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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一天一夜,到长安时,已经是中午了。也许狄仁杰正好能遇上,长安惨烈对峙后的收场,场景。明世隐有些担心狄仁杰看见血流成河的长安城是什么样子,该不会当场发疯,就要冲进皇城杀掉武则天吧?
明世隐想了,如果到了长安,已经尸横遍野,他就及时撤退。免得狄仁杰还会撒火到自己身上,明世隐也有些不明白,狄仁杰这些短短的匕首,还未真正能杀了他,而他为什么还会听狄仁杰的话回长安?
难道是他的良知还没泯灭,不忍心看长安的人民死?接着明世隐又微微摇了下头,他的良知早就明灭了,在他将天香国用黄沙掩码后,以后几乎没有任何人能够动摇他的决定了。
武氏那边的话,明世隐觉得他对武氏也说不上背叛。只是狄仁杰问了他,他如实相告而已。反而在明世隐看来,武氏虽然年轻,心肠意外的狠厉毒辣。她外表美艳,做事却十分的大胆果决,丝毫不脱离带水,做决定也是又快又好。在某些方面看来,武氏很适合做个帝王,只可惜是个女人。
哪有女人做官的道理?所以当明世隐看到所有人,对新帝骂骂咧咧的时候,反而觉得武氏前途无量。武氏小小年纪就已懂得了这些,要不了多久,会变得更为厉害。
也许武氏当河洛的君主,长安会更加安稳。也不知道狄仁杰是想守护长安,还是李氏的王朝。明世隐觉得,都是给人俯首称臣,又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
时光隧道里的粉色小湖,湖面一荡一荡的,时不时就会散开波光粼粼的小圈圈,好像有生物在湖下面游动。明世隐的心情是时而紧张,时而舒缓。他此刻反而想起了日之塔的日落,在那极寒极北的位置,冰川都是荒突突的一片,什么植物都没有。
每天日出时,冰川隐隐在相融。日落时,金色的光铺满了整片冰川,白白的冰面上倒影着金色的光,显得冰块都温柔了许多。可是当太阳落下去后,冰霜又开始加速凝结,凝成了更叫厚重且寒冷的一块,迎接第二日的日出。
也许今天长安的日落也很美,霞光万丈,橘色的阳光会映满长安红色的宫墙,小鸟的影子时不时从光亮的屋面上略过。而大街小巷上,会横七竖八倒着许多倍马蹄踩过的城民的尸体。
今天的长安,注定是很血腥的。明世隐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至于狄仁杰?明世隐深吸了一口气,也许那样美丽且悲壮的画面,是狄仁杰无法接受的。
一天一夜的时间,在两人的各怀心事下度过。
当竹筏靠岸时,明世隐和狄仁杰就知道已经到长安了。也许迎接他们的,是其他意想不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