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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枕函要跟她们走了。”
“快点呀，老叶，未眠呀！”
许艺突然大哭了起来，抱着叶未眠的手力道那么大，她紧紧地抱着叶未眠，不挣扎，不松开，只是安安静静的抱着，哽咽，“不行，不能和她们走。”
她只是大脑受到了刺激，在听到一些话的时候，时而会出现幻想。
她又沉寂到自己的世界了。
“妈。”叶未眠轻叫着许艺。
只有许艺这样半梦半醒的时候，她才敢叫她一声妈。
“函函没走，函函在楼上复习功课呢。”叶未眠抬手将许艺的头发往耳后撩去，声音又轻又温柔。
“函函是你的女儿，你在这儿，她往哪里走呀？”
叶未眠捧着许艺的脸，帮许艺擦着脸上的泪花。
许艺摇着头，哭的梨花带雨，“走了，函函走了，跟她们走了呀。”她像是做梦一般，抓着叶未眠说叶枕函走了。
其实，她还是明白的。
只是，她不愿意清醒，她更愿意活在那个幻想的世界里罢了。
叶未眠抱着许艺，轻拍着许艺的后背，“妈，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呢。”
叶未眠垂下头来，将头埋进许艺的肩膀里，眼眶也不自觉的泛酸，下一秒就有眼泪掉下来。
许艺的情绪渐渐的平稳下来，叶未眠赶紧叫叶临安带她上楼去休息。
她太过于担心叶枕函了，所以在听说自己在学校被打的时候，大脑一时间又转不过来。
或者是在那一瞬间想到了车祸的当时。
许艺的神经太脆弱了，一句话，一个动作，都会让她陷入纠结之中。
叶未眠松了口气，双手垂在腿边，跟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慢慢的蹲在地上，双手从耳边将头发往后撩去。
无措和疲惫，仿佛随着一瞬间的安静全部涌上了心头。
半年了。
整整半年了。
有的时候真的想当着许艺的面喊醒她，叶枕函死了，叶枕函走了。
可是一想到许艺得知真相的表情，到还不如就让她继续活在梦中吧。
“眠眠。”
叶临安走过来，蹲下来，将叶未眠扶起来。
叶未眠抬起头，嗯了一声。
“爸爸知道你不容易。”
叶未眠摇头，抬手擦了一下泪，哽咽着，“妈也不容易。”
她要和自己的两个世界做抗争，她也不容易。
“我们这个家，已经破碎了，不能再破碎下去了。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维护现状，甚至是越来越好。”
“爸爸的主意有时候可能不是很好。但是……”
叶未眠点着头，勉强扯起一点笑，抬手轻放在叶临安的嘴边，别说了。
她明白，她理解。
“我上楼了，明天要去做兼职，晚上不用给我留饭了。”
话落，叶未眠便急忙绕过了叶临安。
就是哭，也不想在叶临安面前哭。
大家都很累了，各有烦心事，谁也别把负面情绪再带给彼此。
叶未眠关上房门，拖着疲惫的身躯上了床，手机在叮叮当直响。
叶未眠将手机静音，一把拍在了床头柜上，拉过被子盖在头上。