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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一脸沉重，惋惜地叹了口气。“已经过了十二小时，恕我直言，恐怕……”
“不会的，他不会变成植物人的，一定不会。”许佳宁拼命摇头，近乎歇斯底里。“肆城、肆城你醒醒，醒醒啊！”
“你不要睡了，呜呜呜呜……”
“肆城……”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呜呜呜……不要丢下我，说好的一生一世呢？”
“肆城……”
“肆城……”
医生不忍心听她的哭声，转身离开了。
“你醒醒啊，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伏在他手边，哭了很久很久。
绝望的心情如阴霾将她整个胸腔裹得密不透风。
绝望之中下了决心，如果他真的成了植物人，那她就照顾他一辈子。
空气窒息，悄无声息。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的手指，忽然动了一下。
起初许佳宁以为是自己太伤心所产生的幻觉，直到那只手吃力地缓缓抬起，她才意识到这不是幻觉。
“肆城——”她惊喜地急呼他的名字。“你醒醒。”
“我在这。肆城。”
沉重的眼皮，困难地抬起……
……
两天后。
许佳宁拎着保温瓶，刚进病房，就见某人不听话地想要强撑着坐起来。
“小心，你别乱动。”她一个箭步冲过去，轻轻摁住他。“你动来动去干吗？”
“医生说让你好好躺着。”
“还躺？再躺我就成植物人了。”慕肆城表示抗议，天天躺着，人都快废了。
“不许你说！”许佳宁捂住他的嘴，“呸呸呸，童言无忌！”
她现在对“植物人”这三个字已经产生阴影。
“以后再也不许说那三个字。”
他被她严肃的模样逗乐，莞尔。“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这是你运气好，反正不许再说了。”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都听你的。”由她扶着，他慢慢坐了起来。温柔地看着她。“昏迷前，我记得有人抱着我哭，说要和我重新开始。”
“有吗？我不记得了。”许佳宁装傻，低着头旋开了保温瓶。“你当时都昏迷了，肯定是听错了。”
“你想耍赖？”
“好啦，我是会说过，我也会兑现承诺。”她停下动作，一双晶亮的眼睛，认真望着他。挣扎了四年后，终于放下心中所有芥蒂，鼓足勇气道：“我们重新开始吧。”
慕肆城脸上绽放开冰雪消融一般的笑容。“真的？”
“嗯。你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我若是再伤害你，那未免太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