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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逸在人民路下了车, 左右环顾了一下便看见停在街边的那辆拉风的红色跑车。她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小姨给她把车门打开了。
上次见小姨还是过年的时候。
这个女人大冬天的穿着长裙披件外套,陈洁见了就数落让换一件。小姨裹着裙子往沙发上一坐,二郎腿一抬, 说裙子是我的命, 姐你忍心要我送命?
她乖乖坐了进去, 缓缓吸了一口气。
小姨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弯了个弧度还算不错的笑意,然后将车慢慢开起来, 像安慰她似的说:“别紧张不会告诉你妈的。”
周逸认命一样呼了口气, 问:“你怎么知道的?”
小姨挑起她的细柳一字眉:“你指的是你谈男朋友还是去宾馆?”话音一落周逸的脸就有些微红了,小姨笑笑解释道,“街上溜达,觉着那女孩子像你。”
周逸:“……”
“我早就跟你爸妈说过你大二了该谈恋爱了。”小姨说,“可你妈那个人你也知道控制欲太强心思也都在你身上。”
周逸把头偏了偏,看向窗外。
“虽然我不太喜欢你爸妈的教育方式,但有些话还是得听一听。”小姨说, “他们毕竟都是为了你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周逸?”
女孩子要洁身自爱, 周逸了解。
她回过头问小姨:“我们现在回去吗?”
“今天是没时间带你兜圈了。”小姨说, “最近家里事情挺多的, 你外婆在我那儿待得好好的你舅舅硬是要叫她回来给自个儿子做饭。”
周逸皱眉:“舅舅他怎么这样?”
“他儿子九月升高中。”小姨说, “还不都是你那个舅妈撺掇的, 真以为自个儿子能考清华了。”
“你们可不能同意。”周逸说, “外婆都七十了。”
“当然不能同意了。”小姨说,“我妈跟我还要享清福呢。”说着笑了下,“不过这回倒辛苦你爸了。”
周逸问:“我爸怎么了?”
“被你那傻舅舅气炸了。”
家里头现在这个样子,周逸最后还是没能把那些话说出来。回了家她在自己房间里看书,周北岷不停地在打电话,客厅里都是烟味,谈话的声音很大。陈洁说你别气了好好跟陈道说,要不咱回老家一趟也行。
外婆家以前很穷,逢人都瞧不起。
母亲陈洁嫁给父亲后,父亲帮了外婆家很多,隔些日子就回去一趟买东西给钱,外婆很喜欢父亲,有事情自然也跟父亲商量,把他当做大儿子一样。
舅舅在乡下安了家,钱挣得不容易。
后来小姨嫁了人,小姨夫没有父母也对外公外婆更亲一些,几年前做生意赚了钱把两个老人接去他那边,一来给小姨看孩子二来也能享享福。
父母虽严厉却孝顺的很,周逸不便再添新麻烦。
傍晚她借着出去给周北岷买烟的时间给何东生打了个电话,打了两遍都没人接。怎么会接到呢,KTV包厢里歌声震天,麻将碰来碰去。
程诚打了个二筒,有人喊碰,有人喊炸。
何东生咬着烟从兜里掏钱扔了过去,将剩下的牌推倒又重新洗。有人说咱暑假出去玩一趟呗,走个西藏过一遍川西大地S市的樱花也不错。
他眉头不动声色的皱了一下,烦躁的随便打了个牌。
“樱花是不错。”程诚摸了张好牌嘿嘿一笑,“就是太他妈远了。”
何东生想起周逸那哪是商量,就是告诉你一声我周逸要考S大了,他能说别去吗,再他妈远都得把她送那儿去。
这姑娘做事情主意拿的从来都比他正。
一根烟吸到一半被他摁灭在烟灰缸,何东生将嘴里的烟缓缓吐出来,看都没看就撂了一张牌下去,听见身边“哎呀”了一声。
魏来看他:“怎么把这张打出去了?”
“谁知道他想什么呢。”程诚揶揄道,“不会是想周逸了吧?”
闻声魏来瞪了程诚一眼,看何东生什么反应都没有,笑道:“干脆别打牌了咱唱歌去吧,我还没听你唱过歌呢。”
何东生摸牌的手停顿了一下。
“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吧何东生。”魏来偏头晃着晶莹的眸子看他,“咱一起做项目这么久了算朋友就唱一个?”
几个男生都起哄说唱一个。
何东生嗤笑了一声,说行啊那就唱一个。他拉开椅子走去沙发边坐下,魏来将话筒递过来,点了首陈奕迅的爱情转移。
前奏一出来魏来就站在了他身边。
何东生看着这偌大的屏幕有些晃眼,想起高中毕业那一年他有那么点儿对周逸有意思,给她唱爱如潮水。她单纯的跟白纸似的,什么都不明白弄得他还有点无力。
他慢慢将话筒往桌子上一放,站了起来。
魏来有点愣怔的问他你怎么了,没听见他唱歌麻将桌上那一堆也都看了过来。何东生坦荡的笑笑说对不住,有点事要先走了。
他风轻云淡说完,推开门走了出去。
刚出了KTV迎面吹过来一股暖风,何东生伸手去裤兜摸烟,烟盒都空了。他去附近商店买了包烟,摸钱包的时候愣了一下。
这钱包他带身上有两年了,再旧也不舍得换新的。
何东生买了烟抽出一支点燃,黑夜里那点星火将他的脸照的昏昏暗暗看不清表情。他摸出手机想给她打电话却看到两个未接,直接给她拨了过去。
没人接,过了会儿进来一条短信。
她说:“家里呢不方便,明天说吧。”
何东生看了一眼收了手机,吸着烟朝学校里走去,方向是教学楼那边。黑夜慢慢将他包裹在里头,渐渐地看不清人影。
后来想想那个夜晚好像就预示着告别。
就连周逸也没有想到,真的有一天这个人他不是我的了。那是她刚返回学校的第二天,到宿舍一口水都还没喝就接到了陈洁的电话。
刚接听就听见质问:“你和那个男生怎么回事儿?”
周逸一听整颗心开始慢慢往下掉,好像下面就是冰窖,还没掉就冻得她哆嗦。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陈洁又道:“现在什么时候你自己不知道吗?”
周逸一句话都不敢吭,陈洁在气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