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衬衣下的躯体跟她想象的一样,古铜色的肌肉, 结实光滑匀称, 剧烈运动后渗出细密的汗珠, 闪动着蛊惑的光泽, 嗯,不知道摸起来怎么样?
白露吃吃的娇笑, 把手伸了过去,就在即将碰触到男人胸膛的一刹那,手腕被一双铁钳般的大手扣住了, 紧接着,她被粗暴的掀翻在沙发上。
男人的力气出奇得大,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白露被摔得一阵头晕目眩,真皮沙发的凉意透过背心传过来,让她昏沉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白露吃力的撑起眼皮, 看到的却是男人强健如山岳的背影。他没有做片刻的停留,把她丢在沙发上,径直走下楼梯。
Cindy给客人送完酒,一回头却看到阴沉着脸从楼上走下来的荣景年。她注意到荣景年领口的衣扣解开了三颗,不过衣衫完整,不像是放纵过的模样。
Cindy来不及询问情况,就看着男人快步消失在门口。
WTF!居然就这么走掉了?
Cindy有点糊涂, 孤男寡女, 看着很登对很来电, 又喝了酒,不发生点什么都不正常吧?
这男人白瞎了一张俊脸,没想到这么不懂风情!
Cindy放心不下白露,走上楼去看望她。
只见白露一动不动的仰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睡着了。她的睡颜带着一丝天真,白皙的小脸透出粉晕,娴静而迷人。
鲜红色的裙摆洒在黑色的沙发,远远望去,像一朵盛放的红莲。皮鞋脱下来,东一只西一只的丢在地板上。
很多时候,白露都显露出与她年龄不符的精明和成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呈现出与她年纪相符的纯真。
Cindy笑了笑,拿来一条毯子给白露盖在身上,然后关好房门,轻手轻脚的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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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一觉醒来,对前晚发生的事情还是有记忆的,对自己的孟浪行为颇为后悔。她向来是理智至上的人,昨晚真的是太得意忘形了。
Cindy告诉她,荣景年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白露听完反而松了口气,他应该就不会再来了吧,这样最好,她只想太太平平的赚钱,才不想应付这么难搞的男人。
然而,白露的猜测却落了空,荣景年虽然那晚走得决然,但隔天下午又出现在白露的店里。
梦里不知身是客,白天作为咖啡店营业,出售咖啡和简餐。
白天的生意没有夜间好,今天当班的服务生有事请了半天假,白露一个人看店,好在下午的客人不多,白露也能应付过来。
店里稀稀落落坐了几个人,柔和舒缓的音乐回荡,气氛轻松而惬意。
一个短发女孩塞着耳机,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穿西装的男人带着电脑,噼里啪啦的打字,似乎在办公。还有一个看似文青的女青年点了杯咖啡,望着窗外发呆。
荣景年经过咖啡店的门口,白露坐在靠窗的条凳上,手里拿着一根鸡毛掸子,逗弄一只小狸花猫。
小猫儿是随处可见的品种,最普通的中华田园猫,大概两三个月大的模样,正是最调皮活泼的时候。
它跟着白露甩动掸子的节奏,不时的跳起来,用爪子抱住鸡毛玩耍。
白露轻轻一弹,它就倒在蒲团上,毛茸茸的滚来滚去,短小的腿儿滑稽的舞动,憨态可掬,十分可爱。
白露嘴角含着笑,目光中带着宠溺,神情是前所未见的温柔。
金色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光洁白皙的侧脸,精巧的鼻尖俏皮的翘起,睫毛浓密纤长,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她穿着一身朴素的蓝白格棉布裙,俏脸不施脂粉,杏眸清澈如水,有一种天然去雕饰的美丽,跟晚上激情热舞的红裙女郎,完全不像同一个人。
白露专注的戏猫,浑然不知不少经过的行人都在偷偷打量她天真娇憨的模样。
荣景年站在窗外看她,多么有欺骗性的长相啊,只看她那张脸,实在很难相信她满腹心机,能做出那种卑劣的事。
荣景年垂下眸,抬手推开了店门。
门口悬挂的风铃发出的清脆撞击声,提醒有客人光临。
白露停下逗猫的动作,抬头朝门口望去。
看到荣景年的瞬间,她的眉心微微一蹙,前天晚上荣景年拂袖而去,还以为他不会再出现了,没想到又来了。
白露心里疑惑,但有客人上门,总不能拒之门外。她站起身来,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迎接荣景年。
“荣先生,您来啦。”
白露的神态自然而亲切,就像面对一个熟稔的老朋友,似乎完全不记得那晚醉酒后发生的不快。
荣景年反倒有一点不自然,被那么一双明媚动人的杏眼充满期待的看着,总让人生出遐想。
他低咳一声道:“我刚刚路过这里,从窗外看到了你,就进来跟你打个招呼。”
白露抿嘴笑了笑,道:“多谢您的关心,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坐坐吧。”
荣景年点头道:“好。”
白露把荣景年领到前天晚上他坐的位置,那是个靠内侧的沙发座,位置比较隐蔽,私密性很强。
荣景年不免多看了一眼沙发后面的墙,那天晚上他记得墙上摆满了酒瓶,但是白天却变成了一整面墙的书籍。
白露看出了他的疑惑,主动解释道:“您是觉得这面墙跟晚上不一样,对吗?”
