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056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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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苏妧要和李承乾一起去见原匪, 所以回去看父母的时间并不长。太子殿下出宫十分低调, 马车是停在了苏府的侧门。

正在书房的苏亶听说苏妧和李承乾到了府里,吓得手中的毛笔都掉了。苏妧见了父亲,长话短说跟父亲说了几句话,就去了内宅见母亲孙氏。

此时的孙氏已经快要临盆,大腹便便, 如今又是夏天, 孕妇未免受罪。

其实平时孙氏也会进宫,只是次数不多。苏妧这次出宫,虽是女扮男装, 可那眉眼孙氏一看便认出了她。乍一见到女儿,开始以为是她惹了什么祸事, 后来听说是李承乾带她出来玩的,不由得好笑。

孙氏拉着苏妧的手坐在塔榻上, 直说两个小家伙太胡闹了。

可苏妧不管,她赶着跟李承乾到城外去,于是长话短说,拉着母亲手叮嘱了一些夏天注意的事情,又将自己昨天在尚药局配的驱蚊的香料给了一些孙氏,“这是给阿娘的, 王妃姨母那里我也让人送一些过去。等你们用完了,派人跟我说一声, 我再去给你们配。”

孙氏看着女儿, 见她脸色红润, 比起从前的时候,更加美丽动人了一些。

她原本还担心女儿入主东宫之后,会不习惯,也担心皇太子对苏妧只是一时新鲜,如今看着两个小儿女的模样,感情也是十分融洽的。

李承乾若是对苏妧不好,苏妧便不会像如今这般容光焕发。

只是想起不久前宫里发生的事情,孙氏仍然心有余悸。说是东宫的侍女害得齐王妃杨氏小产,差点祸及苏妧,虽然后来查清楚了是与苏妧无关,可孙氏与苏亶得知此事后,都为苏妧捏了一把冷汗。

苏妧时间有限,孙氏只好长话短说,她拽着女儿的手,温声叮嘱:“一定要事事小心,有什么事情阿娘与父亲无法照应你,但你也可以问问王妃姨母。”

“阿娘别担心,我都知道的。前几日我才见过姨母呢。”

苏妧本来就与陈王妃走动得比较多,如今入宫后,其实有很多事情并不是那么清楚,后宫中的妃嫔各有各的心思,除了长孙皇后,她跟谁都不好亲近。

但陈王妃就不一样了。

陈王是李世民比较看中的弟弟,陈王妃是本朝宰相戴冑之女,苏妧尚未入宫之前,陈王妃对她就十分喜爱,这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如今苏妧成为了太子妃,跟婶婶之间走动比较多,也并不会特别引人注目。

苏妧和母亲说着话,到了院子中。

李承乾正在和苏亶在外面等着,见到了苏妧和孙氏,李承乾上前拜见,行的是晚辈之礼。

孙氏见状,笑得合不拢嘴,因为皇太子将她的女儿当成了掌中宝。

苏亶将李承乾和苏妧送出侧门,苏亶私下叮嘱苏妧:“太子殿下才学出众,但有的事情不宜操之过急。有的事情若是过于激进,只会适得其反。不如先扔几块探路石看看情况,若是激起的水花太大,就该注意方式。你身为太子妃,也该以皇后殿下为楷模。”

苏妧知道苏亶说的是什么意思,李承乾最近跟户部原侍郎走动得比较多。前些日子的时候,李承乾有意无意地提了一下大唐与西域通商的事情,在朝中引起了一些反对的声音。

其实李承乾在大朝会上,一般都是别人说,他听。

但是那天在大朝会上的时候说起边境正直多事之秋,不仅是吐谷浑蠢蠢欲动,最怕是西域各国结成联盟,一起攻进大唐境内。

李承乾对那个说法,倒没有任何轻视,太子殿下只是表示了一下除了可以用武力降服之外,或许也可以用利益相诱。我朝国库虽不丰盈,但手中有钱的人,也大有人在。除去世家贵族,也有一些富甲一方却没有身份的人,想要成为朝廷新贵。朝廷何不招揽一些影响力较大的商人组成商会,让这些商会每年集合一些志愿者,在朝廷的支持下,让他们到西域各国去看看是否有买卖可做?

说到底,西域各国侵扰大唐边境,不也是因为想要大唐的资源,为了财富吗?

若是通商让彼此得到的好处比战争多,那为什么还要打仗呢?

