白魏源对自己的执着之意。
秦越也摇头,他感到柳长妤柔软的身子紧贴着自己,这便已足够了,“只是陛下说过,你是最适合之人。”
柳长妤噤声道:“你也认为,我最适合吗?”
“嗯……”秦越暗暗应道,这一回应直叫柳长妤收紧了手臂。秦越曾一度想过,柳长妤是最适合坐上那位子的,且那时候柳长妤一心所恋着的是当今圣上。只是这回,她欢喜的是自己,即便柳长妤再适合为后,秦越都不会让步,“不
,我不认为。”
柳长妤僵着的脸,顿而便柔和浅笑。她蹭了蹭秦越的后颈,又轻轻吻了一口,甜甜喊道:“阿越,你要护好我。”绝不能让她落入他人手心了。
她又探头到秦越的肩侧,唇齿间的热气便呼在了秦越的耳边,将那处染红了透。
“你要老实点。”秦越嘴唇绷紧。
柳长妤咯咯笑道:“好啊,那你再说说,都还有谁合适了?”
若能选出一位合适的人选,那柳长妤落选的可能便极大了。
“你不定是最合适的,”
秦越咳咳镇定道:“这燕京还有谢家小姐,姜太傅之女,姜小姐,沈家那位大小姐,且李小姐,平南侯府大小姐,皆为合适的人选。”
柳长妤笑着回应他。
只听他又沉吟低声道:“不会只你是最合适的。那位子总会选出一人坐上去的,但那人绝非是你。”
柳长妤唇角挂着笑,她没有说话,只是用唇瓣碰触了他的耳朵,以此作了回应。靠在秦越的背上,她很想入眠,那样的话,梦境定是美好的。
秦越说得对,总有一日会坐上那位子的人,绝非是她。
……
却说柳长妤到府内,被丹胭硬逼着喝了好大一碗醒酒汤,便又按回床榻,不得不睡了一觉。
等她醒来时,已记不太清喝醉后发生了何事,脑子里只迷迷糊糊的,依稀记得,自己与秦越的谈话。
她想,自己应是没出太大的窘事。
时至近中秋,薛家派人前来王府,想请柳长妤前去薛家用膳,王爷欣然应许下了。王妃听说了此事后,便命廖妈妈备了礼,托给柳长妤一同带去。
里头有送与薛老太爷与薛老夫人的补品,还有送与薛家大爷,夫人的礼物,最后王妃还亲自织了几件孩子的衣物,送与林氏的一双儿女。
柳长妤亲自领着礼品上了薛家,前来迎她的依旧是薛大夫人。
她笑着拉过柳长妤的手,慈爱道:“祈阳,明儿便是中秋了,我们薛家啊,可是盼着你来过个团圆佳节,只可惜中秋节你定是要与你父王,母妃同过了。”
“今日前来,能见到舅母,我很高兴了。”柳长妤回笑。
薛大夫人同样笑道:“可不是,舅母也高兴,早中秋一天亦无碍事,我们薛家便当作中秋过了。你今日便就留着用过了晚膳,再回王府吧。”
现下才仅是上午,薛大夫人是想留柳长妤在薛家呆上一天呢。
柳长妤微微打趣道:“舅母不嫌我多蹭两顿饭便好。”
“哪里会呢。”
两人说笑间,薛大夫人领着柳长妤入了正堂,里头正坐着薛老夫人,还有仅与柳长妤有过几面之缘的林氏。
薛老夫人见到柳长妤可是欢喜的不行,薛大夫人便由着她将柳长妤拉到身侧坐下,“祈阳啊,老身可有些时日未见过你了,你母妃人可还好?”
薛老夫人每每见到如花娇美的柳长妤,便会想起当年的大薛氏,仍是如现在这般如花美眷,眼底便有些湿润了。
柳长妤将薛老夫人的动容看在心里,想多劝慰她,便有心道:“母妃她再未染过病,近来还常常出院了。”
“那就好,那就好。”薛老夫人一听,心里头就宽慰了,那日大薛氏忌日时,薛老夫人见过小薛氏一面,那时小薛氏看似气色好多。
薛老夫人只盼着自己女儿能健健康康的,小薛氏不能再像大薛氏那样。
两人说完,薛大夫人便向柳长妤介绍林氏,“祈阳,这位便是你表嫂,你瞧那小丫头,她就是来来。”
“表嫂好。”柳长妤向林氏微笑。
林氏面容素雅,系为恬静的女子,她笑时如兰花般静雅。此时她坐于位中,怀中还抱着一位女婴,想必便是她与薛彦南的女儿,薛可悦,小名是来来。
柳长妤最是好奇小孩儿,她便走去,见来来在林氏怀中向自己招着小手,忍不住笑着捉住她的小手掌,“表嫂,你女儿可真可爱,又又也是的。”
林氏得了一双儿女,刚好凑了个好字,可谓是好运气。
“祈阳,其实来来与又又皆是闹腾的性子,只是你来时,装作乖巧罢了。”林氏见来来与柳长妤玩得不亦乐乎,面露浅笑。
“莫非是来来与又又都喜欢我?”
薛老夫人先笑了出声:“那可不,俩小孩都喜欢着你呢。”
薛大夫人跟着补道:“你可是不知道,又又他时常惦记着要见表姑姑呢。”
“又又那孩子皮,除了他爹,我还从未见他对谁如此服帖的。”林氏淡淡一笑,薛又又除却薛家的人,最喜欢的便是柳长妤了。
柳长妤唇角一勾,“表嫂,您可真是抬举我了。”
林氏却打趣她道:“哪里的事,我这说的可是实话,瞧你如此喜爱小孩子的,又与小孩子相处的如此好。”
柳长妤抬手捏捏来来的小手,“那是我们来来喜欢表姑姑,对不对呀,来来?”
窝在林氏怀里的小女娃,自然是听不懂柳长妤的话的,她只咯咯笑了出声。林氏突然一问道:“祈阳可是来年便及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