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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王的脸上也挂着客气而合乎规范的笑意:“二皇子还是跟以前在书院时一样, 喜欢接送书院的女夫子下学……不过如今二殿下国事甚多,哪敢劳烦你在这诸事上多操劳。这便告辞, 还请二殿下自便。”
说着他便拨转马头引着琼娘的马车离开了船行。
在回去的路上, 琼娘禁不住好奇, 便问也上了马车的琅王道:“这二皇子接送女夫子下学, 是哪一出陈年轶事?”
琅王不屑道:“年少无知时的艳史……别看他现在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实际年少时也是探花的高手, 采香的小贼, 最好那等子带了禁忌的情事,女夫子便是一样,大了六七岁的才最好……以后你若无本王在眼前, 莫要与他相见。”
琼娘倒是很会抓着关卡道:“不过那时王爷与二殿下交情甚好,也不知当初接送女夫子下学, 王爷你有没有帮衬?”
琅王没有接话, 只是适时指着路边道:“有卖糖炒栗子,买来给你吃……”
常进可是在一旁听着, 立刻得趣儿地跑去买了一大包回来,给王爷救场应急。
琼娘看着琅王一个劲儿地剥栗子堵她的嘴, 便心知自己问个正着, 只好气又好笑地斜瞪着殷勤剥栗子皮的那人,只用手摸着肚儿道:“孩儿,你若是个男子, 可万万记得, 这洁身自好四个字, 男人也用得,我们要做个如玉的君子,可莫要学了旁门左道。”
琅王也是顺势摸上,借机会道:“你娘说得在理,只单单你娘赚下的钱银,便能买尽天下如花的女子,且得矜持些,千万别如你父王一般,好的不要,非要自己去求,这求来了便是天生的祖宗,鼓脸儿的长辈,半点拂逆不得。”
琼娘可是听不下去的,只伸手去捏琅王高挺的鼻子道:“你说谁鼓脸儿?明明今晨还说我纤瘦如常呢!”
琅王仗着自己个高,半抬起了身子,不叫她捏上鼻子,却一直手捏琼娘的脸颊道:“每次气得都是鼓鼓的,若荷塘的蛤蟆,若是生个女儿,本王天天便要对着两张鼓脸儿……”
琼娘听他将自己比作了蛤蟆,顿时生了气,不自觉又要鼓起腮帮子,可是临了又想着他的话想要收回,这一鼓一瘪顿时泄了气去,直把琅王逗得不可自抑,笑得前仰后合。
随后的日子里,琼娘还真敏锐地发现,那二皇子似乎总有机会跟自己碰面。
虽然见了面,也是言谈举止得体,并无出格之处,可是琼娘还是决定对这位有两个重生之人庇佑加身的贵人敬而远之。
加之她的月份渐大,不宜走动,便老老实实地呆在府中养胎,等待着孩儿的降生。
那二皇子倒是并未再做出什么手脚,毕竟朝堂上的政绩也需要他多加费心。
只是琼娘印象里,当年太子刘熙做下的许多政绩,今世都变成了二皇子的功业。看来二皇子是善尽其才,细移花接木得顺手。
那些叫嚣着前太子复位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更多的是朝臣纷纷上书,请奏陛下早日立下储君,而二皇子自然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嘉康帝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是立二殿下为储君的意思也是越来越明朗,将许多朝政重任交到了二殿下的手上。
琼娘对此并无意外,她也问过琅王之意,琅王淡然道:“待你生产完毕,我们便回转江东,一水的天险之隔,到时候就是宣召,本王也不会再进京了。”
其实这与琼娘原来的打算也并无二致。到时候二皇子即位,楚邪自然也会恪守藩王本分,自当纳贡,维持君臣的表面和谐,这也是楚邪最好的出路。
但是,琼娘总疑心,楚邪隐瞒了自己些什么。她很清楚他的性格,如果他对自己母亲当年的死产生了怀疑,怎么可能不一查到底,任凭凶手逍遥法外?
当然这期间,也是发生了让人愕然的事情。
比如说,尧氏突然将那公孙二姑娘叫到了柳府里去,直接申斥着她毫无姑娘的羞耻心,拐带着柳家大公子整日的不归府门,她已经给柳将琚另外择了良缘一桩,还请公孙小姐以后莫要再纠缠柳将琚了。
其实这些时日来,也不知是不是整整两个月穿着女装的缘故,那公孙二倒是捡拾了些做女子的自觉,就算赌约已过,偶尔还是会穿裙装与柳将军见面。看来,她与那柳将琚也渐渐生出了些情愫。
只是要她为人妇,实在是有些没有底气,便是对柳将琚的求婚一直半推半就。
可是这次被尧氏叫到了府宅里后,在几个婆子环视下,公孙二姑娘被尧氏好像训斥贱奴一般好一番羞辱。直叫她不要勾引柳家一脉相传,敦厚无比的大公子。
换成一般的姑娘,当真是奇耻大辱,只怕恨不得撞死在柳家的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