“我记得上回看到都是酒瓶,现在怎么换成了满墙的书了?”
白露得意的捋了捋鬓角的碎发:“其实没有换哦,只是这面墙暗藏玄机。”
“什么玄机?”
白露走到墙边,给他做示范。她在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凹槽里按了一下,架子下方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自动旋转了一百八十度,书架推到后面,酒架转了出来。她再按一次,书架转到正面,酒架转到背后。
“白天是咖啡厅,就让书架在外,顾客可以边喝咖啡边阅览书籍。晚上是酒吧,就换成酒架,方便客人选酒。这是我让设计师专门设计的,充分利用空间,虽然做起来有点麻烦,花了不少费用,不过看起来效果还不错,您觉得呢?”
荣景年露出赞许的目光:“的确是很新颖的设计。”
荣景年坐下来,白露把一份菜单铺到他面前,问道:“您要喝点什么吗?”
荣景年瞥了一眼菜单,那菜单设计得很有特色,像一张旧式的英文报纸,灰黄色略显粗糙的质地上,用精致的手写体印上中英文的菜单。
白天只供应饮料,也有搭配的小食,不过饮料的价格真不便宜,差不多是星巴克的两倍,当然对于荣景年来说价格不算什么。
“一杯Espresso,不加糖不加奶。”
“好咧!我们这里的咖啡都是现磨的,有埃塞俄比亚、牙买加和古巴三种产地的咖啡豆,都是甄选优质的阿拉比卡豆子。您想要哪种?”
“你推荐一种吧,不要太酸的口感。”
“那就古巴的豆子吧,它的味道浓郁香醇,酸度和苦度适中,是我最喜欢的一款呢。您坐着稍等片刻,我做好就给您端过来。”
白露转身去吧台忙碌,把咖啡豆倒出来,装进咖啡机,随着一阵嗡嗡的轰鸣声,很快空气中就飘散出一股咖啡独有的浓郁焦香,闻着就令人精神一振。
“您的咖啡,请慢用。”
纯白色骨瓷雕花咖啡杯摆在荣景年的面前,杯子小而精致,造型很可爱,托盘上还放了一块蔓越莓曲奇。客人喝完偏苦的咖啡,可以再吃一块小甜品,考虑得细致周到。
荣景年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没想到,这咖啡竟然出人意料的美味。
荣景年喜好咖啡,每天早中晚各一杯,可以说是咖啡瘾十足。因为喜欢,所以对咖啡也很有研究,他自己家里就有好几种咖啡机,从过滤式、滴漏式、摩卡壶到咖啡机,平时也喜欢收集世界各地的好的咖啡豆,自己做咖啡喝。
白露的店里用的咖啡,还真是进口的高品质豆子,经过精心烘焙而成,卖这么贵倒也合理,不算是黑心宰客。
白露在荣景年的对面坐下,托着腮观察他的反应。
看到男人眉心舒展,眼睛微微眯起,便知道他喜欢自己做的咖啡。
“我做的咖啡,味道还不错吧?”
“豆子很好,你的手艺也不错。”
能得到荣景年这么挑剔傲慢的男人的夸赞,白露小小的虚荣心也得到了满足,笑着道:“谢谢,您喜欢就好。”
白露以前对咖啡没有什么研究,也就偶尔喝杯星巴克,但自从决定开咖啡店,就狠下了一番苦功夫,不仅上网查资料,研究各种咖啡机和咖啡豆,还亲自走了多家上海口碑好的咖啡馆,向别人虚心讨教煮咖啡的技巧。
她店里的咖啡机是意大利进口的机器,咖啡豆是从专门的进口商手里购买的,制成的咖啡自然和普通咖啡馆的不可同日而语。
这样的咖啡成本也要高得多,但白露认为对于一家新店来说,口碑至关重要,如果用一些低品质的咖啡滥竽充数,不能令顾客满意,那么下回顾客就不会再光顾了。
种种细节都表明,白露是在用心经营这家店的。
荣景年两口喝完咖啡,放下杯子,貌似随意的问道:“白小姐怎么会想到来这里开店的?”
白露心里一紧,别看她神态轻松自如,但那是她惯有的伪装,实际上她心里一刻也没有放下对这个男人的警惕心。
白露抿嘴轻笑,说道:“不瞒您说,我在公司做得有点腻了,总是为别人打工,感觉没什么意思,就想着自己做点生意,赚多赚少都是自己的。”
荣景年唔了一声,抬头环顾四周,又问:“这里地段很好,盘下这个店应该要不少钱吧?”
