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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四喜起的很早, 这么早,男人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床的另一边空落落的, 她有些失望, 有种被人遗弃的感觉。刚一起身发现床上有些许血渍,像初潮时第一次刚来到世界上的那一抹红霞, 印在火红的被单上。
她有些燥,想找东西遮一遮, 最后发现自己身上还是光溜溜的呢,想找件衣服遮住吧, 发现昨天他东拉西扯的把衣服扔到床下面去了,于是裹紧了身子去床下勾。
手臂刚伸出被子,看见有人进来了。
严铁柱直勾勾的看着她嫩白的玉臂伸在外面, 探出去半个身子去勾被丢到地上的中衣,有些傻里傻气的,身体里面的那股子火又被她勾起来了。
昨天是她第一次,怕她痛, 本就没怎么动她,谁知道今天大清早的让他看见这一幕,这不是存了心要勾人呢。
要人命的小妖精。
“四喜,就起来了。”他在努力克制住自己, 自控力还不错。
他的眼神真是要了命了, 这样盯着自己看, 浑身都要毛起来了。
“嗯,我醒了。”昨天睡得太早,也很沉,难怪今天早上这么早就醒来了:“你干啥去了呀。”
“晨跑了一会儿。”他坐上床沿,帮她把被子掖了掖,旋即低下头凑去她耳边问她:“怎么了,还痛不痛的?”
唇边带着风,吹到人脖子里面,难免叫人觉得痒痒的,四喜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不..不…痛了,我睡好了要起身了,你能不能背过去啊?”
还不好意思了,严铁柱勾唇一笑:“哪里都看了,还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四喜想到昨天的事,脸上蹭蹭蹭就红了,背过身去不想搭理他:“哼,我累了,再睡会儿。”
严铁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从床边走开了,四喜背着身子也不知道他在干啥,不会儿听见有开衣柜的声音,再一会儿听见有人朝这边走过来,紧接着他推了推自己:“起来,穿新衣服了。”
什么呀,想这样哄着自己出来么,没门,四喜蒙住脑袋:“你出去吧,求求你啦。”
果然还是害羞的不行,男人摇摇头,只得走出去,临走前还跟她说:“你自己穿好再出来,早饭还没做,早饭要吃什么跟刘婶说。”
听倒关门的声音,四喜才从被窝里面钻出来,放在床上的是几身全新的衣服,叫人洗好熨烫好了叠在柜子里面的,看大小应该是比着她的身材做的,还挺合适。
穿好衣服,过来了一个婆子,应该就是他说的那个刘婶,婆子手脚麻利的帮她打好了漱口水洗脸水。
“太太,洗漱了。”婆子一本正经的,看样子是本地人。
四喜被这一声太太给惊讶到了,半天半天没回过神来,看样子自己不洗漱完她是不会走的,于是洗洗漱漱弄完了,她又麻利的拿着盆盆罐罐的走了。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房子,还有谁家的佣人。
***
天将蒙蒙亮,屋内暖和着,一走出去还是觉得很冷,刚踏出门口,忍不住又是一个哆嗦,原来外面开始下雪了,一晚上过去地上结了一层白白的薄雪。快要过年了,一天比一天冷,一阵阵风刮来跟刀子似的,直往脸上扑。
出了门,忍不住往外面走了走,院中各房各院设计的很别致,各房之间有游廊串联,即使下雨下雪在家中走来走去也不会淋湿,更不会把脚下踩到一脚的淤泥,倘若是烈日炎炎的夏天,出门也不会直接被太阳晒到。廊桥边上是木制的平凳,即可做装饰,也可以在此稍作休憩。
小院分为前后院,后院前被一排周正的建筑挡住了,进了大门穿过这排房子才到了后院,看后院的模样,分朝南、朝东、朝西三排,自己住的这厢朝东,朝南依然是正屋,屋内屋外的摆设都不像是寻常人家。
后院入户前有一石门作为屏障,隔开前院与后院,光到了前院是一眼看不到后院的。这种装饰手法倒是寻常富户不曾用到的,入门后有一道曲折游廊,阶下是鹅卵石铺成的甬路,路边种了些花花草草,都是说不出名字的东西,入了冬 ,这些植被却是常青之态。
后院墙下忽开一隙,间或有叮叮咚咚之声,走进一看,原来有一处清泉,开沟仅有尺许,渐渐变宽,到里处汇成一处小潭,潭中有活水,此时一片雾气朦胧,必是有温泉热水涌出,再走近一看,里面还有几条青灰色的小鱼儿在里面游动着。
周围亦布有一方石桌石凳,只是这会子全被大雪所掩盖。
院中种着梅花,这时间刚刚开花,粉红的花骨朵从枝头怯怯的冒出头来,又被银白的雪盖了一脸,只露出个花嘴儿出来,却是一种不一样的风景。
雪越下越大,院中景致也越发生动有趣。
还好身上的袄子是新棉花做的,棉衣若是洗了太多次就不暖和了,因此夏天都穿着深色的衣服,好好的一个小丫头也叫衣服称的老气了几分,四喜看着身上这件烟粉色的袄子,好看是好看,多不耐脏啊,往灶房里面一站就得沾不少油烟呢,可小姑娘爱美的心思作祟,始终不舍得脱下来的。
以前在家过的节省,衣服都是姐穿了妹子穿,妹子穿了没穿破还要收起来看还有没有人用得着,因此衣服一年年洗下来,传下来,大丫穿了才轮到她穿,她穿了才轮到三丫穿,到三丫手上的袄子是一点也不暖和了,年年过冬,三丫都只能穿两个姐姐剩下的衣服,把自己裹得跟棉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