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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看见皇帝追问,就知道上钩了,她赶紧又呜咽了两声才说:“陛下不记得了,您前几日喝了梅妃酿的果酒,醉大发了。您跑到臣妾的宫里,拉着臣妾饮酒,臣妾不依你,您就生气了。命令臣妾必须和你喝酒,还说是喝合卺酒,你要天天当新郎,要我天天当新娘,天天要洞房。陛下你还记得吗?”
皇帝听到这话老脸一红,仔细一回想好像还真有这事。狄仁杰听见这话,眉毛一挑,嘴角一抽,无语至极。这皇帝每日脑子里就是些这个,都花些时间管管河洛的江山社稷不行嘛?
“朕喝醉了,胡言乱语也是有的事,这和你偷盗玉玺又有什么关系?”皇帝故意板起脸严肃的问道。
“陛下您那日大醉后,就拉着我的手一路跑到了御书房。您说您的心里只有我,愿意与臣妾一生一世一双人。您早就厌烦了王皇后,您为了表达对我喜爱的决心,您就当我的面在御书房翻出了玉玺,还说马上要下诏废了王皇后,封我为皇后。”武昭仪哽咽的继续说着,她故意停了停,打量了下皇帝的神色。
皇帝听到这些,脸都青了,他怎么醉成这个鬼样?虽然他确实嫌弃王皇后人老珠黄,也确实想废了王皇后,但他也只是想想,没敢真的动手啊?那天他肯定是色令智昏,醉迷糊了,他现在就担心该不是真的下了诏书吧?那就完蛋了。也不对,如果下了诏书,那诏书早就宣读了才是,这事还不一定是真的。
“然后呢?我不会真的下诏了吧?”皇帝接着问道。
“嗯嗯。”武则天泪花闪闪的点了点头。只见她从衣袖里掏出一张圣旨诏书。这个诏书是她模仿陛下的笔记写的,废除王皇后的诏书,这原本就是她夺权的计划之一。只是现在这个计划被明世隐打乱了,这个诏书正好在这里给她作证起个作用。
“陛下那日夜里就在诏书上按了个大大玉玺印章。臣妾心中既是欣喜,又是惶恐。臣妾抱着诏书相信陛下是真心爱臣妾的,于是我便又高兴的陪陛下喝了几杯。而后陛下大醉,还嚷着要写了封我为皇后的诏书。可是臣妾实在醉的厉害了,就想回贵平宫。陛下就将玉玺拿着,说要回我的宫里替我写了诏书,再加上玉玺的印章。”武则天故意慢悠悠伤心的说着,做出十分真诚的样子。
皇帝听到这话心里一团乱麻,尤其是他看见武则天递给他那加盖了印章的诏书,吓得自己魂都要飞了。妈呀!他怎么还真的下诏去废王皇后了?这王皇后毕竟还有个当将军的大哥,他现在莫名其妙废后,不是等着被造反吗?天啦,这个诏书绝对不能发出去,绝对不能!皇帝巴不得现在就两下撕掉这个诏书,但是更让皇帝心焦的是,他居然还写了个立武则天为皇后的诏书。
他真的觉得自己是醉的人畜不分了?这立后的诏书,岂是能随便瞎写的!他希望自己最好没写,不然武昭仪拿着这两份诏书,让宫人传下去,他这个皇帝随意废后立后,王公大臣肯定会唾骂他,威信一落千丈,名声也完蛋了。怕会成为一个遗臭万年的皇帝。
皇帝心里忐忑的赶紧追问:“那立后的诏书,朕...朕写了吗?”皇帝说这话时,是很心虚的,他怕武则天回答是,那他可是犯了天大的错误了。而且武昭仪肯定是要当皇后的,他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武昭仪故作可怜的点了点头:“陛下写了,陛下还说要盖印呢。不过陛下还没盖印,就醉了过去,玉玺您就藏在了臣妾的床头。臣妾心中感动,虽然很想要当皇后,但看陛下睡着了,也不敢惊动。想着陛下是九五之尊,金口玉言,断无食言的道理。陛下一定会在诏书上盖章的。结果没想到,第二日陛下醒了后,招呼不打,就急忙上朝去了。两份诏书和玉玺就都放在了臣妾的宫里。”
皇帝听到这里长舒一口气,祖宗保佑,幸亏没盖章,还能挽救下。他那天晚上是抽疯了吗?做出了这么丧心病狂的事,看来这玉玺是他丢在武昭仪这的,不算是武昭仪偷的。先前是冤枉武昭仪了,但是武昭仪明知道玉玺在她那里,为什么一直隐瞒不报?不对!有问题!
“武昭仪,不管你说得是真是假。朕在找寻玉玺,你却隐瞒不报,是何居心?而且刚才狄仁杰指认你,你居然还不承认,很明显你是别有用心!”皇帝皱了皱眉,明显眉眼间已经没有了怒气。
“陛下,您冤枉臣妾了。臣妾不是想偷偷拿着玉玺,而是臣妾当时在赌气,在生陛下的气。陛下居然将那天晚上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而且废后立后这么重大的事情,哪能随便说出口?当然是等两份诏书都盖好章了,才一起拿出来昭告天下啊?本来臣妾隐瞒此事,是不想走漏风声,让陛下难做。可是陛下呢,不信臣妾,居然派人搜宫。臣妾被逼无奈,只好说出实情了。”武则天眼泪花花极为伤心的说着,哭得情真意切,演技一流。
狄仁杰都快被感动了,心里暗骂这是个什么皇帝?废后立后这么大的事情,关乎的江山的安稳,还有朝纲的稳定,这皇帝就喝醉了拿着玉玺,啪啪的胡乱盖两个章?狄仁杰现在对皇帝算是失望透顶了,他感觉在线吃了个烂瓜。让他恶心,反胃。
皇帝一听原来实情是这样,瞬间心虚了。好嘛,原来是他自己做的糊涂事,这下好了,他该怎么收场?总之玉玺找回来了,他的心就放下了。至于这盖了章的废后诏书,皇帝顿时头大了。
“陛下,您是九五之尊,说话断然不能反悔啊!臣妾被逼无奈已经说出一切实情了,陛下要是不废后,以后王皇后眼里是容不下臣妾的,臣妾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啊!陛下如果不能答应对臣妾的许诺,臣妾没有脸再活着了,不如就当臣妾偷了玉玺,让臣妾死了算了吧!”武昭仪立马抓住皇帝心虚的事情,哭闹了起来,将皇帝推到了骑虎难下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