白露低了低头,有些羞涩的说道:“的确是不便宜,我拉下面子,向亲人和朋友借钱,东拼西凑,好不容易才凑齐呢。”
荣景年挑了挑眉:“看来白小姐的人缘真是好,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借到这么多钱。”
白露如何听不出男人语气中的嘲讽和怀疑,但是她早就打定主意,既然撒谎就坚持到底,反正男人也没有证据来揭穿她。
“是啊,我现在压力很大,得尽快盈利,还清债务呢。”白露抬起脸,开玩笑道,“所以荣先生要多多光顾,最好介绍朋友一起来,我可以给您一张VIP卡,消费打折。”
荣景年目光清冷,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嘴角,也没有再说话。
一时间又陷入了冷了场,白露实在懒得应付荣景年,巴不得有点事情可以抽身,可是这会儿下午生意很淡,没有新客上门,寥寥可数的客人也都是自得其乐,不需要服务。
“喵呜——”
脚边传来一声尖细的猫叫,白露低头一看,是她领养的那只小狸花猫,因为长时间被主人冷落,不甘寂寞的跑了过来,在她脚边蹭来蹭去的撒娇。
白露忍不住失笑,弯腰把小猫抱到腿上,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小猫的喉咙里立刻发出欢快的呼噜声。
荣景年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点,眼睛盯着小猫道:“这是你的猫?”
“也不知道哪儿跑来的小家伙,估计是一只流浪猫,我看它饿得皮包骨头,就喂了一点鱼肉,结果它就赖在这里不肯走了。我看它怪可怜的,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养就养着吧。”
“它叫什么名字?”
“我随便起的,叫虎子。”
“虎子?”
这名字真是……荣景年皱了皱眉,他认识养猫的女孩,个个都恨不得把猫当成主子,锦衣玉食的小心伺候着。
“是不是有点太普通了?不过反正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小土猫一只,贱名好养活!”白露笑着揉了揉小猫柔软的毛,“是不是呀,小虎子?”
小猫响亮的喵了一声,似乎在应和她,然后后退一蹬,蹭的一声跳上了桌,撒开四条小短腿,朝荣景年跑去。
“哎,你别乱跑,回来!”
白露站起来想去捉小猫,不过小家伙跑得还挺快,箭一般直冲向荣景年。
没想到荣景年的动作比它还快,从位置上腾的蹦起,嗖的一声闪到五米开外,站得远远地,眼神充满警惕的瞪着小猫。
“诶,你怕猫啊?”
没想到这么高冷傲慢的男人居然怕猫,看他那如临大敌的紧张样,真的好好笑!
白露强忍着笑,追上去揪住小猫的颈皮,把它拎了回来,抱在怀里。
荣景年这才松了一口气,站得远远的解释道:“我不是怕猫,只是对猫毛过敏。”
白露才不相信他的话,把小猫放回猫窝,转过脸揶揄道:“真的啊?好可惜,那就不能撸猫了,人生少了一大乐趣呢!”
荣景年抬起高傲的下巴,恢复了高冷男神范儿:“没什么好可惜的,我又不喜欢宠物。”
被猫这么一闹,荣景年也无心再逗留,掏出黑卡递给白露买单。
白露微笑着推回去:“不用啦,一杯咖啡我还是请得起。”
荣景年并不想接她的人情,递出黑卡的手没有动,白露往前一推,就恰好碰到了荣景年的手指。
指尖传来的温度让白露微微一愣,男人十指修长,掌心干燥温暖,很有安全感。
那天晚上,他牵着她的手,扶着她的肩,揽着她的腰肢,带着她不知疲倦的旋转舞动。
那一晚的记忆潮水般涌入脑海,强烈的荷尔蒙吸引,心跳失速的眩晕感,即使过了两天,还是让人无法忘怀,这小小的肢体碰触,一下子就勾起了那熟悉的心悸感觉。
白露慌忙的把手缩回,脸蛋却悄然染上一层淡淡的绯红。
荣景年收回黑卡,神情也有一点不自然,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耳根微微发红,清冷的目光也起了一丝涟漪。
不过白露一味低着头,错过了荣景年异样的反应。
“咳……多谢你的咖啡。”荣景年掩饰的把手放到鼻子下,清了清嗓子,眼角瞟到桌面上摆放的小海报,上面写着一周酒吧的活动安排。
周六晚上是最重头的一场,主题是“桑巴狂舞之夜”。海报上站着两位穿着比基尼,头顶羽毛头冠,正在扭臀热舞的桑巴女郎。
荣景年脑海里映出红唇性感舞姿动人的女孩,不知道她跳桑巴会是怎么样的?
白露抬眸,注意到荣景年盯着海报看,似乎很有兴趣,便试探着道:“周六晚上的演出很精彩哦,您如果有空,不妨来玩玩。”
荣景年淡淡的说:“再说吧,我不一定有时间。”
白露把荣景年送到门口,客气的挥手告别,目送他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