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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无染满是内疚心酸,微仰着头,看着方然憔悴异常的苍老面容,心口一疼,
“外公,外孙不孝啊!”眼角湿润,黑白分明的瞳孔闪烁着泪光。
四年了,外公重病卧床四年。他竟然没有来看过他老人家,也没有问候过他。你说他能不愧疚,不心疼吗?
“傻孩子,外公又没有怪你,起来,快起来。”方然苍老的声音异常的温和。
抬手将叶无染从地上扶起,叶无染顺着他的温弱的力道,缓缓起身。
方一鸣叹息一声,有些绝望的眸光看着,这叙旧疼惜的祖孙俩,摇了摇头。
唉,爹啊!您要撑住,儿我一定会找最好的大夫治好您的!
整个室内,溢满着浓浓的伤感气氛,伤感气氛中又夹杂着欢颜欣喜……
无心心脏莫名地漏跳一拍,心口堵得慌。一种莫名的思绪缠绕在她的心头上,思不清,道不明,恍恍惚惚。
她唯一触感是,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漆黑的冷眸也跟着暗了暗,深了深……
“外公,您身体?”
叶无染狠狠地皱起眉头,看着方然苍白无力的面容,黑白分明的眸瞳不自觉缩了缩。
“咳咳,还是老样子,没事,死不了。咳咳咳。”方然轻咳。
“小韦的病,怎么样了?咳,咳咳。”方然顺了一口气,抬起暗眸看着方一鸣出声问道。
方一鸣眸瞳黯淡,摇了摇头,不语。
韦儿的病怕是……
唉……
横祸啊!天意亦或是人意!
方然暗瞳透出浓浓的无力感。
方府难道就这样落败了吗?那么多年了,落到了他这辈,就要这样落败了吗?
“唉……”方然低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暗瞳无力晦暗。
也许吧,也许就这样了吧,可是他如何能安心地去呢?方府落败,他如何有脸面去见方府那些死去的列祖列宗。
“爹!爷爷!不好了,不好了!哥他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间全身发黑,浑身抽搐。你们快去看看哥他……”
从室外急匆匆闯进来的方瑶,慌慌张张地开口喊道。
秀丽的俏脸苍白得吓人,两道清晰的泪痕,挂在秀丽的小脸上。
“什么?!韦儿他……瑶儿去请大夫!要快!”方一鸣赫然一惊,冷静地深吸口气,开口吩咐道。
“呃,好。”方瑶急急点头,随即匆匆地跑出了房间,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爹,你在房间里休息,我去看看,无染照看好外公……”
不作多想,方一鸣简单地交代两句,便匆忙地提步快速走出了房间。
“咳咳咳,一鸣,我也去看看,咳咳咳……”方然咳嗽着要起身,却被叶无染一把拦住。
“外公,你在这好好休息,韦表哥不会有事的……”
叶无染蹙起眉头,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满是担忧之色。
“不,咳咳咳……我要去看看小韦,咳咳咳。”方然倔强不肯,一双苍老的瞳孔满是哀伤。
小韦,他,不能出事,他要去看看……
叶无染蹙额,眸瞳一深再深,俊脸上满是挣扎之色。
“好吧。”看着方然倔强的苍白老脸,叶无染最终低叹软服。
也罢,外公担心韦表哥,他也想知道韦表哥的病情,去看看也好……
叶无染搀扶着方然,去到方韦所住的院内,无心静默不语地跟在其后。
也就这时候,方瑶急匆匆地带着大夫,急步走进了院内。
“爹!大夫我请来了。”方瑶一进院内,便急急开口。
被方瑶请来的大夫酿跄几步,脸色不太好,缓慢提步走到门口处,方一鸣站着的地方。
“张大夫,快看看我家韦儿!”方一鸣见大夫来了,急促开口。
“呃,知道了。”被唤为张大夫的中年男子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
语气甚是慵懒,不咸不淡,提着药箱走进里房,背影不急不耐,嘀咕一声,“急什么鬼,将死之人了,急又有什么用,切!”
方一鸣脸色黑沉,眸瞳暗沉,情绪也不太好。
看着大夫走进里房的背影,瞳孔里倒映出不屈,却在极力忍耐,拳头紧紧握住。深叹了一口气,又将紧握住的拳头缓慢松开。
“劳烦了。”方一鸣轻启朱唇,声音不自觉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