太子殿下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的话令全场哗然。

当然了,太子殿下又补充,这些事情不过是他暂时的想法而已。

满朝文武,除了个别商贾出身的大臣,听了太子殿下的话或多或少都有些意见。

并不是因为太子殿下的话不对,而是太子殿下有意提携商贾这一举措,必然会导致朝中出现一批出身商贾的新贵,到时候朝中的平衡定然会被打破。

新势力的崛起也势必会影响旧势力的利益,名门世家便首当其冲。

秘书丞苏亶看着年轻的太子殿下面对着众人的声音,依旧是不慌不忙的沉稳模样十分欣赏,可内心也是止不住忧心。这两年太子殿下听政,听的时候多,说的时候少,偶尔说一两句,角度刁钻得让人想不到,可却又能直指问题的核心。

那天李承乾说了武力降服并不是唯一的方法,也可以有彼此互惠的方法后,便笑吟吟地说道:“大唐自开国以来,内忧不断,外患不止。内乱外患有时不过都是为环境所迫,在大唐境内开辟商道,虽有官府在其中主导,但若是有力可图,自然也有地方势力介入,与朝廷一起保一方安宁。与西域各国共建商道,彼此和平共处几年,我朝得以休养生息,田地自然有人种,粮仓自然会丰盈,国强自然兵强,到那时不费一兵一卒,万国臣服是早晚的事情。”

太子殿下年纪轻轻,由此胸襟,本来是大唐之福。

胸襟虽广,可难免目中无尘。

朝中勋贵,哪个都不是好得罪的。

苏妧明白父亲的意思,她的目光落在前方的青年身上。身量颀长,穿着天青色常服站在马车前的李承乾,担得起一句芝兰玉树。

难怪他私下跟李震一起的时候,老是自诩大唐一枝花。

苏妧的拉回,跟父亲说道:“阿耶放心,我知道。”

苏亶一听苏妧这么轻描淡写的语气,就觉得要坏菜,他家瑶奴到底知道什么?

可苏妧已经不跟父亲多说了,她只是笑着跟父亲说道:“我给阿娘留下了一些香料,太子殿下从东宫的库房中拿了一药材和日用品给阿耶和阿娘。过不了多久,我的小弟弟小妹妹便要出生了,到时候必定又机会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宫到府里看望阿娘和弟弟妹妹。”

苏亶看着苏妧四两拨千斤的模样,也不再说什么。

或许,只是他杞人忧天吧?

苏亶站在大门口目送女儿和李承乾的马车走远,表情像霜打茄子似的。

刚才顾着叮嘱女儿这个叮嘱女儿那个,都忘了当初苏妧入宫时,他的初心。

他不求女儿能成什么大事光耀门楣,只求她在深宫内苑照顾好自己。

苏亶心里有些失落,他回过头去才进门,就看到大着肚子的孙氏站在门口。

“娘子,你怎么出来了?”

孙氏:“我想来想去,想看着瑶奴离开。”

苏亶扶着她往里走,“你看到了,她如今过得挺好的。太子殿下比你我想象中要更重视瑶奴,这是好事。”

说起这个,孙氏就忍不住笑。她想了想,又说道:“你方才跟瑶奴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朝堂之事,我不懂,可我有时候觉得人若是想干什么,身边至亲的人都不能支持他,一定很寒心很难过。”

孙氏低着头,走上前方的台阶,她侧头看向身边的夫郎,笑着说道:“当日你要入朝为官,若我跟你说,苏郎别去,当日你的阿翁被圣人拒之门外,你去了不过自取其辱,你会如何?”

苏亶愣住,随即笑着握住了孙氏的手,笑着说道:“可娘子并不是那样的人,旁人不能理解我的苦处,但总有娘子理解。”

语毕,苏亶便叹息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夫妻本为一体,若是太子殿下有什么想法,瑶奴理解他支持他,也是正常。只是我这个当父亲的,不仅要担心女儿在东宫如履薄冰,还要担心女婿在朝堂上得罪权贵,有时候难免觉得爱莫能助。”

孙氏闻言,“呿”了他一声,“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操心那么多做什么?年轻人有想法总是好的,总比那些托荫于前辈之人强。圣人和皇后殿下对太子都不曾说些什么,你就别庸人自扰了。”

被妻子称为庸人的苏亶闻言,顿时哭笑不得。

可他也必须承认,孙氏说的有道理。

苏妧和李承乾到了原匪的别院。

古人的房子就跟后世一样,房价有贵也有便宜的。一般来说,越靠近天子脚下,房价就越贵。除了皇室贵族,寻常人家要是想在长安有个拿得出手的宅子,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原家却不一样,原侍郎是户部侍郎之前,就是沿海一带的富商,富得漏油。以至于到了长安之后,去拜访那些大臣的府中时,心中都是掩不住的失落。原侍郎为了让自己更好地跟大臣们一起共事,也委屈了一下自己,在长安城里的宅子是普通的五品以上官员的样式,既不寒酸也不招摇。

可到了原匪,原匪可不管。

商贾出身又如何?架不住他家有钱。他直接在长安郊外买下了一大片地,然后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建成了一个环境十分雅致的别院,还起了个特别洋气的名字,叫酒泉。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原匪郎君是个好酒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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