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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丁香人生路不熟,毕竟是在皇宫里头不敢乱走动,没了向导的她只好乖乖站在原地等候。
恰逢此时,彤婕妤携金桔路经此处,见到白丁香衣着并非宫中打扮,遂停下脚步打量她。宫中少有外来人,何况是落单于此,彤婕妤暗暗皱眉:“金桔,你去探问一下那人的身份。”
金桔听令,几步上去喊住白丁香:“你从哪里来的?瞧你一身打扮不似宫里的人吧。”
白丁香莫名地瞥向金桔,虽然她听不惯金桔那种倨傲不客气的口吻,不过身处宫闱又见金桔背后的彤婕妤举止打扮应该是有些地位的人,于是耐着性子说:“我叫白丁香,今日与我夫君入宫是来探视皇后的。”
“皇后?”彤婕妤听见‘皇后’二字,狐疑地走上前,将白丁香从头打量到脚,登时明白过来她便是那日皇上特地出宫祝贺成亲的人,心底刹时滑过一抹妒意和怨恨。
那天本是她的生辰,她原是想借此机会留住皇上,央求皇上留宿的。当天她足足等了一夜,直到皇上从宫外回来了,却因皇后醉宿而耽搁时辰,最终都没有来她的宫中相伴。
要她说,皇后根本就是借故装醉,为的是能够亲近皇上!
新仇旧恨上心头,彤婕妤抬眼再看白丁香,眼神也随着变得厌弃和嫌恶。
白丁香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总觉得面前这个女人的眼神很古怪,不想跟她们多接触,便退后几步,转身要走。彤婕妤突然叫住她:“皇后娘娘没有告诉你,踏入皇宫,便要守皇宫的规矩?”
白丁香步伐一滞,暗暗蹙眉。
金桔一惯对彤婕妤为命是从、盲目听命,平日彤婕妤作小伏低,她便跟着软柿子,可一旦感受到彤婕妤态度转变,她瞬间也觉得有了底气,狐假虎威好不气势。遂金桔冷哼一声:“好生没有规矩,见了娘娘,还不过来跪下,给我家娘娘叩头行礼?”
白丁香沉下脸,总算明白这主仆俩分明是来找茬的。论理说,这人若是宫里头有品阶的娘娘,她一介草民还真得乖乖给她叩礼。可问题是,眼见这两人嚣张跋扈的神态举止她就倒胃口,要她向这两个下巴抬到天上去的女人弯腰低头这么憋屈,她才不干。
反正她有大靠山,全天下除了皇帝,还有谁比皇后大?
白丁香双手环胸,偏就是不低这个头:“娘娘?谁是娘娘?你是娘娘?”
“大胆!”金桔原本见白丁香好言好语,直以为捡了软柿子捏,孰料她说变脸就变脸,登时气得涨红了脸。她退开一步,让出彤婕妤来,义正辞严地凛然道:“这是我们娘娘!还不速速叩礼?!”
白丁香轻飘飘地‘哦’了一声,瞟向彤婕妤,眼中充满露骨的不屑:“你是什么娘娘?”
此言一出,彤婕妤便知她是在讽刺她,仗着背后倚靠皇后来讽刺她,心头怒火更盛。她刚在赤霓宫受了气,在宫里处处受人奚落窝囊气也就罢,如今还要被一个乡野村姑瞧不起,不过是仗着有靠山罢了。
宫里本就有宫里的规矩,她欲行之事本没有错,就是小小惩戒面前的女子也再不为过,不怕日后皇后来讨说法。人善被人欺,她若不稍立威信,往后岂不谁都敢欺她头上来?
彤婕妤心念电转,脸色骤沉,娇斥一声:“放肆!”
她面带厉色,不露声色地冲金桔打眼色,金桔猛地扑过来,倏时抬手扬于空中。
白丁香目光冷锐,早已看穿彤婕妤的动机,以她的身手岂会让金桔得手?她手腕一转出手如电,五指一缩扣住金桔意欲刮掌的手。
“啊!”金桔的手腕被她一扭,一张小脸登时惨白,吃痛惊呼。
白丁香冷哼一声,不过小惩一戒,力道还不及平日万分之一。大家都是女人,她一练家子可不屑欺负人家柔弱女子,遂松开手将金桔推开。
想她白丁香不说常年待在南疆堪称一城小霸,就是偶尔还会女扮男装随夫君征战沙场。她外公可是江湖赫赫有名的高手前辈,她身为关门弟子,岂是好欺负之辈?
金桔吃痛地退了一步,不巧撞上彤婕妤,慌张之下竟不小心一脚踩在自家主子的脚上。两人一踩一撞,尖叫一声齐齐摔倒在地。金桔始料未及,忍痛赶忙爬起身去扶自家主子。
她未料到此女如此彪悍,心知不妙,惊慌大呼:“你干什么?!来人啊!打人了!快来人!”
见她发了疯的大呼大叫,白丁香就是再淡定也明白自己怕是要闯祸了,心里正暗暗琢磨着要不要把人敲晕转身开溜,一声尖锐的太监嗓直呼而来:“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