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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用眼过度的还有斯塔克家的老父亲。
黛茜的眼睛倒是没事, 辛普森仔细瞧了,说是比斯塔克工业开发出的清洁能源性能还好, 用上个一百年不成问题。
“小雏菊啊小雏菊。”辛普森拿着检测表, 瞧着低头吃糖的黛茜,五味杂陈, “你真是上天给我最大的惊喜。”
他的医术不差, 但自从知道黛茜是氪星人, 每回给黛茜检查, 都不免要怀疑氪星人是否适用人类的健康标准, 如果不适用可怎么办。
黛茜剥着糖纸。
左眼好好的, 只是这两天要少眨左眼, 除此之外, 也没别的了。
但遇上要招惹小孩的医生辛普森,黛茜还是高兴不起来。
托尼因为总是要看很多的文件,或者看很多的战斗视频, 或者对着屏幕做武器, 眼睛消耗很大,加上晚睡,眼眶干涩难受起来。
辛普森给拿了眼药水, 叫托尼回去滴。
回了家, 黛茜自告奋勇,要给爸爸滴眼药水。
“只要你别把手指捅进我眼睛里,女士。”托尼道。
董事长乖乖地坐在沙发上,仰着头。
黛茜觉得这仿佛在给爸爸的眼睛做手术, 跟以前玩过的医生游戏不同,这次是给上真的药,于是郑重地飞去洗手,才又回来拧开眼药水的盖子。
娜塔莎问:“要帮忙吗?”
“我可以很好地照顾爸爸,阿姨。”黛茜道。
“好。”娜塔莎点点头。
她看一眼已经仰着脖子等待了快五分钟的托尼,心道别眼睛没滴好,反而闹出颈椎病。
黛茜拿着眼药水瓶子,飞到爸爸头顶上,用手指小心地把老父亲的眼皮撑开,轻轻地道:“你准备好了吗,爸爸?”
“五分钟前我就在准备了。”托尼道,“你说呢?”
黛茜一捏药瓶子,眼药水就像泪水,摇摇晃晃滴落下来,落进那枫糖色的平静的湖里。
托尼·斯塔克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熠熠生辉,像黑夜中融融的光源。
盛满怒意时,那眸光就炽烈得叫人胆颤,而一旦温柔起来,只一垂眸的微小动作,就足够挑动千顷碧波。
爸爸是褐瞳,黛茜却是蓝眼睛。
爸爸是褐发,黛茜却有一头漂亮的金发。
他们两个仿佛哪里都长得不像——要长得像才是奇怪事。
黛茜在幼儿园跟米茜聊天的时候,听米茜说起,她那一头好头发,是像了妈妈玛丽。
“妈妈说她把我生得很漂亮!”米茜道。
谢尔顿听了,在旁边做了个干呕的动作。
谢尔顿的智商说不好是遗传自爸爸,还是遗传自妈妈,事实上,把库珀先生和库珀太太的智商加在一起也未必有小儿子一个人的智商高,头脑不相似,但谢尔顿的一双蓝眼睛,是像库珀先生。
虽然谢尔顿不承认,但他看着科学书津津有味的时候,那眼神跟库珀先生看了一场精彩的橄榄球赛的眼神没什么两样。
黛茜努力地要说出自己长得像爸爸的地方。
哪里能呢?她和托尼甚至连发质都不相似。
米茜以有一头和妈妈一样好的头发自豪,黛茜只能羡慕她,羡慕着羡慕着,也生出点儿难过来。
大人们平时并不提,小孩子之间却隐隐约约有概念,黛茜·斯塔克不是托尼·斯塔克的亲生小孩,没有血缘关系,所以长得也不像。
要说相似,她小小的躯体是灵魂宝石从氪星人的创世库里挑的,发色倒一样,但别的地方,是长得真不像。
黛茜既不像自己的妈妈,也不像自己的爸爸。
米茜还在分析谢尔顿到底哪一点长得像库珀太太的时候,黛茜悄悄地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这一天回到家,黛茜没有吃点心,跑去盥洗室洗脸。
今天下午吃披萨,是史蒂夫戴着仿人脸面具上街买回来的,三个大人坐着,已经把披萨吃了一片,黛茜还没有出来。
换作平时,闻见披萨的香气,她就要飞起,不顾很烫也先拿一片咬着吃。
娜塔莎站起身,要去看看小孩。
盥洗室的门关着,她敲敲门:“黛茜在里面吗?”
里头就传来声音道:“黛茜在里面。”
“你在洗脸吗?”娜塔莎稍稍放心,倚在门上问。
“没有的,小娜阿姨。”黛茜道。
“那你在干什么?”
这回黛茜没有回答。
娜塔莎不由再敲敲门:“我能进去看看吗?”
过一会儿,里头轻轻地道:“小娜阿姨可以的。”
娜塔莎于是推门而入。
不看则已,一看,她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睁大眼,随即抬手扶额头,不知该笑还是该无奈地叹口气。
黛茜平时用小道具玩过家家游戏就算了,现在越玩越逼真起来,开始在脸上化妆。
也不知她什么时候把画笔拿来的盥洗室,关起门来,在脸上画个造型别致的斯塔克式胡子,画了胡子还不够,这会儿正尝试着用褐色的笔染头发,将一绺发尾画出点颜色。
染发毕竟不是这么染的,黛茜的画笔有大半都花在了手上,那小手花花绿绿,瞧着像世界地图。
“你在干什么?”娜塔莎问。
“这就是爸爸的胡子。”黛茜道。
她画歪了,不过基本造型还在,到底一起生活了许久,对老父亲每个星期定时修剪护理的胡子很是熟悉。
“我知道,也没别人会刮这样的胡子。”娜塔莎道。
“还有就是黑色的头发。”黛茜道。
娜塔莎看一眼她的画笔:“是褐色。”
团子赶紧跟着改正:“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